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时母笑了笑站起身来:“那娘就回去了,你好好休养身子。”
离开前拍了拍沈廉胳膊:“好孩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照顾他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沈廉扶着时母的胳膊,送她出门:“娘慢点,小心门槛儿。”
等把人送出去,回来就对上时慕白噙着温润笑意的眼眸,莫名的,就感到一阵脸热。
怪不好意思的。
“你先吃,我去屋后给药地浇浇水。”沈廉说完没再看时慕白,转头就跑了出去。
背着人兑了一些灵泉水,挑着就去了屋后。
然而刚浇完水准备起身,屁股就被人抓了一把。
沈廉啊的一声,惊的往前一蹦,差点栽地里,被人自身后一把搂腰给托了起来。还没看见是谁,就被人捂了嘴往不远那片竹林里拽。
靠!
这是遇到变态了!
想也没想,沈廉反手就是一肘子。
不想对方竟是个练家子,轻而易举接住他的手,用力一拧,疼得他眼泪花差点飙出来。
打不过,沈廉只好用力挣扎起来。
好歹也是个男的,力气上按理悬殊不该很大,奈何这副小身板限制了发挥,愣是被半拖半抱拽进了竹林。
“小东西在时家养的不错,白白嫩嫩屁股翘,比窑姐儿小倌儿都水灵,看得叔心里直犯痒,今儿可算是逮着机会了!”说话男人声音粗哑,还有点口齿不清,像是豁着牙口子在漏风似的。
沈廉来不及想其它,发现对方手不老实,抬脚就是一跺,狠狠踩中对方脚背,趁着对方吃痛松懈,抓着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因为身板小,把人摔地上的同时,自己也给带一踉跄。
知道打不过,沈廉也不恋战,匆匆瞥了那人脸一眼,撒腿就跑。
内心更是万马奔腾。
做梦都想不到他一个男的,居然会遇到这种事。
一口气跑回去,沈廉背靠着门恶寒的打了个哆嗦,被碰过的地方蚂蚁爬似的不得劲。
时慕白正端着碗小口喝汤,看到沈廉一脸惊魂未定忙把碗放到一边,下床走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时慕白抬手给他擦汗。
冰凉的触感让沈廉打了个激灵,回过神一把抓住时慕白的手:“我,我刚差点被变态拖竹林给那啥了,靠,恶心死我了!”
时慕白脸色一变:“他碰你哪了?有没有受伤?看到人没?”
“被抓了一把屁股,还有腰被箍了,就被拧了一下胳膊,没受伤。”沈廉推开时慕白,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压惊:“脸上带着鬼脸面具看不见真容,反正肯定是又老又丑,恶心死了。”
沈廉每说一句,时慕白的脸就黑上一分,当即便让石头带了人去追。然而这么会儿人早跑了,等他们赶到竹林,鬼影都没看到。
时慕白转身就要出门,被沈廉一把拉住。
“干什么去?”沈廉这会儿已经给缓过来了。
“找二叔去!”时慕白挣开沈廉的拉扯,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哎?”沈廉赶紧追出去:“你的意思,这事是你二叔干的?他一个糟老头子,居然觊觎我的美貌?!”
第44章 嘴巴总比脑子快
沈廉惊悚的嗓子都劈了叉,瞪大一双眼睛直愣愣看着时慕白。
时慕白比他更惊,刹住脚步转头和他对视,表情一言难尽。
“嗯?”见时慕白突然停下,表情古怪的看着自己,沈廉疑惑的眨了眨眼:“怎么不走了?”
“二叔他应该,不会觊觎你的美貌。”时慕白放慢脚步,继续往前走。
沈廉跟在他身侧一脸不解:“那你急吼吼跑去找他?”
“那人带着面具,显然是有备而来。”时慕白脸色冷沉。
“你的意思,是受人指使?”沈廉无语:“这也太侮辱人了,看不顺眼揍一顿也好啊,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一个大男人,居然差点被个老男人拖小竹林给那啥了,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这可比被指着鼻子骂赔钱货还丢人!
不对,幸亏自己是个男的,这要是女的,说不定就让人得逞了。
想想古代对女子的严苛程度,沈廉后怕的拍拍胸口。
不过不管是男是女,用这种手段简直丧尽天良。
自己是个男的还好,就算真被那啥也不会少块肉,就当被狗咬了,回头把狗剁了就是。要是个女的,没了贞洁哪里还有活路,跟杀人害命也差不多了。
这要真是时二叔干的,那这次还真不能轻饶了他!
