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粘着心跳, 呼吸绕着呼吸, 就连呼吸的节奏都让他失控。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了司知礼的腰上,烦人的衣物阻碍着纪由的行动,他随手把司知礼宽大的T恤推到胸脯,把半个身体都彻底露了出来。
他舔了舔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脑袋不断往下,他听到司知礼喉咙中溢出来的娇喘,像是一把火丢掉了干柴上,不断激励着他的动作。
“舒服……”司知礼说着就因为酒精的作用开始抽泣了。
天微亮了,或许是太阳也攀上了山。
纪由抱着他的腰缩在他手臂中间,看着窗外淡蓝色的世界,身边的人忽然说了句梦呓,纪由沉浸在他的体温中,起身额头抵着额头,他轻轻的吻了下恋人的眉心。
在司知礼愿意之前,他是不会做到最后一步的,但其他的手段可以稍微采用一下。
——
司知礼脑子涨得发晕,费力的睁开眼睛,光是坐起身子就好像就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昨晚怎么回来的?
司知礼没力气去想,本能的接受着身体的反应,宿醉后的疲惫与难受袭击着他的神经,没有及时注意到身旁还有个人。
“知知…你醒了。”沙哑的声音忽然从身旁传来,司知礼浑身一怔脑子清醒了几分,他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纪由。
青年侧躺着,被子因为他的拉扯而露出了身体,惨白的胸膛上是零碎的红色印记,嘴唇红而肿,一副被人□□过后的模样。
司知礼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穿衣服。
而且他的嘴巴有点疼。
仿佛一阵轰雷劈在了他的头顶,头晕眼花的宿醉感顿时全都消失不见,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更明亮。
脑中颤颤巍巍有了一个想法——不会是我干的吧?
他想到这里看向了纪由眼下的青灰色,像是被他折磨了很久,司知礼不敢相信自己会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但眼下的情况,除了他还能是谁?
司知礼咽了下口水,看着纪由的目光没来由心虚,他决定最后拼死抵抗了一下,“我们…那个了?”
纪由脸刷一下红了,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头扣着自己的手指,这样子算是默认了。
司知礼心中还是不愿意相信,想再说几句否认的话。
偏偏这个时候他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是他凑到纪由面前在对方呆愣愣的表情下强吻了他。
司知礼欲哭无泪抱住了自己的头,抽空感受着自己的身下,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所以,是他把纪由那个了。
他居然做了和沈令屿一样禽兽不如的事?!司知礼快气哭了,气自己酒后□□。
纪由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眼神软乎乎的看着他,眼里泛起委屈的泪光,他可怜兮兮的说:“对不起。”
简直我见犹怜。
司知礼的心脏微妙的抽搐,他那样了纪由,还能让他说对不起?
怀疑消失殆尽后,铺天盖地的愧疚涌了上来,司知礼张了张嘴,嗓音莫名发哑,“我…我的错,我才应该对不起。”
纪由咬着唇,试探似的抱住司知礼的腰,精健的身体弱柳扶风的靠在他身上,语气中有几分喜悦,“没关系——”
司知礼脑子乱的不行,见他还光着身体,连忙说:“你先把衣服穿上,我…我去给你买早饭。”
抽空瞥了眼纪由的腹肌,心里有点虚。
他此刻庆幸自己是有穿内裤的,也尴尬自己穿的内裤种类。他故作镇定的站起来,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纪由激光一般的目光,仿佛要给他烫出几个洞。
司知礼走路都差点同手同脚了,心里不断念叨:都做那种事情了,看一下身体而已不尴尬,不尴尬。
他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套在身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胡乱抓了下头发,镜中的人看不出来疲惫,还挺红光满面的。
这让司知礼更加羞愧了,他跟做贼一样低着头快步来到客厅,一团灰色的毛绒绒正一脸幽怨的看着他,前爪狠狠的把空荡荡的饭碗打翻,“喵呜——”
司知礼:再也不喝酒了。
他给饿了一晚上的北离开了个罐头,它是真的饿坏了,连忙把小脑袋埋在碗里开始扫荡,对司知礼的斥责也不落着,喉咙里发出喵喵喵的声音。
司知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查看昨天晚上没有看的消息。
:查到了。
是纪由那位小粉丝的资料,说他是小粉丝算是美化他了,其实就是个私生。
丁小京,丁家小儿子。
跟踪,偷窥,甚至潜入过纪由家里,但这些纪由一次都没有和他提过,司知礼微微敛眉。
看完他就知道丁小京为什么这么一个性格了,就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孩,往上两个全都是姐姐,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
虽然现在公司主要是姐姐在管,但其实并没有实权,连股份也没有多少。
按照资料上来说他就是丁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长辈都死命的疼他,生怕他受一点委屈,就等着他长大后姐姐让位。
司知礼:我晒干了沉默……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传男不传女呢?
