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键时刻会暴露唯一的生路,让她先活命。
足以证明这个少年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又看在他是花娇未来夫君的份儿上。
黎梵在不夜宫里,当众给两人下了惩戒,了结此次事端。
“花娇看护家眷不力,致使此次闹剧发生。”
“但介于她这些年为武林做出的贡献,本座决定......”
“革去花娇在身的一切职务,于江湖中除名,自此天南地北,与江湖争斗再无干系。”
“花娇身上的职务,转交于龙春打理。”
“红香作为花娇的亲信,没能及时规劝,酿成祸事,驱除出内门,此后在前殿行走,若再生其他事端,逐出不夜宫。”
“花娇,你收拾一下行李,离开吧。”
“......公子。”
花娇泪眼朦胧,一个头磕在地上,算是谢过黎梵这些年对她的眷顾照料。
“花娇携夫君,拜别盟主!”
宋七笙跟着跪下,是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致歉众人。
宋七笙被花娇扶着离开时,没忘了转回身,特地朝着凌九歌拱手作辑。
“凌将军,告辞。”
“告辞。”
凌九歌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也拱手回礼。
两人互相搀扶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中逐渐远去。
姜肆这回彻底乖了,经此一事,他成长了许多。
勇猛热心虽然好,但鲁莽无脑并不可取。
最最重要的是,往后,他一定听她的话。
再也不违背了。
尝过一次失去的滋味儿,够他忌惮一生。
夜铭单手捶着腰,满脸疲惫的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看向那边站着的未婚夫妇俩。
“你俩的事儿我不管了,你们快走,回皇城折磨皇上他们去,等往后成婚了再叫我。”
简直是瞎折腾。
黎梵听见侧殿上传来孩子的哭声,这回可是头一次跟儿子分开将近四天。
恐怕是黎肉丸听见了他们的声音,急着要过来,而乳娘又不敢打扰。
他给侍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去把孩子抱过来。
姜肆愧疚的点点头,朝夜铭说:“这回是我做事莽撞了,险些害了.....”
“停,这话不必跟我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了。”
夜铭抬手制止他的话,但眉眼沉了沉,又张口。
“但我只告诉你最后一遍,娶了人,就得把人护好,我可就这一个妹子,亲手养大的,她要是跟着你出了事,咱们也不必见面了。”
“若是再让她出事,姜肆提头来见。”
夜铭这才算放过他,点点头:“年都过完了,收拾收拾你们也动身启程吧。”
“对了,婚期不着急,你们再多处些时日。”
姜肆急了:“秋天!秋天,到时候我叫镇西军来抬着你去皇城,绝不委屈了你们。”
“到时候再说,万一我家九歌没两天就腻了,把你甩了也不一定,你慌什么。”
“......”姜肆蔫了,可怜巴巴转头看人,“九歌,快说你不会的。”
凌九歌忍住笑意,一脸正经:“那可说不准。”
“九歌!”姜肆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黎梵抱着一接到怀里就不哭了的儿子,笑:“放心吧,她都能为了救你险些自己丧命,你还看不清她的心意?”
若非如此,夜铭怎么会再让凌九歌跟着姜肆走。
姜肆听懂了黎梵的话,脸色动容,他拥抱住身边人。
“永远都不要你舍命救我,如果你真出了事,我会恨死我自己。”
如果悬崖下没有那棵松树。
没了她,他怕是也不想活了,想想心头都是一颤。
而凌九歌抬手抱了抱姜肆,没有回答。
怎么可能不救,身体凌驾于脑子之上。
姜肆冲去救人是鲁莽。
可那一瞬,她飞身救他,也是没过脑子的。
而姜肆虽然是为了救别人,才置身于危险。
可她最开始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的张扬炙热,满身正气啊。
姜肆没变。
不能因为她喜欢他了,就要他做个畏首畏尾的人。
这一点,凌九歌心里有数。
——
大年初六,一辆马车载着姜,凌两人,离开了不夜宫。
马车后面还放着夜铭给景钰的回礼。
一整套的玉雕小人儿。
摆在一起看着跟连环画儿似的。
原本早就做好了还没寄出去,这回刚好让姜肆带宫里去。
玉雕小人儿动作之大胆,眉眼之相像,令人发指。
......