两人到时二叔院子,还没进院就瞧见那时二婶跟她侄女在花丛边嘀咕什么,看到时慕白进门,那姑娘眼睛蹭的就是一亮,连忙拉了拉自家姑妈的袖子。
“姑妈,慕白哥哥来了。”
时二婶听到侄女的话,转过头来,也是双眼一亮。
“哎呀慕白来啦?”时二婶立马上前招呼:“兰儿刚还冲我念叨慕白哥哥,没想到闭嘴人就念叨来了,兰儿,快去给你慕白哥哥倒茶!”
“不必。”时慕白带着沈廉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二叔回来,让他到书房见我。”
说完片刻不多待,拉着沈廉就离开了。
“我们气势汹汹的来,就这么回去啦?”沈廉小跑两步跟上时慕白。
“二叔不在家。”时慕白顿了顿:“给人教训,未必就要靠武力,只要找准七寸,能让他痛就够了。”
沈廉赞同这说法,有时候脑子比蛮力好使,不过……
“既然这样,那让石头来一趟就可以了,何苦亲自跑,你可还病着呢。”沈廉无语,他刚还真以为时慕白是要来干架呢。
“之前不知道他不在。”时慕白看了沈廉一眼:“他要在,就不用去书房了。”
“你想干什么?”沈廉好奇的眨了眨眼。
时慕白嘴角一勾,语气比笑容更冷:“分家。”
沈廉挑眉。
时慕白收回视线,转头目视前方。
“我爹顾念亲情,二叔二婶膝下一直没个子女,临终前特地嘱托要多帮衬他们,左右房子够大,又是各住各院,就这么凑合着没分家。”时慕白冷笑:“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几年,二叔心是越来越大了。”
以往那些小动作,给点教训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这一次,可不能这么算了。
这是沈廉自己跑回来了,要是……
时慕白光是想着,胸腔里就压抑不住的戾气乱窜。
“你挺不容易的。”沈廉看着时慕白瞬间冷若冰霜的脸,在心里叹了口气:“虐渣可以,别自己生气,气坏身体更亏,再说我这也没怎么着。”
时慕白脚步一顿,看向沈廉:“虐……渣?”
“哦。”沈廉解释:“完虐人渣的意思。”
时慕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沈廉落后两步,趁时慕白不注意,抬手轻拍了两嘴巴子:叫你管不住嘴!
只是二十一年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嘴巴总比脑子快。
沈廉暗暗下定决心,好好跟先生学,以后入乡随俗也之乎者也!
回去后,时慕白立即便将调查鬼脸面具男的事给吩咐了下去。坐着缓了缓情绪,却怎么也坐不住,不顾还病着,起身去了书房。
沈廉拿上先生布置的作业,屁颠颠跟了过去。
两人都有事,几乎没交流,但各忙各的倒也不觉得枯燥。
天色不知不觉暗下来,沈廉揉了揉后脖颈伸了个懒腰,见石头进来掌灯,刚要说话,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沈廉转头跟时慕白对视了一眼。
知道应该是时二叔来了,时慕白捋袖将手里的笔放下:“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果然是时二叔。
“听你二婶说你有事找我?”自从之前时慕白提了一次分家,时二叔就收敛了许多,态度都带上了几分谄媚。
“二叔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吧。”时慕白身体后仰靠着椅背,明明是仰视,却自有一股不容轻视的睥睨气势:“都在忙什么?”
“嗐!”时二叔转身走到一旁坐下来:“前头在赌坊输了点钱,这不想着给捞回来嘛,熬了两个通宵,可困死我了!”
时二叔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捞回来了?”时慕白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水
“捞啥啊?”时二叔一脸苦相:“又输了!”
时慕白面无表情放下茶盏。
时二叔眼珠子一转:“二叔就是本儿带的不够,但凡多个一两百两,都准能给捞回来!”
“你这几天都在赌坊?”时慕白语气冷淡:“哪家赌坊?”
“顺义。”时二叔也没瞒着:“怎么了?”
“除了赌坊,二叔可有见过什么人,比如说,戴鬼脸面具的男人?”时慕白半眯着眼。
“上赌坊谁还戴个面具啊!”时二叔觉得这问题忒好笑,笑了两声才反应过来不对:“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分家的事提了这么久,二叔房子可找好了?”时慕白忽然话锋一转。
“分,分家?”时二叔脑子一懵,不敢置信的瞪着时慕白。
时慕白点头:“输一次就几百两,想必二叔也不差买宅子这点钱,不过这一时半会儿急要也不好找,这样吧,看在亲戚的份上,就多宽限一天,你们收拾收拾,后天就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