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行抽空皱眉看了眼周诚岳,见对方又挫败又乖的不像话地走出房间,他才重新整理心情看着这个奇怪的弟弟。
“你来一趟,就是想说这些?”
池非简被人猜到也不生气,只是反问道:“不然呢?哥你觉得我想聊什么?”
“你想聊什么你自然着急,又不是我着急。”池非行看着弟弟比平时多了许多细微神态的脸,坦然自若的继续开玩笑。
被人看破尤其是被池非行看破,也没那么糟糕,虽然书里原本的设定很扯,甚至十分不合理,但这人毕竟是年少有为,看不破他才有问题。
只是被看破的只是一时的情绪,池非简转了话头:“你以前那么喜欢裴绎,恨不得让人永远留在庄园,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你是对这一点很介意?可你看我现在确实对裴绎不感兴趣。”池非行一时没明白自己弟弟要表达什么,只好顺着话回。
池非行好像天生喜欢这种语言拉扯,不过池非简确实没时间和人聊天。
“你没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吗?”池非简说着话看向池非行的腿,之前严重到要吊起来,现在倒是轻轻放在病床上。
顺着池非简的目光,那半条腿痒得更严重了,池非行并不认为这是人为的陷害,那么多专家评估过得装置,就那么巧要砸……池非行目光闪烁,他强忍不适说:“奇怪有什么用。”
简短的字句听起来咬牙切齿的,池非简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想到裴绎他还是开口:“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发现的?”
闻言池非行有些震惊:“我想了很多,只觉得你行事奇怪、性格孤僻,以为你是真的喜欢裴绎……”
不知道池非行联想到了哪,池非简只觉得头疼,果然书里人物和穿书的人还是无法共情。
“那你在庄园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不能说变就变吧。”池非简只好换了种问法。
池非行和自己弟弟对上视线,之前的事逐渐在脑海浮现,想起那箱尴尬的东西,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回避池非简的眼神,“你不是都拿走了,我根本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是周诚岳说你去过我房间。”
“那之后我整个人就有点心烦,他一直陪着我,我自然也发现了,只是我不明白这是什么?”
池非行的话和猜谜游戏的迷题一样,不过池非简听得懂,只是不知道怎么跟池非行说。
难不成直截了当,你这世界就是一本书,那还有得扯,况且说得越明白就越危险,即使他已经不相信穿书世界和系统的所有话。
可是也不能随意冒险,心底隐约有了打算。
池非简在池非行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快速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怕池非行不明白他还特别中二的做了个拉链条手势。
事到关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
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紧盯着池非行的动作,然而池非行只是皱眉看着他,最终他听到一声轻笑。
“虽然我是觉得奇怪,不过血缘关系确实神奇,也可能是你长得还算聪明,不然我还真不懂你意思。”池非行也像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把话说完。
血缘关系这四个字,或许以前池非简作为穿书者无法共情,今天却突然有点明白,虽然一些意外的漏洞让书里非被观察的npc有所察觉,但是最终决定事情转变的还是有书中设定的成分。
这跟现实世界的宿命论有些像,虽然他早已经不是池非行的弟弟……
--------------------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编完结局了,番外已经在构思了,我希望番外全是美美恋爱,真是辛苦大家在看了,非常感谢看到此章节~)
(太久没更手感不行,字数先这样,明天应该能长一点。)
第53章
池非简捡过旁边的报纸,拿起一旁的钢笔,在池非行的注视下,笔尖不断圈画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池非行恍然明白过来的神情下,池非简终于停笔。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报纸平整得折好放在原位,再次与池非行对视,他郑重其事地看了眼人。
