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和眼盲反派联姻后[穿书] 完结+番外 (惗肆)
他松开对怀中人的禁锢,用手微微撑起身体的重量,“你先走吧,我怕我控制不住。”
裴意喉结轻滚,“二哥?”
然后他就听见薄越明轻易地追加了一句,“我找其他人。”
“……”
裴意没来得及放松的情绪瞬间紧绷,原本想要推拒的手也跟着紧紧抓牢,“什么?”
急切和酸意并发。
薄越明听出语气里的端倪,又假意不知。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恶劣,恶劣地利用一切手段逼怀中人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即便被拒绝了还是心有不甘。
他用尽演技表现出自己的急切和放纵,“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找其他人解决。”
裴意一想到薄越明有可能在其他人身上纾解药效,只觉得气闷又难受,“不、不行!”
薄越明重新锢住他的手
腕,像是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非要猎物将真心彻底暴露在眼前。
“你不想?也不准我找别人?为什么?”
“……”
裴意大脑和心跳都乱糟糟的,只能被本能驱使着仰头贴近薄越明,被过长发丝遮挡的耳朵都快充血了。
“你有我了,不准、不准找别人。”
“二哥,我、我也可以。”
薄越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轻却很慎重地说,“抱歉,骗你了。”
吻再次落了下来。
裴意没了拒绝,只觉得自己的酒量差得离谱。
明明已经兑成了气泡酒饮,可现在他一定是醉了,才会冲动应下这种事。
热意和薄汗齐发,缱绻和热烈共存。
裴意被吻得迷迷糊糊,忽地感受到了一点不同寻常,他的脑海中忽地蹦出了自己刚来别墅的第一晚——
眼睛不便的薄越明意外滑倒在浴室的地上,被意外闯入的他窥得一片春光。
感受到凉意的裴意有些惊恐地睁眼,往后微微撤离这个吻,“二哥。”
薄越明看着怀中人被自己吻得迷离,眼角还挂着一丝摇摇欲坠的水光,在昏暗的环境中缔造出不一样的美感,“嗯?怎么了?”
裴意无所适从地圈紧他,小声坦白,“我不太会。”
不止是没有跟别人,他连对自己都没有多余的经验。
薄越明只是想“借机”逼一逼小猫认清自己的心意,原本就没打算在这种情况下随便对待、做到最后。
薄越明吻了吻怀中人的眉心,似哄似骗,“我教你,你帮我,好不好?”
裴意小幅度地动了动,“嗯。”
……
次日,薄越明难得打败了自然醒的生物钟,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了。
裴意还缩在他的怀里睡觉,被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眉眼分外乖巧好看。
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薄越明的眼中就忍不住流露出悦意,他不忍心吵了小猫的美梦,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洗漱。
或许是感知到了身边人的离去,睡梦中的裴意很快就有了转醒的迹象。
他带着强烈的困意睁眼,直到耳畔传来浴室里的水声、明确自己身处的环境,沉寂在脑海中的缱绻片段顷刻复苏。
裴意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瞄了两眼——
不再是昨晚的睡衣,而是换上了浴袍。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很显然已经有人替他做过清理工作了。
“……”
羞红瞬间从裴意的脖颈弥漫到了全脸。
他趁着薄越明还没从浴室出来,迅速从主卧跑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砰!
薄越明从浴室迈出的那一刻,就听见了这道动静略大的关门声。
被迫在小客厅沙发上守了一夜的探长没能跟上自家主人的步伐,小脑袋差点磕在门板上,顿时扒拉着房门,发出喵呜控诉。
它无法理解自家主人的异常行为,听见薄越明的脚步声后,又更改撒娇目标,“喵~喵呜~”
薄越明将它抱了起来,“嘘,别吵。”
探长超小声地“喵”了一下,乖乖不吵闹了。
薄越明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裴意?”
“……”
无人回应。
薄越明料到裴意有害羞的可能性,没有勉强他立刻从房间出来,“你再睡一会儿,迟点我们再把
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房间内的人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薄越明无奈,暗自反思昨晚的自己是不是逼得太过火了?
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走廊就响起了脚步声。
凯叔看见薄越明气场的身影,暗松一口气,“二少,起了就好,你和小先生都已经错过早餐了,不能再不吃午饭了。”
“嗯。”
薄越明收敛神色,朝着凯叔走去,“林众他们回来了吗?”
