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的春暖花开。
(凌九歌自传,完)
——
双人番外:烈阳迎春(黎肉丸首次登场)
——
烈阳城。
腊月二十七。
大雪一连下了七八天,城外一队马匹扬蹄而来。
领头的是个带着雪貂围脖的男子,高大俊朗,腰间别着一把玉骨扇。
扇子上落了风雪,笼着一层白。
马蹄快速掠过城门,朝城中武林盟主住着的不夜宫赶去。
不夜宫就是从前的被黎梵烧毁的长侠馆,现在早已经修缮妥当。
时隔两年,黎梵以新任武林盟主的身份,带着夜铭和黎肉丸住下了。
姜肆眼皮被冷风吹的睁不开,但他心底是一团火热。
收到回信后,几乎简单安排了军中事务,就急匆匆往这里赶来。
好在是赶上了除夕夜,能跟她一起过年。
一年半没有见面。
他想见到她的心情,无比迫切!
纵马直接来到不夜宫,等不及叫人通报,反正守门的人也都认识他,直接放行了。
一阵疾驰后,马匹在后宅主院落门前停下,他翻身下马。
“九歌!九歌我来了!九歌!”
“......”
——
主厅里,夜铭穿着粉色的绣花小袄,躺在他家黎盟主的腿上看话本子。
头顶蹬着一只不到两岁的孩童的脚。
黎肉丸被养的白白胖胖,眉眼简直跟夜铭如出一辙。
穿着厚实的大红色龙凤呈祥小袄,脚上是金色的虎头靴,靴子没有下过地,鞋底干干净净。
此刻正蹬在他爹头上,不时踢踹两下。
“爹.....爹好.....糖糖.......要!”
前面的字都说不清楚,就最后两个字说的十分干脆,糖,要。
夜铭烦的很,转头瞪儿子:“你都多大了?又不是一岁的奶娃娃,非要人抱着你干什么,嘿你脚往哪蹬呢?”
“不是一岁的奶娃娃,他已经一岁半了,是么?”黎梵无奈的笑笑,转头喊乳娘:“把他抱下去吧。”
夜铭连忙制止:“不行,姜肆随时会来,得让他给肉丸一份大~红包,不然别想见到人。”
“......”
黎梵穿着深紫色的短袄,跟夜铭是同款但不同颜色,一张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只是当了武林盟主后,气势比从前多了些凌厉。
但在这两人面前,那是一点凌厉都没有,毕竟哄了小的还要哄大的。
“姜肆趟风冒雪的赶来,红包的事急什么,还怕整个年关没机会要吗?”
“那不一样。”
夜铭跪趴到一边喝茶,坐下来的时候,不适的动了动腰,这才伸手去端参茶。
“男人啊,得在没成事之前提要求,要什么都能给,成了事以后,就不太认账。”
“......”
这种歪理听得多了,黎梵已经不惊讶,只是朝乳娘使了个眼色,把孩子抱下去了。
夜铭盯着外面安安静静的院子,嘟囔:“怎么还没来啊,这么慢,一步一步挪来的吗?一个时辰前就说已经到城门外了。”
“哎!”
夜铭呵斥一声,低头看腰间的手,直接掰开,警惕道:“大下午的你想干什么?”
黎梵的手指被人不留情面的掰开,神色有些受伤,叹气:“这就是玩腻了吧,从前都是你缠着我,要个不停,现在摸一摸就......”
夜铭咬牙笑,凑过去咬耳朵:“是么,黎盟主好可怜啊。”
“......”
他猛地伸手在人胳膊上拧了一把,骂:“两个时辰前老子刚从床上下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躺着让老子来!”
黎梵被掐的眸子泛上水光,眨眨眼,语气委屈:“从前你都不会这么吼我,就是腻了吧,更何况是你把我勾的下不了床,这会儿又来怪我。”
夜铭一口气上不来,这人依旧是倒打一耙的高手啊!
他决定据理力争,务必要把这回纵欲的事儿掰扯清楚。
“昨夜我说早点休息,明日姜肆要来,不能瞎闹,是吧?”
“嗯。”黎梵无辜点头。
“后来我去洗了澡,怕忍不住还跟你分了两个被窝睡,是吧?”
“嗯。”黎梵再次点头。
“刚躺下没多久,嗯嗯啊啊的是不是你?睡个觉你嗯啊个毛啊!这不是故意勾我?”
第366章 四人番外:谁吊着谁
这次黎梵没点头,眸色认真:“我只是换个姿势睡觉,可能不小心扯动筋骨,喟叹两声,是你误会了。”
“那你在我耳边喘气做什么?”