原本寂寂无声的室内慢慢响起池非简离开的脚步声,直至门被“咔哒”关上,只是又对上另一个人,此时一脸郁闷的周诚岳看着池非简神色满是探究。
“你和你哥关系有这么好吗?每次说话都要把我关门外?”周诚岳一脸不解。
“不是你自愿的吗?”池非简更不解,这怎么能怪他?他严重怀疑周诚岳的“命门”被池非行拿捏住了,不然怎么这么言听计从。
闻言周诚岳挠挠头,十分羞涩地重新敲门加着如有实质的尾巴进了房间,池非简好笑的目睹全过程,一时心底又有些烦躁,不过带着冒险快点结束是他很早就想过的。
如果不是裴绎身上的变化,以及毫无进展的剧情,他还挺想继续和这个穿书世界浪费时间。
池非简一回到房间,就看到裴绎站在窗前打着电话,裴绎已经恢复力气了,但是整个人被罩在略有些宽松的病号服里显得十分清癯。
“外婆你中午不要跑来送了,我可能提前出医院,说不定下午就回家,这里也有吃的。”裴绎不想外婆跑来跑去,刚刚医生来看说他基本没什么问题,问起费用说都缴过得,他知道池非简不在意这些,也明白这种扣费顺序。
重要的是中午老人家本来就喜欢睡觉,他只是症状严重,但是好起来也没那么慢,也不需要继续待在医院。
只是说着说着,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裴绎一侧头池非简就站在他身边,伸着长指虚指着他耳边的电话,裴绎只好来了免提举在两人之间。
“外婆,我是小简,”老人听到话,愉悦得笑了几声,怕老人家听不清楚,他抬手轻托着裴绎的手往自己跟前送了送,“您昨晚肯定没睡好,中午就好好休息,这里有餐厅很方便。”
“要是到晚上都正常,我再送裴绎回来。”怕老人家多想,池非简又加这一句。
裴绎看了看池非简最终也没说什么,他总觉得今天池非简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外婆放下心答应人,裴绎又和外婆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裴绎盯着人问。
池非简一时语塞,眉头有些跳,不过想到一切总会结束,又问起往后得日子。
他笑着问:“就是临近假期结束,突然很想出去散散心,要不要陪我?”
“散心……你想去哪?”裴绎想池非简这么说已经算是承认自己有心事,但是一想到眼前人可能一直承受着那份孤独的心情,他就觉得池非简远没有自己表现那样强大。
“你去哪我都陪你。”裴绎忍着心疼说完,他
池非简沉默许久,最终在裴绎有些柔然若水得神态下,轻轻拍了拍裴绎得发顶,“想去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这句话任谁听都觉得来得莫名其妙,裴绎不敢说自己明白,只是心里有那份猜测以后,这句话犹如玩笑般的话就像是一个约定。
他突然什么都不想问。
裴绎感受着发顶得热度,迎上池非简得目光,视线相对时,无比放松得语气又如千钧之重。
“好。”
“我去楼下一趟,你收拾一下你的药还有东西,以后过敏药还是要经常带着。”池非简垂下手叮嘱着。
原本裴绎发顶柔顺的发丝被窗外的风吹乱了。
他看着池非简出门的动作,压下心底的疑惑。
要收拾的东西很少,裴绎换好自己的衣服,又把药品手进手提袋里,他坐在沙发上,脑子里都在想怎么问池非简。
或许很多事情在别人听起来只觉得离奇,但是裴绎做过那些奇怪的梦,追寻往日的蛛丝马迹,他看着池非简也什么都不说,总是极力自己解决他就觉得难过。
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池非简还没回来,直到屋子里的阳光溜走,裴绎已经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摁开手机,一如既往除了兼职的消息和时间得改变就没有任何别的内容。
裴绎有些疑惑,他正想打电话给池非简,突然寂静到呼吸可闻的房间里,手机想起铃声。
目光落定在屏幕上,那串号码上得名字让裴绎一震,他去庄园时池非行让他存的,虽然去了庄园这个号码也没有想过一次。
想到什么裴绎最终还是接通了。
“我以为你不会接呢?”听筒里池非行的声音比以前说话的声音清亮许多,却让人摸不准是什么意思。
裴绎默然一瞬,“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在隔壁,你都要出院了不友情来看看我?怎么说也是熟人。”池非行的声音似乎又恢复以往亲近逼人的样子。
裴绎看着大好的阳光已经开始慢慢离开光洁的地板,他深吸一口气,“好,如你所愿。”
只是看个躺在床上的骨折病人,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不过一个月多,裴绎带着池非简还没回来的疑虑走到隔壁,看着白色的房门,裴绎抬起手有些奇怪得感觉从脑海划过。
指骨和门的清脆碰撞声在安静的蓝白色走廊里有些恐怖,良久裴绎手搭在门把上一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