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点点头,打着哈欠起身就去了里面,看到床四仰八叉往上面一倒,蹬掉鞋子脚往上一缩,扯过被子蒙头就呼呼大睡,都没注意到榻米换床的玄机。
时慕白等人睡沉了才进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狗子装给沈廉换上。
期间沈廉迷迷糊糊醒了一下,但眼睛睁开意识还没醒,抬手懵懵的摸了摸狗耳朵,就抱着尾巴倒头又睡了过去。
时慕白就坐在床边看着,越看越觉得可爱。尽管蠢蠢欲动,却没有丧心病狂到打扰他睡觉。
在一起睡会儿还是继续看账本之间略微犹豫了下,便起身去将要看的账本都抱了进来,靠坐床头一边看账本一边陪人。
或许睡意会感染,时慕白只看了一会儿就放下账本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想再看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在这里处理公务,好像不是很明智的决定。
时慕白叹了口气,终是放弃坚持,将账本合上放到一边,掀被挨着沈廉躺了下来。转身,将毛绒绒又光溜溜的‘狗子’抱进了怀里,随后才闭上眼睛。
然而他刚闭上眼睛,沈廉就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挂在了他身上。
时慕白蓦地就睁开了眼,结果怀里的‘狗子’压根儿就没醒。
时慕白:“……”
忽然不是那么想做柳下惠了。
沈廉是被晃醒的,都没来得及清醒,就被拖着一头栽进狂风巨浪,沉沦起伏,从睡狗子累成了死狗子。
偏偏身体宕机意识却该死的清醒。
沈廉瞪着已经穿戴整齐,人模狗样的时慕白,简直无语凝噎。
“怎么了?”时慕白转身见沈廉眼睛瞪得溜圆,顿了顿,转身回去在床边坐了下来:“很难受?”
难受……倒是不至于。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除了有点废腰,其它都还好。
但沈廉被打扰了睡眠,虽然已经不困了,但他就是很不爽。
见他只瞪眼不说话,时慕白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明知故问:“怎么不说话?”
“谁让你把我穿成这样的?”沈廉秋后算账,却没有要换掉的意思,就是单纯想作一作:“你还趁我睡着搞偷袭,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不也没反对?”时慕白得了便宜还卖乖:“做人得诚实,你不能享受完就翻脸不是?”
“谁享……”看到时慕白下巴上的牙印,沈廉忽然哽了一下,反驳的话转了个弯变得底气不足:“那你也不能……”
“廉廉。”时慕白打断沈廉,忽然凑过去,与他额头顶着额头:“我想吻你,可以吗?”
沈廉:“……”
“不说话,肯定是不好意思。”时慕白把人拉到怀里:“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说罢,扣住沈廉的后脑勺,直接吻了过去。
一吻作罢,时慕白笑眸潋滟的看着沈廉:“这次打过招呼了。”
沈廉:“……”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沈廉忿忿,忽然报复心起,抬手勾住时慕白脖子,在对方错愕震惊的视线中,霸气吻了回去。
半晌分开,时慕白眸色深幽。
沈廉得意道:“礼尚往来。”
第205章 嫁狗随狗
“礼尚往来?”时慕白扶上沈廉的腰:“想法不错,继续。”
沈廉:“???”
“你这所谓的礼尚往来,该不会这就完了吧?”时慕白好笑的看着他,暗示意味十足。
沈廉:“???”
“既然不想欠,就该上全套,不然算哪门子的礼尚往来?”时慕白屈指弹弹狗耳朵:“对吧?”
对,对个屁!
反应过来时慕白的暗示,沈廉都无语了。
“你还有没有人性!”沈廉耳根通红,凶得特别没有气势:“这才刚……你就,你不做人,我还不想半身不遂呢!”
话音刚落,就被时慕白倾身压倒了回去。
“你……”沈廉吓了一跳,当初怂懵,还有不敢置信:“不是吧,你真……真不打算做人啦?”
“嗯。”时慕白吻上沈廉:“嫁狗随狗。”
沈廉:“……”
神他妈的嫁狗随狗,这狗男人!
然而很快,礼尚往来就让沈廉再也顾不上吐槽,因为憋疯的男人他真的不做人。
到最后沈廉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睡过去的,只知道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而且还躺在了房间的床上。
窗户关着,也没有点油灯,屋里黑漆漆的,安静的只有沈廉自己的呼吸声。
很好,不仅不做人,还把他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沈廉磨了磨牙,准备起来,不想刚一动,就嘶的一声。
他腰腰腰……
靠!这腰仿佛是偷的别人的组装货,完全不听使唤!
