他就认识这么多人。
“…….”
阮云华觉得——
如果自己英年早逝,那一定是被这个弟弟活活气死的!
“哥,我说的都是实话,很认真的想过了,我可以去吃饭吗?好饿呀。”
阮云华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刚才,为什么要往狼姆身上摸?”
“哦,找兔兔啊。”
“?”
交流起来十分费劲儿并且头疼。
但好在阮云华这么多年来,已经练出了十足的耐心。
“兔兔怎么可能会在床上呢,刚才还看见被阿文抱着在外面吃草。”
“啊,那就奇怪了,好奇怪!”阮团子脸色严肃,大喊了一声,紧跟着又说:“狼补可能是个奇怪的人。”
“…….?”
阮团子往帐篷门边鬼鬼祟祟的看了几眼,然后朝他哥招招手,示意人附耳过来。
后者自然是连忙迎过去听人说话。
“哥,狼姆可能有三条腿,你不要告诉别人,刚才被我发现以后,他吓得都跑走了。”
是吧,就是这样吧,阮团子胸有成竹,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
狼补跑的可快了,头也没回。
大概是因为自卑吧。
阮云华:“…….”
——
明棠一觉睡醒,奇迹般的发现腿伤竟然好了不少。
已经彻底结痂了,并且走路基本不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的药酒,有愈合伤口的作用。
反正那里面好像泡着不少药材。
喊人端水进来洗漱一番之后,他就往主帐篷前面去。
今天要做的事情有不少,还都挺麻烦。
吃饭,审问土匪,勾搭凌姐姐。
说起来,也不知道阮团子怎么样了,昨晚估计吓得不轻吧。
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得知土匪们都被抓了起来之后,牧民们欢呼高兴了一天。
关了许久的牛羊都被赶出了圈,正在草原上肆意奔跑着。
蓝天白云,映着翠绿无边的大草原,美的像是一幅画。
正走着,就瞧见帐篷外面的阮团子,正站在狼姆面前,仰头跟人说着什么。
狼姆的脸色……
涨红中带着些羞耻,羞耻中还有些懊恼,懊恼中还夹杂着少许惊讶与无奈。
简单用四个字来形容,手足无措。
明棠离得近了些,听见了熟悉的软乎乎嗓音。
“……三条腿也不用自卑的,我没见过,让我看看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真的,我保证,狼补?行不行呀。”
“……”
这是聊啥呢。
明棠开口喊人:“团子,嘿,干嘛呢?”
“小宝你睡醒啦!”
阮团子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他穿着一身轻薄的绚丽月氏短袍,五颜六色的花纹,色彩是红色居多。
腿上是宽松凉爽的白绸缎裤子。
脖子上挂着一串带有小金铃的项圈,随着跑动的时候,响声清脆悦耳。
腰间挂着一圈彩穗子,似乎是月氏族给孩子们戴的吉祥彩穗,有祝福的意味。
那张脸依旧是白白嫩嫩,小奶猪一样。
“慢点跑,慌什么,你摔了不要紧,可别撞着我。”
明棠用仅剩的一只左手,拦着跑过来的人。
“不会摔的,哥说我已经长大了。”
“哟?”
看来啰啰嗦嗦的心理辅导没白做,阮大终于承认弟弟长大了。
明棠随便问了几句话。
“吃饭了吗?”
“吃过啦!对了,有蛋羹和鱼肉粥,给你留了的,凌姑娘也说鱼肉粥好喝。”
“凌姑娘?姐姐在哪呢?”
“在……在她帐篷里吧,吃完饭就不见了。”
“哦,那你哥呢?”
“去打坏人了。”
打坏人?
是审问那些土匪去了吧。
明棠扫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黑袍人影,嗓音小声了些。
“你刚才跟狼姆说什么呢?你俩昨晚是不是一起睡的,你高兴吗?”
“高兴。”阮团子笑容明媚,又说:“也不是很高兴,狼姆他……”
“嗯?”
“没什么,没什么,这是个秘密,不可以告诉你的,你快去吃饭吧。”
“…….”
