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云深雨沾衣)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云深雨沾衣
- 入库:04.10
他已经分辨不清到底哪一段经历才是梦境,或者幻觉,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背,在厕所里他的卫衣被用来拧钢筋了,他被水冲下来的时候卫衣没跟着一块下来,此时身上也没穿着那件灰色的卫衣,他便觉得刚才他是真的经历了一场卫生间逃生,而接下来,还会有更惊险刺激的游戏项目在等着他。
他并不能确定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他之前所见的那个鬼怪世界,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狐狸先生,有的话还认不认识他,会不会也是大魔王游戏中的玩家。
因此,虽然对讲机中设置了与狐狸先生专属的频道,但是基于以上种种顾虑,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尝试联系对方。
后来他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枚信封,并从里面倒出一把灰色鳞片和一个写着蓝色的数字5的圆形徽章时,他才下定决心去试探一下狐狸先生,如果对方也是玩家的话正好可以商量一下结成同盟,共同通过游戏。
他藏到厕所里,下意识将所有的水管全检查了一遍,然后又把马桶盖盖上,这才开始呼叫狐狸先生。
探底的问题是屠晓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他在赌所有的玩家游戏时间线是同步的,即从今天被传送到今天以前,然后又传送回来,不管中间的那个日期是否相同,首尾两个时间点都是一致的,也就是今天,但因为时间上有重叠,所以相当于二号这一天过了两遍。屠晓问“四月有几个二号”,既是一种试探,同时也释放出了一种信号:我自爆身份,诚心希望合作。
如果狐狸先生也是玩家的话,在听到问题后,便会迅速理解其中的深意。
他想得很美好,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显示频道已接通,对方却一直没有给出回应,他坚持不懈地等着,每五分钟就呼叫一次,后来每隔十分钟再呼叫一次……
他在卫生间里待得太久了,澳龙以为他在厕所里睡着了,或者又晕倒了,还过来敲门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他赶紧开口拒绝,然后想着再试最后一次,还没有回应就放弃。终于,这次总算是接通了。
那边如他所希望的那样说出了“两个”,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他们两人的缘分真是不浅,不禁生出一种想要与之结拜为异性兄弟的强烈冲动。
夏昶典听他说要结拜,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停下来。结拜这词江湖气太浓了,使得说出这话的小孩充满了浓浓的中二气息。
屠晓也跟着笑,道:“不结拜那就结盟吧,我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要守望相助。”
夏昶典开玩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无辜的,说不定我在现实中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呢。”
屠晓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显然不信,他觉得像他这样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好少年都能被大魔王抓来当坏人,可见这个大魔王的识别机制是出了BUG的,虽然仅凭第一印象不能确定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屠晓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狐狸先生不是坏人。
夏昶典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反驳,只是提醒道:“你的直觉未必一直灵验,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屠晓不是傻白甜,自然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说想要去夏昶典的病房里好好商量下之后的事。
夏昶典看了看钱尔白,见他哥点头,他便同意了,只不过现在是午休时间,他便让屠晓两点半之后再来。
屠晓自然没有异议,关掉了对讲机,装模作样地冲了厕所,又洗了手,然后才打开门出了卫生间。路过澳龙的病床时还冲对方笑了一下,笑得澳龙一头雾水。
