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陈世美的事情并不少有,那负心汉多了去了,从古到今戏剧话本里也多的是那薄情郎的戏码。
林知不是傻白甜,他必须问清楚。
“所以这就要请你帮忙了。”孙长亭就等着林知这句话呢,他眉目带笑,眼波流转间全是算计。
干!
林知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给算计上了。
“你还真是个大尾巴狼。”林知瞪着孙长亭,用力的把西瓜籽吐了出来,因为太用力了,有个别西瓜籽又从地上弹回他的身上。
沈言川见状摇了摇头,伸手帮他把西瓜籽给拿了下去。
“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想要你什么都不做。”
“啥玩意儿?”林知方言都出来了,“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孙长亭又重复了一遍:“我就是要你什么都不做。”
“嘶~”林知越来越好奇了,这孙长亭葫芦你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76章 这事儿过不去
林知就纳了闷了,这人到底有多少个心眼子,上辈子是个蜂窝煤吧,别人步步生莲,他这是一步一算计。
就这以后要是真的跟林安成了,就林安那直肠子的性格,碗口大的心眼子,指不定被忽悠成什么样。
“你还真是个老狐狸。”林知哼了一声,扭头不想搭理他了,末了对孙掌柜道,“也不知道他这真爹,每天活得有多闹心,真是辛苦你了。”
“少爷打小就很聪慧。”如今身份已经说开了,孙掌柜就不再以孙长亭的父亲自居,反而是一脸的恭敬。
“切。”
林知觉得没意思,彻底不说话了。
另一边林知要给村里出钱修路的事儿,每家每户男女老少全部都知道了,有些人担心是假的,跑到里正家去问。
尤其是村子里的几位长辈,林知以前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他们知道当时林知和林和财分家的时候,也是他们做的主。
现在林知挣了大钱能够回报村子,他们很是感动,可有些问题还是要说。
而他们所担心的,也正是林安之前讲的。
“各位长辈,这件事情我作为一村之长自然会去处理,但是眼下我觉得更主要的是,村子里有人恶意毁坏林知家辣椒地这事儿。”村里长辈说的问题,里正也担心,可是现在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的话,修路就不可能。”
“这就是一件小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有个长辈觉得林知这样太计较了,过去的事情何必抓着不放。
“这不是一件小事儿。”周莲香原本不应该插话,可她听到这句话不乐意了,“凭什么欺负了人家,还想让人家出钱给村里修路啊,林知又不是冤大头。”
“那点儿辣椒值几个钱?”
知道那些辣椒价值的周莲香听到这话直想笑,她犯不着去跟这些长辈讲这东西能干嘛,有些道理他就不是那么个理儿。
“二爷爷,你作为村里的长辈,这话说的可就没道理了。”周莲香站了出来,语气强势道,“你管那些东西值多少钱,那是人家辛辛苦苦种的,就是不值钱也不是别人去毁了的理由,这根本就不是毁了多少东西的事儿,这是咱们村,有些人就心术不正见不得别人好。”
“如果不把这些害群之马给抓出来,我头一个支持林知不给村里修路,人家又不欠咱们的,说句各位不爱听的,咱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
周莲香话糙理不糙,各位长辈纷纷低头,其中一个辈分最高的老爷子想了想开口了:“这事儿我来做主,谁干了亏良心的事儿,先不说林知怎么做,村里首先罚他们跪半个月的祠堂,三天不准吃喝。”
有了村里长辈的支持,里正就有了计划。
而干了亏良心事儿的张秀华,一点儿没把这事放在眼里,她打心眼儿里就认定了,林知不可能出钱修路,这路他也修不起来,再说了毁坏林知那些破辣椒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她就不信真能把她怎么样。
张秀华气鼓鼓地回到家,和林老太太婆媳俩人在家骂了林知一个多时辰终于解气了点儿,这会儿太阳也快落山了,她刚想开口叫林婉婉就菜园子摘点菜回来。
就发现林婉婉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裳,头戴珠花,脸上还擦着粉,小步快走的出门。
“婉儿你干嘛去。”张秀华开口就问。
林婉婉知道张秀华不允许她和孙长亭多接触,故意道:“林杏儿让我教她做女红绣桃花,我去他们家看看。”