“被子厚,热的。”
“?”
嘿,夜铭都要被气笑了,他还说不过这人了!
“那我手伸进你被窝的时候,你怎么不制止我,还躺平任我揉捏!”
黎梵委屈的瞥了他一眼,轻声答话:“....不敢制止,你说随时随地.....都不许我反抗,不然就要去找别人。”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中秋节的时候,在城中第一楼的天台上,宴席宾客,宾客散了你就借酒劲儿轻薄我,我说场地不合适,你不管不顾硬来的时候说的。”
时间地点场合,条理清晰,不容狡辩。
“......”
夜铭这才有些印象,霎时间心虚了,转念又找别的错处。
“那你刚才摸我腰干什么?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黎梵叹气,扬起自己的手掌,指如葱白,说:“看你刚才坐下的时候有些难受,想着帮你捏捏腰,能好受些,是你自己想歪了,还掐我。”
手掌上有两三个半圆形的指甲印儿。
“你怎么这么娇气,不就掐了一下嘛,手伸过来我瞧瞧。”
夜铭半是心疼半是心虚,把人的手拽过来,略粗鲁的揉了揉那几个指甲印儿。
没办法,谁让他找的男人瞧着比他还娇呢。
黎梵嘴角挂着笑,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突然凑过去在人唇角亲了一下。
夜铭一愣,挑眉:“这回是什么说法?你还有什么理由,来,我听听。”
“没有理由,想亲便亲了。”
“......”
黎梵动了动身子,腰带却突然散开了些,露出白皙的锁骨,锁骨上还印着昨晚留下的牙印儿。
看起来惨烈又淫靡,瞬间让夜铭嘴里的训斥骂不出来了。
黎梵趁对方愣神的时候,抬手掐了他的下巴,又侧头吻过去,唇间泛着水渍呢喃:
“初一就要去跟各大门派周旋年节,忙的很,现在抽空多做几回,嗯?”
夜铭有些抗拒的艰难躲避亲吻,尽力保持理智:“....唔,别,姜肆一会儿就来.....”
“人早就跑去后院了,你真当他会先来瞧你我啊......乖,我抱你去房里?”
“妈的,姜肆敢乱闯,我得去.....唔,别摸。”夜铭被摸的起火,索性躺平:“在这儿不行?快点吧,等不及了。”
黎梵把人圈着腿挂在身上,扶着腰往后面走,嘴里亲吻着安抚:“这里冷,怕你受凉,别急。”
两人脚下,踢下来的鞋袜和外衣,一路蔓延到内室里。
活色生香。
——
隔壁另一个院子里。
姜肆被一个丫鬟带到内室,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的人。
凌九歌冒着风雪来,也是前天才赶到烈阳城。
前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睡了一觉,竟然有些发热。
医师来开了伤寒药,喝了一碗苦汤后,就只能躺在被窝里昏昏欲睡了。
但也没忘了派个丫鬟等着门前接姜肆。
房里烘着地龙,温暖如春。
姜肆一进来,先脱了覆盖雪花的外袍,随手丢在一边的地上。
原本是满心的委屈要诉说,但一眼瞧见床榻里病殃殃的人,就只剩下心疼了。
强势如凌九歌一般,他没想过她也会生病。
姜肆小心的走到床榻边,蹲下身子,想摸摸她的额头,又收回手,他刚从外面来,一身凉气,怕冰到她。
凌九歌却把手从被窝里伸出去,握住他的手。
一冷一热,温度算是中合了。
“别,我手凉,不能.....”
嘴里这样说,他是一点都舍不得移开手,太想跟人亲近了,实在是舍不得推开她的手,很温暖。
凌九歌勾唇笑了笑,嗓音并不虚弱,只是有些沙哑:“抱歉,没有亲自去迎你。”
“说这些做什么,这么久没见面,我不想听这些话。”
姜肆扭头看了看,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于是,他面色虔诚的低下头,在人握着他的手背上,落了个轻飘飘的吻。
心满意足了。
凌九歌生病,脸色原本就比平日里红些,此刻更红。
滚烫的手背上,一抹冰凉落下,凉意来自他的唇。
她说:“那你想听什么话。”
姜肆深吸了口气,把她的胳膊送回被窝里,又掖了掖被角,装作不在意的问:“.....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他不擅长这些,也没机会跟谁学一学,此刻说的话都是真情实感。
他就是想知道。
凌九歌含笑望着眼前人,对方装作不在意,但偷瞄她的时候,眼里都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