好家伙,果然是长大了。
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明棠也不多问,点头:“那你在这里玩儿吧,记得去哪都要带上狼姆,你这个新侍卫的武功可是不一般啊。”
阮团子乖巧点头:“知道了,哥哥也说过的。”
明棠应了一声,这才往前厅走去。
另一边提前过去的招月,已经让人把饭菜都准备好了。
……
这个时间点儿吃饭,自然是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瞧见姑娘的身影,他也没叫人去喊。
只是有些好奇,漂亮姐姐整天都自己一个人待在帐篷里,不会觉得无聊吗?
他决定等审问完犯人,就去陪陪他家漂亮姐姐!
——
帐篷里。
被人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正忙的不可开交。
皇城里他的势力也在逐步发展。
原本皇城就跟塞外有生意往来,此刻他本人就在皇城附近。
要处理和扩大的生意也就更多了。
虽说这些事都有狼族别的人帮他照看着,但一个月总也得过问几句。
茶桌前站着三个人。
一个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暗卫。
一个是从皇城来汇报消息的。
还有一个是他派出去查土匪来路的人。
暗卫最先回话,是正常的汇报周围安全问题。
“回主上,一切正常,没有可疑人物以及可疑书信传出去。”
他听了后,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继续盯着,要密切跟狼星他们联系,时刻掌握皇城里的变动。”
第116章 比不得世子殿下,穿粉裙子
“是!”
暗卫应声,转身悄无声息的又装扮成皇卫军模样,出了帐篷。
另一个人开始低声禀报。
凌寒寻面无表情的翻看着手里的各方书信,都是向他问安述职的。
“皇太后病了一场,宣荣春王进宫侍疾,其他亲王轮流伺候。”
“另外,医师已经送进宫了,主上放心,一切妥当。”
“还有……小主子的下落……”
凌寒寻把视线从书信上移开,看向面前磕磕巴巴的人:“直说。”
“没有下落,但属下察觉有另外的势力,也在皇城里寻找小主子,说是要找一个来自塞外,头上梳着小辫儿的两岁孩童……”
凌寒寻皱眉,眼里有些惊讶和疑惑:“对方是什么人?”
“属下不知,对方行踪不定,神出鬼没。”
“……”
“什么都不知道,本王要你们何用。”
他嗓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对方吓得当即跪地,低着头告罪。
“是,属下无用,还请王上恕罪。”
虽然说过在中原只能喊主上,但此刻还是下意识喊了王上。
凌寒寻没在意这些,他视线定格在帐篷边,思索了一会儿又开口。
“世子要在训风城建立皇室乐园,其中有一项是塞外沙球,因此需要塞外人士来皇城打点。”
“主上,这是……”
“用这个由头增添人手进皇城,一定要把狼崽找回来。”
“是!”
“另外告诉狼星,他的信我看了,安排的很好,让他继续扩展商铺,只赚皇室的银子。”
“主上,可咱们若是挡了皇室中人的路,对咱们的生意……”
此刻的凌寒寻并不知道,日后的某一天。
他会因为此刻的回答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说。
“就说是荣春王世子的生意,暂时借用他的名头吧。”
“是,主上果然好计谋,荣春王父子俩的身份对咱们大有用处……”
凌寒寻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你的话似乎很多。”
“啊,属下告退!”
帐篷里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是他派出去查土匪来路的人。
凌寒寻拾起桌上的信纸,继续翻看,随口问:“哪的人?”
“时间紧迫,暂时查到的内容不多,周祥,三十三岁,从前是震雷城武行的一个武教头,不知为何当了青峰山的劫匪。”
“数月前,他带着狱中的劫匪们越狱,一路烧杀掠夺逃来驯风城,自此就没了踪迹,官府的人搜查几次,倒是来搜刮了康达不少东西,就掉头回去了。”
凌寒寻冷笑一声:“哪儿的官府,竟跟劫匪一个脾性。”
“当初人是在地坤城落网的,关在地坤城的狱里,所以一路来追拿的都是地坤城的人。”
凌寒寻思索片刻:“去查查地坤城城主背后的大树是谁。”
“是。”
——
明棠在康达城主的带领下,走进牢房时,眼都瞪圆了。
“这铺着羊毛毯子,挂着金酒杯的豪华帐篷,是他妈你们的牢房?!”
这话说完,康达城主脸上有些尴尬。
他嘟囔着:“我们这里是没有牢房的,月氏族人犯错,自有族法,外来的人犯错……轮不到我们处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