张秀华不疑有他,嘱咐林婉婉早点回来:“那你早些回来,别弄太晚了。”
“知道了。”见张秀华没有多问,林婉婉赶紧出门。
她的怀里还揣着一个精心绣制了一个多月的荷包,她发现孙长亭衣服上普遍都有暗纹竹叶绣样儿,荷包上她也绣了青竹,她今天就是去向孙长亭表明心意去的,这样优秀的男人,她一定要抓住。
此时孙长亭正和沈言川在池塘边游走散步,他们二人一个是名门贵公子一个是乡野粗人,却意外的投机能够聊到一起。
主院厨房,周莲香和李婶亲自下厨,为了庆祝林知清醒过来,林安和林知在一旁打下手。
结果两个人林知太久没下厨,林安压根儿不精通做饭,二人被厨房辣椒呛的待不下去,都跑了出去。
“这么久没做饭,我现在连辣椒味都闻不得了。”林知跑出来一边揉鼻子一边说,“要不咱们也去池塘边走走,反正这会儿太阳也快落山了又不热。”
“我……”林安咬着嘴唇想到孙长亭刚刚也说去池塘边看看,他就不太想去,“我就……”
“你什么你,跟我一起快点!”林知根本不给林安说话的机会,拉着林安就走。
第77章 嫡次子
这厢林婉婉一出门就直奔林知家,她知道孙长亭在林知家中,一路上林婉婉少女怀春的模样,惹得村里干农活回家的人纷纷侧目。
有些平日里就不喜欢林和财一家的人,根本没往别处想,以为林婉婉是去找林知麻烦。
“这个林婉婉看样子是要去林知家吧,这林知大病初愈刚刚醒,她过去干嘛,不会是去找茬的吧。”
“我看不见的,她那个样子哪像是去找茬。”
“管她的呢,反正他们一家人现在也翻不起风浪来,就是可怜了林知兄弟俩,爹娘早逝不说,还留下这么个糊涂的奶奶和丧尽天良的伯伯伯母。”
“他们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
过路的村民瞥了林婉婉一眼继续往前走,林婉婉没听到这些议论,她满脑子都是孙长亭看到她的荷包以后,肯定会分外感动,然后他们二人就互诉情意,想到这里林婉婉都开始小跑起来。
孙长亭和沈言川在外面相谈甚欢,孙长亭不再隐瞒身份后,很多事情都愿意同沈言川讲。
“我娘是武安侯的正妻,但是在勾心斗角的后宅,却没能生下嫡长子,我娘怀第一胎的时候,我爹就将二夫人抬进门,曾经的山盟海誓变得那么讽刺。”孙长亭望着远处葱葱郁郁的山坡,叹了一口气,“曾经需要我娘帮助的时候,就说喜欢我娘的的果敢泼辣,用不上的时候就开始嫌弃我娘不够温柔,又不知书达理。”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吗,你娘母家是做何事的?”沈言川有些好奇,这个嫁给武安侯做正妻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外公家是做生意的,我外婆是胡人,我娘性格随我外婆,性子泼辣敢爱敢恨,我爹当年是靠着我外公家一步一步打点,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所以你爹是在你娘怀有身孕的时候抬了妾进门?”
“是的。”
“这……”沈言川觉得这个武安侯太不是个东西了,靠着妻子娘家铺出来的路往上爬,却干出忘恩负义的事儿。
“我娘当时因为这件事情郁郁寡欢,导致早产,我大哥生下来的时候特别瘦小,又因是个哥儿不被我爹重视,后来在足月的时候感染了风寒去世了。”孙长亭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愿意把这些不愿意提起的过往说出来。
当年孙长亭娘亲因丈夫的背叛加上丧子之痛,身体彻底垮掉,整个人也变得抑郁寡欢,整日待在别院不愿意出门。
五年期间武安候又抬了一个小妾进门,二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个儿子就是武安候长子,虽然是个庶出。三夫人肚子也争气,刚进门第一年就生了个儿子,后来又生了两个女儿。
就孙长亭的娘亲身为正妻,膝下无子无女,二夫人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摆脱庶出身份,就开始对孙长亭的娘下手,孙长亭的娘也看透了曾经和她相濡以沫的男人。
她不想让武安侯活的那么痛快,她开始调养身体开始争宠,后来成功生下孙长亭这个嫡次子。
有了孙长亭,二夫人和三夫人更加坐不住了,孙长亭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装作纨绔子弟胸无大志的模样,到这清水镇来也是二夫人在武安候面前吹耳边风,武安候让孙长亭过来的。
“怎会有如此糊涂的爹!”沈言川光是听都气愤不已,都不能想象这么多年,孙长亭是如何在那个家里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