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了,长嫂如母,喝吧,慈母手中线呐,哎对,再来一杯....”
很快,桌面上就空了三四个酒壶,桌下放着的酒坛子也空了。
景钰看着一个被绑在椅子上,一个酒醉晕在了桌子上,十分得意的拍拍手。
“嘿,小爷想赚钱,谁都拦不住!一千两银票啊,我来了!”
正要出门,他猛地瞧见自白宸腰间而下,垂在椅子边的青玉笛子。
通体清透,一看就是好东西啊!
嘿嘿,就当是个装饰品,他拿着玩一会儿?
一切准备好了,他拎着笛子正要出门,这才看见身上的男装。
啧,刚穿上没多久,就得脱下来了啊。
门外走廊里,一直等候着的老鸨子和老板王钏,脸色有些焦急,不知道该不该冲进去瞧瞧。
老鸨子小声说:“不然咱们进去看看吧?白掌柜的还说有要事,这一进去就不出来了,您说三个大男人在屋子里能有什么忙的。”
王钏摇摇头,说:“不可,里头的人看来都不是普通人,没有白掌柜的示意,不能进去,万一惊扰了贵客,咱们担不起。”
俩人正说着,就看房门打开了,出来的人穿着一身白袍,手里还拎着青玉笛。
王钏连忙迎上去,正要喊人,定睛一瞧....这人不是白宸!
景钰正愁找不到老鸨子,他想拜托老鸨子一点小事,扭头刚好瞧见走廊里的人,咧嘴一笑。
“哎,对,你过来呀,我有点事想让你们帮忙。”
王钏和老鸨子都看了青玉笛子一眼,连忙点头哈腰的过来了:“哎,公子,您有什么吩咐?直说便可。”
谁不知道白宸的青玉笛,寻常人摸都摸不到,通体淬了毒粉,更别提强行从武功高强的白宸手里夺走了。
但眼前这个白衣小公子,竟然能这么空手拎着青玉笛,明显是跟里头的白掌柜关系亲厚!
这样的人物,他们小小仙乐坊可得罪不起啊。
他们哪知道这倒霉孩子压根儿不知道笛子上有毒。
景钰没想到顺手拿了白宸的青玉笛会给他带来这种便利,反正说了他要的衣裳以后....
这俩人只是一愣,随后连个磕巴都没打,忙不迭的就叫人把衣裳送来了。
另一间空置的厢房里,穿惯了裙子,景钰熟练的换好了’特殊战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浅紫色的轻纱薄裙,大片白皙腰侧都露着,只有外面薄薄的白纱笼了一层,肌肤胜雪,美艳无边。
“啧啧,这张脸还真是....哪个男的看了不心动啊。”
他自己原本的脸就偏清秀,穿越过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原主郡主叠加了buff,更美艳阴柔了。
总之,不男不女什么的.....那又怎么样。
“花魁....怎么不能是个男人呢。”
摸着脸蛋儿,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勾唇一笑,他拎着青玉笛子,起身推开房门。
......
大堂里的客人们,原本都已经选出了花魁,就差送奖金银子了,但这个流程突然被打断。
老鸨子一脸生无可恋,欲言又止的站在木台上,转头看看幕后的浅紫色身影,只能叹了口气,咬牙朝下面的人说话。
“各位公子大爷们,这会儿....有个来自塞外的空灵姑娘,他也想让各位瞧瞧他的身段,烦请诸位再耐心一观吧!”
台下的男人们正愁没乐子,当即都叫嚣起来。
“好!快让她上来吧,我们都等着看呢!”
“是什么姿色啊?还敢压轴出场,上来吧,要真是个绝色,大爷我今晚就包了你!”
“是啊,我们钱多的是,就怕你没那个本事拿呢!”
“......”
景钰站在幕后,听着前头的调笑声,不屑的切了一声。
他只是要那一千两的花魁奖金,什么包不包的,他敢被包,就怕那群男的脱了衣裳吓的屁滚尿流!
仙乐坊里,气氛愈发火爆,门外,一辆龙角金纹的马车,缓缓停靠....
乌木凳子搁置在马车边缘,随后,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自里面撩开了帘子。
“教主,都在里面,二楼厢房。”有弟子扶了一把,顺势把消失的那三人行踪都说了出来。
南清弦面色阴冷,没有应声,只步伐稳健的踩着乌木凳子下了马车,定定在那仙乐坊门匾上看了一眼。
他原本在教中等待着白宸回来,商议应对朝廷索要聘礼一事,但没想到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
正要再派人去找,就听说姜肆和那个娘娘腔也都双双失踪。
伏龙镇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不过弹指间,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冷笑勾唇,气息翻涌在胸腔里,怒火丝丝蔓延。
很好。
刚来没几天,就领着他教中左右护法流连青楼了,还小瞧了那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他倒是要去看看,一个假扮成女子的男人,是怎么在青楼里畅玩的!