他把信封重新压在枕头底下,拍了拍,然后躺了上去。得到了盟友他的心便定了许多,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浅眠。
钱尔白和夏昶典挤在一张床上一起睡了会儿午觉。
两点二十的时候,龙刃的生物钟叫醒了钱尔白,他嘱咐夏昶典自己注意安全,然后便回五楼去开始工作了。
卢六六和741一直在观察着另两个可疑的对象,但并未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同于原住怪们的表现。先前引起怀疑也是因为他们刚来医院,对于工作环境还不够熟悉,所以出了一些小差错,慢慢熟悉了流程,也有有经验的人给予指导,之后的行事便自然流畅多了。于是两只统便撤销了监视,改而寻找新的目标。
钱尔白两人走出医院之后,它们的监察范围便扩大了一些,可以覆盖到医院附近一百米内的所有地方,卢六六不是很想再去盯猫兔这一对儿的梢。但是它不去,这事就得交给741了,六统子自诩是前辈,还是男统子,自然不能让女统子去吃这样辣眼睛瞎耳朵的苦,于是只能自己发扬一下奉献精神了。好在这一对儿今天的运动次数已达极限,下午便没再浪费时间,而是专注于正事——寻找蛇怪。
他们扮作一对外省来的小夫妻,来锦市寻找一位曾经对他们有过一饭之恩的蛇怪,因为他们不知道恩蛇的姓名住址,所以只能用挨家挨户地问这样原始又笨拙的方法一路寻过来。
这个故事编的非常完美,兔子小媚长相楚楚可怜,但又能说会道,许多心地善良又喜好八卦的老婆婆怪们都很心疼他们,不仅愿意给他们提供消息,甚至还答应帮他们一块找,有位蜘蛛阿姨看他们穿的都不多,还要带他们一起去买衣服。两人怕是鸿门宴,赶紧推辞了。那阿姨十分不高兴,硬是让他俩等着,然后自己回家里拿了一套儿子和女儿买了也不穿的衣服给了他们。俩人见推辞不过,只得接过来。这衣服质量上好,虽然版型略怪异,但绝对不便宜。
衣服上的吊牌还没拆,小媚偷偷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女士风衣的价格,六千整。她不由咋舌,自己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舍得六千块钱的衣服随便送人,这蜘蛛老太太果真是富豪,就是长得太恐怖了。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科普文说蜘蛛宝宝出生后为了补充营养,就会把虚弱的蜘蛛妈妈活活咬死吃掉,那如果蜘蛛妈妈不愿意被自己的孩子杀死呢?眼前的这位蜘蛛老太太家里有一儿一女,自己活得好好的,还能拿着儿女的衣服随便送人……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觉得这只蜘蛛似乎更加可怕了。
卢六六当然是不能看透小媚的内心的,所以在小媚突然把衣服还给蜘蛛阿姨,然后拉着庄海头也不回地走了时,卢六六脸上的疑惑不比在场的老阿姨怪们少。
蜘蛛阿姨一片好心被曲解,还当场驳了她的面子,她的表情登时就有些不太好看,黑褐色带着白色细碎斑点的脸上阴沉如墨,嘴边两把螯肢相互摩擦着,发出“喀喀”的声音,显然处于发怒的边缘,周边的老太太们赶紧打圆场,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好了。蜘蛛阿姨也不生气了,只是把那两件衣服顺手给了旁边的老太太。
这场波折过去,众怪们也忘了要给那两个小年轻寻恩人的事,继续有说有笑地聊起家常来了。
卢六六有些失望没能拉起锦三院群众情报站这条线来,不过它的信息搜集能力比这些阿姨们要更强,所以也并不那么在意,庄海就不同了,他被小媚拉着走出了好远,才反应过来,他恨不得使用咆哮体把人晃个七荤八素,愤愤不平地道:“马上就要问到消息了,你发什么神经?!”
小媚连连道歉,说自己太害怕了,说她从小就害怕蜘蛛,何况还是那么大的蜘蛛,又那么近,她哭得不能自已,庄海看着可怜,便觉得自己话说太重了,好歹是自己的女人,于是抱了抱她,道:“别哭了,下不为例。”
小媚点点头,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冰冷与嘲讽。
卢六六看着这一对面和心冷的临时情侣的第一轮交手,不禁想为猫怪点一根蜡烛。
它现在隐约掌握了一点寻找游戏玩家的规律了——表里不一,即怪物的外形与其所表现出来的性格特点行事风格不完全一致,甚至大相径庭者,多半是人类伪装而成。
比如眼前这一对儿,兔子的纯善柔弱,猫的高冷敏感,全都没见着,倒像是反着来的似的。兔子是个切开黑,猫怪是个满脑子肌肉的大男子主义,一个靠脑子算计,一个靠武力征服,若精诚合作的话还真算一对好搭档,只是他们真的能信任对方吗?
钱尔白今天下午的工作难得比较清闲,整理完了病历,把粘化验单的任务交给荆晓茉,他便去二十号房看今天上午刚做完了手术的王宝山。
王宝山的兄弟姐妹们都生得高大魁梧,站在窗边将光挡得严严实实。
见钱尔白进来,都笑呵呵地打招呼。一只绿色的毛怪过来悄悄问钱尔白道:“大夫,我弟以后还能再表演吞剑不能?”
王宝山耳朵灵,赶紧接话说:“以后我可再不敢表演这个,太吓人了!做一趟手术比我表演十场都贵,不划算。”
屋子里人讪讪地笑,脸上显然带着忧虑。
钱尔白说:“最好不要再表演类似的危险的节目了,”他问王宝山道:“你以后怎么办?”
王宝山憨憨地笑笑:“那就再练个别的,吞个铁球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