昨晚事发突然,薄越明不想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就揭发薄冠成的行为,他要做的是静待时机,然后就新仇旧账一次性算清楚!
“老傅昨晚又出去了一趟,今天上午他和林众已经一块回来了。”凯叔如实告知,但看向薄越明的神色难得有些微妙的无奈——
他昨晚还以为薄越明真“中招”了呢!
直到老傅急匆匆地追出来,和凯叔耳语说明了其中的缘由,闹得他怎么都没想明白,好歹也是看着自家二少长大的,怎么对方在小先生的面前就这么爱耍这些小无赖呢!
凯叔想起刚刚薄越明敲门无人理会的那一幕,猜了个七七八八,“二少,你是不是吓到小先生了?不肯理你了吧?”
薄越明想起躲在房间里的缩头小猫,无奈揉了揉眉心,“嗯,凯叔,你给他准备点吃的上来,别饿着他。”
想躲着就先躲着吧。
横竖他今天会守在家里不出门,只要裴意过了这阵不自在的害羞劲,他会坦诚一切,然后将两人间的关系彻底说开的。
…
确认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裴意才长舒一口气,瘫回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的脑海像是安装了永不停歇的放映机,将属于昨晚的画面无比清晰地回忆扯出——
分明“中药”的人是薄越明,但显出“药效”的人好像成了他自己,商量好的教学帮忙,实际上真到了那一步,他早就没了章法和理智。
手脚又软又麻,完全使不上力气。
裴意已经算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了,但如今的这副身体更没经历过这些事。
薄越明率先替他纾解的那一刻,因为过大陌生的刺激,裴意居然控制不住地啜泣出了声,什么都跟着一塌糊涂了。
“……”
一想到自己在薄越明的怀中哭得可怜兮兮。
裴意浑身就热得快要灼烧起来,他将脸埋在被子里,一时间不知道是羞涩更多,还是荒唐更盛。
在昨晚之前,裴意从未认真考虑过自己和薄越明的关系。
两人的关系从“联姻”开始,但没有领证、没有结婚,不仅是外人明白,连裴意自己都想当然地认为——
这层表面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终结。
裴意读过原著,知道书中每个人的结局和走向,他坚定想要自救的同时,也明确着薄家于他而言,只是暂时的避风港和凑热闹的观戏台。
唯一让他还算上心的是,看书时最喜欢的“纸片人”有了具体化的形象——
裴意对于薄越明,是欣赏、是好感,也像是站在上帝视角的读者想要给予帮助的善念。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裴意潜移默化地接受了和薄越明之间循序渐进的相处,他将薄越明对他的好看得太过理所当然,所以才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昨晚,他们的关系越了界、过了线。
那现在清醒之后呢?他们又该怎么确认这一次的突发事件?
裴
意独自一人思索了很久,越想越乱,越想越混沌。
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有了一丝反复的迹象,不知不觉间,他又裹着熟悉的被香睡了过去。
梦境里,是熟悉又香甜的烘焙味道。
裴意像是站在了上帝视角——
他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换下了破旧灰败的衣服、换上了昂贵又精致的小西装,仰头看着比自己还高出半截的橱窗,小心翼翼又充满了期待。
“容爸,什么时候可以吃小蛋糕?”
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人将裴意抱了起来,安置在了高脚椅上,“容哥,我们家小意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吃小蛋糕呢。”
裴意回头,又乖乖喊了一句,“彦爸下午好。”
原本还在厨台忙碌的白衣男人听见这话,转身看见一大一小,举手投足间都是温柔,“还得再等十分钟,你们别在这里捣乱。”
高个子男人当着裴意的面,忽地拉扯过白衣男人的手臂,俯身就是一亲,“容哥,这才叫做捣乱。”
“你……”
白衣男子羞恼了一瞬,只在口头上教训,“几岁了?在小意面前能不能有点当爸爸的样子?”
坐在高脚凳上的小裴意捂眼低头,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没看见哦。”
…
裴意是被一对夫夫领养的。
高个子叫宗柏彦,家世好能力也强,白衣男人叫许容,是业内很有名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