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钰听明白了,切,什么破粮食酒,还非得亲近的内门弟子才能喝?
他偏要喝,光明正大的喝!
两人说话的时候,视线都没有交汇,毕竟不久之前在马车里发生过的事,还都历历在目。
说不上心慌意乱,但也多少有些不自在。
用景钰的话说,当时可能脑子短路了。
他竟然不偏不躲的等着被人亲一口,傻了吧。
景钰正要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南清弦也适时抬手想拦一拦,毕竟这酒的后劲儿是真不小。
那边的花溪就又要整幺蛾子了。
她突然端着一杯酒,当着大堂旁边几桌子内门弟子的面,走到景钰身边,噗通一声跪下了!
“嫂嫂,从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任性不懂事,不该拿条小蛇吓唬你,现在我已经没了武功内力,当然,我做错了事,嫂嫂让师傅废了我的内力也是应当的。”
“......”
这话说的,就像是景钰锱铢必较,一条没咬到他的蛇,还要斤斤计较着废她武功一样。
景钰缓慢眨眨眼睛,站起身做出害怕的表情,往南清弦身后躲了躲。
“花溪啊,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该我给你道歉才对,万一你一个不高兴,又拿毒蛇跟我‘玩’,我这条命可就悬了,上次也好险没被毒蛇咬上.....”
这话说出来,众弟子的表情就又不一样了,都没开口说话,但明显都想起了那条带有剧毒的蛇,说是蓄意杀人都不为过。
花溪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僵了一瞬,她转头咬着唇看南清弦:“大师兄,你也还在怪我吗?”
南清弦皱眉瞥了她一眼,又抬手挡了挡身后的人,声线凉薄:“不必多说,你若再用毒蛇害人,我就把你丢进蛇坑。”
“......”
明明语气并没有多么森冷,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只觉得后背发凉,他们家教主素来说到做到。
花溪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
景钰尤其惊恐,他一把捏上黑袍肩头:“....别,别,倒也不用那么恐怖。”
南清弦安抚的回了一句:“你若是害怕,到时候不让你瞧见,总之不能让她再害人。”
这话说的,就像是已经决定了要把花溪丢蛇坑里一样。
景钰打了个冷颤,觉得毛骨悚然,他不看花溪,只举着一杯酒:“好了好了,你不用跟我搞这一出,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干了这杯,一笔勾销!”
这似乎跟众人想象中,姑娘家解决仇怨的方式不一样,但....他们教主夫人,颇有些英姿飒爽啊!
花溪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准备了一肚子‘姐妹情深’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呢。
那边的景钰却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仰头直接咽了这杯酒水,果然烈!
辛辣滋味儿窜的很,带着浓烈的酒香,一路从喉咙烧到心口,而后又回上来一阵稻米的甘甜清冽!
第191章 做任何事,都不要半途而废吧
“嚯,爽!”
“......”
整个大堂的人鸦雀无声,都看着尊贵文雅的郡主夫人,豪迈到出人意料的饮酒架势。
景钰也反应过来,他轻轻放下酒杯,迎着众人的目光,拿捏声调变得文弱:“我是说,咳,好辣呀。”
“......”
白宸一个没防备,听着那边的动静,让甜汤呛到了,捂着嘴咳嗽着跑一边漱口去,心说这神秘人士果然能屈能伸!
被景钰这么一闹,花溪的话是说不出来了,只能也跟着抬头把酒水吞下去,随后不甘的坐回了原位。
下午刚跟花铃一起吃过羊排锅子没多久,景钰并不怎么饿,陪着吃了一会儿,也就放下筷子了。
兴许是没怎么喝过酒的缘故,他额头一阵生热,意识却清醒的很。
南清弦很少饮酒,正喝着茶跟林长风他们说话的时候,左边胳膊一重,就看人正软乎乎的仰着脑袋倒在他臂弯处。
“南哥,你真好看。”
“......”
一桌人都惊了,花铃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抿着嘴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那边的姜肆脸上也挂上暧昧的笑,林长风爽朗的摆摆手,说:“夫人喝多了,教主啊,你把夫人送上楼吧。”
“嗯。”南清弦心跳突然有些快,他站起身,一手扶着软糯的人,往楼上走。
玉翠正要跟过去搀扶,就被花铃拦住了。
“哎,翠翠啊,你那会儿说什么胭脂,在哪买的?改天带我去逛逛,我还没逛过烈阳城呢.....”