马车远去,他们的爱情还在继续。
——
烈阳城番外篇,完。
——
明天开更皇城番外篇。
白宸vs钱怀瑾
【表面淡定,实则欲拒还迎白白vs表面炙热,实则花心大萝卜钱钱】
一句话概括:高端的猎人往往会用猎物的身份出场。
第392章 浪荡无礼的钱怀瑾
白宸最近很烦。
自从钱怀瑾偷看他洗澡,被他再次踹断腿后,他就搬出了安远侯府。
那人就开始三天两头往他丞相府跑。
被他踹断腿走不了路,竟然厚颜无耻到让侯府小厮抬着他来。
“浪荡无礼。”
白宸刚下朝没多久,时辰还不到正午。
此刻他正坐在书桌前归拢朝政事务。
近日嫂嫂提出要在各地城池开办巡察院。
百姓们若是对哪个官员有意见,可通过巡察院告状。
状纸可直接送往皇城,杜绝各地官员一手遮天的情况。
白宸此刻正在书桌前,统计各个城池的巡察院开展是否顺利。
一张张的翻着述职书信。
却在管家送过来一碟子奶枣甜糕的时候,走了神。
......
师哥登上皇位后,白宸便分了自己的府邸,最开始还在安远侯府里住着。
后来就住不下去了。
尽管搬走的时候,安远侯一再挽留,但他还是搬了出来。
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能安生洗澡,踏实换衣。
三个月前,接到夜铭和黎梵大婚请帖的时候,钱怀瑾刚被他第二次伤了腿。
硬是让人抬上马车也要跟着他往烈阳城去,莫名其妙的粘着他,甩都甩不掉。
回来的路上,嫂嫂还对他眨眼,问他是不是对钱怀瑾有心意。
白宸当时坚决的摇摇头。
他觉得自己会喜欢文静安稳的性子,若是女子,就得是温柔可人的。
若是男子......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男子,是钱怀瑾一直缠着他。
转眼间,已经从烈阳城回来一个月了。
十月份,正值深秋,欲入初冬。
白宸把写着‘浪荡无礼’四个字的纸张,抓起来揉了揉,丢进纸篓里。
又叫来管家。
“往福安王府送去的安胎药,送了么?”
管家看着眼前气质清逸的主子,恭敬回话:“这十天的安胎药,今日一早就送去了,只是福安王妃有孕五个月,却依旧呕吐不止,王爷心急如焚。”
“女子有孕大多脾胃不和,呕吐是正常的,让王爷放心,也叮嘱一句,酸果子吃多了伤胃。”
“是。”管家再次应声,又说:“丞相国事操劳,还要照看王妃的身子,实在辛苦,安远侯世子一请再请,丞相要不要出府应约?”
白宸皱眉,把笔丢在书桌上,抬头:“钱怀瑾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竟替他当说客,若是如此,你去安远侯府当差吧。”
“啊,小人不敢,不敢。”
“下去吧。”
“是。”
周管家弯着腰离开了书房。
白宸坐在书桌前,继续提笔批注书信。
......
丞相府坐落在距离皇宫不远处的宅区内。
周围都是王侯的宅子,左边隔着两个街道,就是福安王府。
右边隔着两个街道的位置,就是安远侯府。
周管家从后院书房里出来,脚步沉稳的走到一处院落后面。
站在镂空雕花的廊下,左顾右盼确定无人后,才学了两声布谷鸟叫。
“布谷,布谷。”
“.....嘿,周管家,这儿呢这儿呢!”
庭院墙头,有个穿着精致红袍的少年,露出一张精致矜贵的脸,正热情的朝周管家招手。
周管家十分无奈,也跟着往墙上爬,两人隔着院墙都只能看到对方的上半身。
偷偷摸摸,做贼一样。
他好好一个管家,怎么就得被这小祖宗盯上了,拒绝也不敢,生怕被人报复。
替人去试探丞相口音,却又被丞相训斥。
这年头,当个管家容易么!
“世子啊,小的真是求求您了,这些事儿您亲自去问丞相吧,我家丞相大人的心意,哪是我一个下人能左右的。”
钱怀瑾笑容热烈,嘴里全是好听话。
“管家伯伯,这不是丞相哥哥不理会我,也不让我进丞相府,我迫不得已才找上你的嘛。”
“唉,刚才小的去试探着问了,丞相大人险些把小的赶去安远侯府当差,您说这.....”
“那敢情好啊,你要是来了安远侯府,我家也定能好好待你,咱们谁跟谁呀,辛苦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