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明一捶桌子：“今儿就算是阎王爷来了，我们也得……”
他是想像李云龙一样，说要薅胡须，结果丁荣霸气的一拍腿：“就算是阎王爷来了，我们也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群猩大吼：“哦——”
行吧，有时候拧脑袋和薅胡须有时候差别也没那么大，能提振士气就好。
这时只有秦春晓表达不同意见：“呀（↗↘↗），你们真残忍。”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说这个人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队里最残忍的就是你啊，秦墩墩！
乔明明对牛顿一笑：“教练，我说完了。”
牛顿竖大拇指：“好，很精神，现在睡觉，养足精神，我们明天就要打哈萨克斯坦了！”
在秦春晓的记忆里，哈萨克斯坦是这一届亚锦赛的亚军，确实值得重视，因此也很干脆的将作业本塞回行李箱，二愣将一盒1000毫升的牛奶倒两个杯子里热好，端过来给他一杯，其他热好牛奶的球员也走过来。
大家很有仪式感的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
印尼时间21：00，中国男排国家队的18位球员开启睡眠时间，其他球队的夜生活却才开始呢。
诚然各国都有自律早睡人士，但皮孩子也到处都是。
牛顿将哈萨克斯坦的比赛复盘了一遍，神情凝重，结果就听到下面吵吵嚷嚷的，还有酒瓶子砸碎的声音。
老牛很疑惑：“艾略特和波波夫那两个酒鬼都没来亚锦赛啊，怎么还有人喝酒？”
他探头一看，就见下面的泳池，两个球员为了一个泳装美女大打出手，最后又一起跌入了泳池中。
牛顿眨巴下眼睛，说：“青春呐，我年轻的时候从不会为了争女人打架。”
江小海：“那是，你都是替美女的自由人弟弟打架的，最后还和美女结婚了。”
老牛：“追、追老婆的事，那能叫打架吗？那叫为爱情奋战，再说了，我老婆是警官学校毕业的，她成绩还特好，我想替她打，她也用不上我啊，她说连医闹都不怕的。”
江小海了然点头，低头统计哈萨克斯坦主攻打直线球、斜线球的概率，又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牛顿的老婆不是法医吗？
法医要是遇到了医闹还得了！
两人又做了一阵工作，光头队医汪言进来，坐地板上大喘气：“睡前帮杜小风按摩膝盖，他那个腿哦，和玻璃似的，太让人操心了，老牛，这届亚锦赛打完，他必须得去手术！”
牛顿头也不抬：“我早就劝他手术了，反正队里的防守有墩子撑着，他不肯，说打完亚锦赛再做，我也快被他急死了，真是皇帝不急……太傅急！”
然后他们又听见一阵歌声，听起来像是泰语情歌，三个大男人满脸迷惑的又到窗边，发现是之前被他们打败的泰国队的主攻，正深情款款的对一个路过的肌肉型男唱情歌。
该型男染一头及肩的金毛，古铜肤色，身形健美，这不是常小乐吗？这个还没退役时就被好事网友戏称为“治愈x萎”的家伙真是魅力不减，走到印尼都能碰迷弟。
牛顿、江小海、汪言幸灾乐祸的看着常小乐坚定地拒绝了泰国主攻的情歌，拔腿跑了。
牛顿摸摸下巴：“威猜一片心意注定要付诸东流了，常小乐和他前搭档谈过，后来那人遇到了灵魂伴侣，就和常小乐分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有没有走出来呢。”
汪言：“他还把腰上前男友的名字给洗了。”
江小海叹气跺脚：“怎么能纹恋人的名字呢？玄学说得好，纹谁的名字就要和谁分手，你们看好莱坞的德普和薇诺娜，当年爱死爱活，后来还不是分了。”
牛顿：“你居然还关注这个？”
国家队主教练、副教练、队医使劲八卦他们队的陪打，又一起骂常小乐的前任是渣男，又哀叹常小乐时运不济，谈了七年的男友和灵魂伴侣跑了，听说那个渣男最近都走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等到22：00，他们才想起工作还没做完。
另一边，常小乐将明天要用毛巾、药布、止痛药、按摩油、运动饮料都分类放好，塞到行李箱，又调整密码锁，才如释重负的擦了把汗。
他是个谨慎的人，像这些近运动员身的东西都保管得很严，每次出门比赛都要专门带密码行李箱来装。