众弟子都脸色红红的看着走上楼梯的两人,也不敢多看,低着头各自暧昧的朝周围同伴眨眨眼。
一片和谐气氛里,只有花溪恨恨的目送那两人的身影,指尖在桌下攥紧了裙摆。
......
进了房门,景钰倒是清醒不少,只是突然觉得这个天气,怎么屋子里多了个人,就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
南清弦把门关好,还没转身,就听后面噗通一声。
他连忙转过头去看,桌边的人已经拽开了衣领子,刚才的声响是指尖没拿好茶杯,杯子落在桌上的声音。
“要喝茶?”
“渴了。”
景钰乖乖的双手撑着桌边站好,看着穿黑衣那人走来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拎起茶壶倒水。
清澈的茶水自空中落进青瓷茶盏里,寂静的内室,景钰呼吸开始生热。
两人都没说话,但却又都因为某些未完成的事情,而逐渐憋着无法言说的燥热心绪。
“张嘴。”
南清弦抬手端着杯子喂过去,茶水并不热,甚至有些凉了。
但对此时的景钰来说,温度刚刚好。
他盯着递来茶盏那人的眼睛,眸中似乎有小火苗蠢蠢欲动。
轻轻张嘴,他在人的注视下,含住了茶盏边沿,吞咽不及,茶水顺着嘴角和下巴,打湿了衣襟。
原本就刚扯松了不少的纱裙衣襟,此刻又沾了水渍,贴在胸口。
茶水汇聚在白皙锁骨处,聚满了,滴滴盈透的滚落至胸膛,滑入衣襟里。
南清弦猛地转开头,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
此刻脑子里满是那人刚张嘴含住茶盏边沿时,露了一瞬的唇红齿白,舌尖湿粉的诱人。
不,是致命的诱人,毕竟是他肖想许久的.....
“你自己喝,早些休息,我叫人抬来沐浴的水。”
南清弦已经用尽了全部的理智,才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心知不能继续留在这个屋子里,他快克制不住了。
从前被暗算后,活生生从肉里把梅花镖剜出来,都没这么煎熬过。
一向冷静自持到惊人的他,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理智濒临崩塌。
景钰察觉人要走,也不知道是酒劲儿上头,还是借着酒劲儿发疯,他语气悠悠,引人遐想。
“....要走啊?”
“......”
南清弦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无疑是给心头火又拱旺了几分,烈火熊熊正焚烧着他的理智。
他回了一句:“你喝多了,就好好歇着,别....”
“哦。”景钰低头,闷闷的应了一声。
心底是纠结又焦躁的,不是行,也不是不行,反正,他不该这样有这样的想法。
可有些心绪,是越想压制,反而越演越烈!
南清弦刚走出去三步,身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动静惊人!
是桌布突然被人掀了,连带着茶壶和整套茶具,全都砸在了地上!
瓷片破碎,茶水淌了一地。
景钰背靠桌子站着,后腰间顶着桌子边沿,看人回头,他笑:“没事儿,你走你的。”
他没想怎么样,就是烦了。
被这种无名无姓的憋燥心绪,惹的烦。
一袭黑衣那人,转回头的时候,眼角都染了些绯红,也是忍出来的,一向沉稳的声线,有些颤了。
“不想让我走,是不是?”
这话说出来,屋里的焦灼氛围达到极点!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却心底各有顾虑。
景钰抬手制止,回了句:“你走你的,走吧。”
两人憋着劲儿,谁都不肯先说出口。
南清弦强忍着心头的躁动,转身往门边走。
景钰眸子泛着水光,靠在桌边,看人一步步离开,那人背影僵直,身量一如既往的挺拔。
只是走的缓慢,半晌也没走到门边。
一片寂静中,景钰呼吸越来越急促。
那边的人终究是停下了脚步,猛地转回身。
“做任何事,都不要半途而废吧。”
“昂。”
景钰点头应下,挑眉那一瞬间,眸子里带着些挑衅。
下一瞬!
南清弦顷刻间走回桌前,景钰还没反应过来,就只感觉腰间一轻,他被人提着腰抱坐在了桌上!
红棕色的木质桌面,衬得坐着的人面色桃红,更显艳色。
这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了他,景钰有点怕,张嘴轻喊:“我没——”
唔。
还没说出口的拒绝,被人用唇瓣堵在唇间!
这个吻来势汹汹,带着让他再也无力拒绝的霸道,唇瓣被啃的生疼,毕竟双方都没什么经验。
可就是这种变相的疼,更能激起灵魂颤抖,碰撞出令人愉悦又满足的酣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