沈廉就不明白,之前病怏怏的个人,怎么好了居然这么……咳咳!厉害,花样还那么多,果然被那些精怪图册荼毒不轻。
躺了好半天,沈廉才适应,慢慢坐了起来,撑着腰扶着床柱下了地。
摸索着坐到桌前,点上油灯,连喝两杯灵泉水,透支的体力才恢复过来。
捶着依旧酸痛的老腰,沈廉年纪轻轻就生出了中年危机感,总觉得再这么下去,得提前进入四肢不勤的老年生活。
正暗自腹诽着,房门突然被推开,沈廉还以为是时慕白回来了,不想转头却是石头走了进来。
“沈相公起啦?”石头见沈廉就穿着一件里衣坐在那,担心他着凉,忙去拿了件外袍给披上:“少爷离开前特地吩咐厨房熬了山药粥,可是现在让人送来?”
沈廉却没回答石头:“慕白出门了?”
“是。”石头道:“融通商行的赵老板约了少爷到姜堰楼谈生意,少爷瞧相公睡的沉,就没叫醒您一起。”
“融通商行的赵老板?”沈廉第一次听说这名字,随口就问:“做什么生意的?”
“好像跟咱们家一样,也是做瓷器生意的。”石头知道的不多,但沈廉问了,他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交代了:“都说同行是冤家,这赵老板原本跟咱们家挺不对眼的,当初没少连同其它老板搞小动作,企图打压时家,还是少爷身份出来,随后又封了王,这才彻底收敛。”
“嗯?”沈廉好奇:“既然这样,两家应该不会有生意往来才对,那慕白去……”
“赵家下人送帖子时说了一嘴。”石头道:“说是赵家遇到点麻烦,瓷器行经营不下去了,正打算卖掉。”
“原来是这样。”沈廉点点头:“那慕白是想把赵家瓷器行给收购过来?”
石头摇头:“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沈廉便没再多问,左右这事轮不着他来操心,正好肚子饿了,便道:“粥不要,让厨房煮碗面送过来吧,不加辣。”
“是。”石头当即道:“沈相公稍等,奴才这就去。”
说罢,石头转身就离开了。
没让沈廉等太久,面条就送了过来。正吃着,时慕白就回来了,一同进门的,还有陆风鸣。
不过沈廉一抬眼先注意到的却不是时慕白,而是破了嘴角的陆风鸣,顿时一惊。
“这是……”沈廉忙放下筷子:“跟人打架了?”
“不。”时慕白走到沈廉身边坐了下来:“被家里揍的。”
沈廉:“???”
时慕白没急着给沈廉解惑,看了眼他碗里的面条,眉心皱了皱,当即沉了脸色,转头看向石头。
“我不是吩咐过,沈相公身体不好,让厨房熬山药粥送来?”任谁都听得出,时慕白现在很生气。
沈廉赶紧解释:“跟别人没关系,是我想吃面条,自己让厨房做的。”
闻言,时慕白脸色这才好看点,但却不赞同:“面条吃多了上火,你身体……”
“我身体好的很!”沈廉打断时慕白,继续吃面,眼看对方还要揪着这个问题,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刚说风鸣这是被谁打的?”
时慕白一顿,瞥向陆风鸣,示意他自己说。
陆风鸣一脸苦相,隐约还有几分尴尬:“就,被珞瑜打了呗。”
“啥?”沈廉惊呆:“你这是珞瑜打的?”
陆风鸣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沈廉纳闷儿了:“可他为何要打你?”
“我俩切磋比划呢。”陆风鸣挠了挠头,一脸尴尬的想要满地找头的表情:“然后,没打过。”
沈廉盯着陆风鸣躲闪的眼睛,充满了怀疑。
“你和珞瑜……”沈廉斟酌了下说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把嘴角给切磋破了?”
陆风鸣:“……”
“还真出事了?”看到陆风鸣反应,沈廉就知道自己猜了个**不离十:“你干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呃……就……”陆风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么烫嘴啊?”沈廉看他这样也不指望他说了,摸着下巴道:“让我来猜猜好了,他气到居然跟你动手,莫非你逛窑子被抓现形了?”
陆风鸣:“……”
没有,谢谢!
“不是?”沈廉继续猜:“不是逛窑子被发现,难道是你要纳妾?”
“都不是,家里是要让我休妻再娶,不然就纳妾,但我一开始就拒绝了。”看了看两人,不想被越猜越离谱,陆风鸣这才说了实话:“是,就……咳,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