常小乐喃喃：“也不知道牛教练他们睡了没有。”
牛顿、江小海、汪言都是勤恳工作的人，常小乐总是很担心他们熬夜。
算了，他先睡吧，常小乐躺下，睡前刷手机，正好刷到某省青队的小主攻转发中国队晋级八强的动态，而且明明秦春晓今天没上场，小主攻却硬是夸他打得好。
常小乐失笑，小秦那孩子人缘可真好。
如果是小秦，就算没有灵魂伴侣，也绝不会是脱单困难户，那孩子对待感情的态度也非常理性，与传说中的自由潜水传奇女子运动员露玛十分相似，大概理性也是成为传奇所必须要有的素质？
就在此时，一个被常小乐备注“安静的死人”的网友给他发了信息。
【安静的死人：你之前把东西带走时说有只护腕没找到，我在抽屉了看到了，给你寄过去？】
【常小乐：不用，扔了吧。】
前男友送的东西，他不稀罕要，和回忆一起进垃圾桶才是最好的。
因看到这条消息，常小乐有些念头不通达，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两点才迷迷糊糊的给秦春晓发信息。
【常小乐：春晓，如果你在已经恋爱后碰上灵魂伴侣，会不会为了灵魂伴侣与恋人分手？】
【常小乐撤回一条消息。】
【常小乐：早上想吃啥，告诉我，帮你们带。】
秦春晓压根没回他的消息，常小乐也不意外，毕竟晓仔一直在意身高，为了长高，那孩子从不会22：00以后睡觉，怎么可能看到他半夜发的癫？
常小乐觉得自己也是傻，身为快三十岁的人，他实在不该拿感情问题问还是未成年的小秦。
他闭上眼睛，睡觉！
谁知道了第二天，常小乐居然看到了秦春晓的回复。
【秦春晓：不会。】
【秦春晓：昨晚二愣起床上厕所，发现没纸了，嚎了半天把我吵起来，我看到了。】
【秦春晓：灵魂伴侣不一定以爱情形式呈现，女排那边的孟雨晴大姐和她的孪生妹妹生来就是灵魂伴侣，可她们的连接是以亲情形式呈现的，我没有必要为了不一定是爱情的东西，背弃已经相爱的人，像我和灵魂伴侣就是当朋友处的。】
【秦春晓：我短期内也没有恋爱的打算。】
【秦春晓：想吃椰子饭。】
嘀嗒，一滴泪水顺着下巴滑到电话屏幕上。
常小乐突然就理解了牛顿为啥坚定的认为秦春晓才是新生国家队的队魂。
这孩子真是太擅长给别人心灵方面的力量了！明明是那么理性的性格，却和个太阳似的，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才能养出这么好的孩子。
要是某个人也能有春晓的品性，即使最后走到分手，常小乐也不会有丝毫不甘！
心结被情感大师墩解开的常小乐彻底清醒了，他告诉自己，让前任彻底进入垃圾站再清空，而他要从此开启新生活了，牛顿邀请他过来做陪打教练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培养他成为队里的下一个副教练，他得更认真的工作才行。
工作前途远比垃圾桶里的不明物体重要！
吃早饭的时候，常小乐请全队人吃了椰奶饭。
李羚吃了两盘子，秦春晓叮嘱他：“我已经买了十筒卷纸塞你那儿了，以后上厕所前先备纸。”
一杯橙汁放秦春晓旁边，秦春晓不解的抬头，就看到常小乐慈爱的看着他：“晓仔，这是我手榨的。”
见陪打教练走远，队友们好奇的问秦春晓：“他怎么只给你买果汁？”
秦春晓理直气壮：“因为我才是今天的主力一传！”
所有人都被说服了。
是哦，今天晓仔才是队爹。
于是丁荣、猫寻风和李羚一样，为秦春晓布菜倒水，二传得到的球怎么样，可全看队爹呢。
秦春晓也没让他们失望。
因为在对上哈萨克斯坦的第一局，H省体育台的解说员武迪就奉上了今天的第一句经典：“哎呀，小秦这个一传给的好，我奶奶坐着轮椅都能接住他给的球。”
李来衡：“丁荣的传球也很顺，一传给得好，二传才有盘活队伍的机会。”
武迪：“符小……符碧扬进攻得分！漂亮！丁荣是这支球队里大赛经验最丰富的二传，二传也是越老越妖的一个位置，丁荣骗对手拦网的动作就很老道，说不定赛前研究过对方呢。”
哈萨克斯坦也是之前在世界男排联赛赢过前国家队的，大家都是老对手了，如今却被新国家队用初见杀快速下了一局。
第一局25：19，中国队领先。
两局之间的休息时间，哈萨克斯坦的主攻将毛巾一甩：“那边怎么回事？拦网的一个两米一，一个胳膊比我腿还粗，那个接应还打得比自由人还好，还让不让球落地了？”
他的队友怯怯说：“球还是落地的，只是落我们这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