这大姐不就是纯纯免费劳动力了吗?
身后卧室的门被推开,纪由已经整理好了自己,衣衫工整遮住了胸膛的痕迹,就嘴唇还有点肿。
司知礼又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了,想起自己说要去买早餐结果在这里看手机,“我。我去买早饭。”
他边说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简直如同落荒而逃的渣男。
“我们一起去吧。”纪由跟在他后面,拽住他的一小片衣角。
楼下不远处就有早餐店,卖得是传统的中餐,一对夫妇站在狭小的门店内,忙碌得说不上话只偶尔对视一笑,接着忙前忙后。
司知礼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嘴角有一点微不可查的弧度,余光里是纪由温和的注视着他,一刻都不曾离开视线。
晨光轻柔的照射在他的脸上,司知礼心头悸动。
脑中忽然浮现出一段画面,未来某一天,他要去出门工作,纪由站在门口温柔的给他系领带,叮嘱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之类的话,最后给他献上一个吻,想必那时候,他也会用这种目光看他。
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感觉在短暂的几分钟内完成了人生观的毁灭与重塑,最后没出息的红了脸。
其实,纪由挺好的,温柔漂亮还有自己的追求和事业,如果是个女孩那就完全是他的理想型了。
他两辈子除了演戏取得成就以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喜欢的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他真得很想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纪由光从司知礼的脸上就可以看得出他剧烈起伏的内心活动,最终司知礼闭了闭眼深呼吸,仿佛完成了一起重大决定。
他孤注一掷的抓住纪由的手,忽然紧张了起来:“只要你…以后不去找沈令屿,我会对你负责的!”
纪由愣了愣,瞳孔在阳光下有些浅,像是没听懂的他的话。
司知礼被他看得有些慌乱,装作不耐烦的重复,“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跟某些人可不一样。”
他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接着说:“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再买一个房子,房子不用太大要不就太空了。不过还是要有你的意见,你要是喜欢大房子,我们就买大……”
话没说完,他就被紧紧的箍在了怀里,差点喘不过气来了,他挣扎了几下,心里却有点得意。
纪由果然还喜欢他。
老板轻声说:“两位,你们的早餐好了。”好像怕打扰到他们但又迫不得已提醒他们。
纪由松开了司知礼,他身上的力度骤然消失,差点没站稳。纪由伸出长臂接过早餐,司知礼迫不及待去看他的反应,是激动还是喜悦?
结果他看到的是一张平淡再不过的表情,面色比平时还要正常,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化。
司知礼心里发酸,抿了抿唇,但又觉得不对劲。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决定接受一个男人,结果纪由不喜欢他了吗?
一路上,纪由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牵着他的手,都快把他的骨头捏碎了,司知礼咬咬牙没有说话,独自纠结不安。
他是喜欢纪由了?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直到回到酒店房间,司知礼忍不住想要开口问他是什么意思,却感觉身体一轻,还在茫然之际,已经被纪由抱到了沙发上。
纪由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司知礼浑身僵硬,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怎么了?”
压在他上面的人许久不说话不抬头,他脖子间忽然湿漉漉的,司知礼微微皱眉,双手捧起来他的脸。
纪由正泪眼惺忪的吸鼻子,脸上全是水渍,被司知礼打量的害羞了,又连忙钻回他脖颈间。
“怎么了呀?”司知礼笑了起来,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调笑他,毕竟纪由哭得样子太好笑了。
“好假,不是真的。”
他骗了司知礼很多次,他很想说他又撒谎了,是假的,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