第27章 三万两,这人本座要了
南清弦抬步朝里面走去,左右十几个弟子挎着剑在前面开路,个个都是气势不凡。
但闹闹腾腾的大堂里,却没有人舍得回头看看身后。
毕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那个妖精一样的人身上。
手腕支在腰侧,撩纱,扭胯,笑的魅惑勾人,一柄青色的笛子,缓慢划过脖颈和胸前,调情一般。
台下的惊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妖精时不时还用嫩白的纤纤玉手,抓起一把花瓣,撒在台下人群里。
场面热烈而沸腾。
直把全场不管男的女的,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南越国的民风虽然开放,但绝没到这种程度。
景钰扭嗨了,拎着裙摆娇笑着转圈圈,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痴呆面孔,心里极为不屑。
啧,这群人是真没见过世面,他只是做了几个钢管舞的动作而已,用得着这么震惊吗。
瞧前桌那大爷,酒都顺着下巴流进衣裳里去了。
瞧旁边那仙乐坊的姑娘,嫉恨的瞪着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瞧门边那十几个伏龙教的弟子,脸都红到脖子根儿了。
瞧那个冰山教主,少见的眼里喷火呀.....
嗯?
教主?
是南清弦!
见鬼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卧槽!”
景钰霎时间停住动作,撒腿就下了木台,想朝后门跑路,却被老鸨子一把拽住了胳膊。
“哎呀,原来您是位姑娘呀,先前老婆子我眼拙,姑娘在哪个楼里高就啊?有没有意换个东家?咱们仙乐坊的红利....”
“松手,撒开我,快啊!”
景钰急的脸都红了,这老鸨子力气大的出奇,他甩甩胳膊都挣脱不开!
只能一边催促着,一边扭头往身后看。
老鸨子看着眼前这身段妖娆又会勾人的’好姑娘‘,只觉得是如摇钱树一般。
轻易哪肯放手,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人来仙乐坊做事。
景钰急的冒火,就见一个小厮抱着满桶的花朵跑来了,一脸喜色。
“赵妈妈,这位空灵姑娘得了第一,几个财主老爷已经开始出价了!您快去瞧瞧吧!”
“!!!”景钰惊恐扭头看老鸨子,连声说:“对,你快去,快放开我!”
老鸨子笑眯眯,选择性失聪,拽起人就往前面木台上走。
“空灵姑娘啊,人美这名字也俊,来来,老婆子今天一定给你叫的好价钱!包你满意!”
叫哪门子的鬼价钱啊!
“我不,我不去!我真不能去,我是个男的,我真是个男的!快放开,前面有坏人!”
景钰急的直蹦,但体力悬殊过大,身边又有个小厮像占便宜似的,帮老鸨子搂着他胳膊。
哪跑的掉啊。
就这样,他又被两人连拖带拽,架到了台上!
小心翼翼的抬眼往门边看....咦?伏龙教的人消失了!
而台下,仙乐坊的老嫖客们已经疯狂了。
“赵婆子,哪找来的尤物啊,也不提前送我府上去,两千两,这美人儿我要了!”
“两千两?员外说的还真轻巧,哼,我福大爷出三千两,只博美人一笑!”
“我可比不得诸位财大气粗,我出三千五百两!空灵姑娘跟我回家吧!”
“我出四千两!美人初夜必是我的!”
“......”
短短一会儿,喊价已经出到六千两了!
老鸨子笑的一脸褶子,手把身边美人拽的更紧了,生怕人跑了似的。
要知道,她能从中抽三成红利呢!
景钰没说话,只拎着笛子挡在脸前,悄悄打量周围,确定没看见刚才眼里喷火的男人后,才浅浅松口气。
“那个....得了第一的一千两银票,去哪领啊?”
什么鬼的初夜喊价,他只想要个应得的一千两!
老鸨子显然已经上头了,顺手就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银票,塞到了景钰手心里。
“姑娘放心,咱们仙乐坊向来说一不二,你且先拿着,安心等着定价后,另有许多呢!”
“......”景钰默默把银票收好,眼睛滴溜溜看着周围,随时准备跑路。
而此刻,二楼厢房的窗户边,满身寒气的黑色身影已经站立多时了,脸色愈发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