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升级为剧情演绎系统会有翻天覆地得变化,现在反而比之前瞎猜瞎整还平静。
他心里只有一句俗语:这系统没憋好屁。之前的重点虽然不算太偏,可他还是容易分神想他哥会不会抽疯,想周葶会不会搞事。
现在他哥也变了,周葶直接处于消失的状态,反倒是他和裴绎越来越近,或许搞清楚裴绎身上的谜团要比从周围事物获取信息更为关键。
只是看过原书在此刻就显得毫无用处,这实在不算一件好事。
所谓的低阶世界没想到这么麻烦……
回澜山私人区的路上,丘老先生和丘老夫人正坐在车里冷战。
“丘北明,你今天一直拦着我干嘛,那明显就是在一起了,你是老顽固还是老迂腐啊!”丘老夫人气不打一出来,随口指责自家老头。
丘老先生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多少年都不叫我名字了。”
“今天进门已经不太合适,况且孩子自己也没说,做得太过岂不是让他们尴尬,以后日子还长,何必急于一时呢。”他说着伸手想拉着夫人得手,奈何夫人一把甩开。
“好好好,是我急躁是我不聪明。”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你这意思还不明了!”
眼见势头不对,丘老先生神态瞬间苍老起来:“蓁蓁啊,我看他能照顾好自己就放心了,我们这一辈子不就是想……长远的事再不要想了,这辈子他能过得好那就随心过,以前不干涉以后更不会干涉。”
本在气头上,只是想发发牢骚得丘老夫人也敛了神,这话没头没尾的,她却知道自己丈夫在想什么,强压着昨日种种,她主动拉过丈夫的手,在手里搓弄。
日子过得再如何富贵,也抵不住生命地流逝,形如枯叶互相磋磨,两位老人彼此续命一般垂头不再言语。
收起乱七八糟得思绪,池非简又默默看了会儿裴绎逗橘子的温馨美景,直到内心的不安被这种无知觉得幸福感挤满,他才蹲下身如同上天恩赐,敷衍地摸了摸橘子脑袋。
非常大力,橘子虽不疼但也深觉头顶手的主人心有怨念,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回猫窝。
“好伤心,吃我的住我的却只喜欢你,果然是个渣猫。”池非简暗叹橘子懂事,边可怜巴巴地跟裴绎指出橘子的罪行不浅。
亲眼见证某人大手用力摸猫头的行径,裴绎不敢对此发表看法,毕竟这大手给他擦眼泪的时候实在轻柔。
池非简好像真的不算喜欢猫,不过也不会欺负小猫咪,他扫了眼快要把窝睡塌的大胖橘,偏头对池非简笑了笑,虚伪地表示认同。
接收到裴绎的笑,池非简慢悠悠改口:“不过是裴绎的话,也能理解。”
“我很好吗?”池非简好像在夸他,裴绎恍然问出口。
“这是需要疑问的事情吗?”池非简被逗笑了。
眼角淡淡的笑纹像是一谭清泉被风吹起浅浅涟漪,而灯光照在黑眸里又格外明亮,这笑容明明很耀眼,可是莫名有些让人难为情。
裴绎开始想,池非简以前也和别人说这些话吗?也对别人这么笑吗?想到这裴绎心脏皱成一团,他又想骂自己矫情。
只是还没开始告诫自己,就被抓到了个正着。
“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池非简捕捉到美丽而幽蓝的湖面一只乱颤的莹白蝴蝶。
裴绎嘴硬:“没有……”
“勉强相信你。”池非简目光不明。
说到这池非简站起身,绕过裴绎想上楼,结果还没走两步路,衣摆就被人扯住了。
他顿住侧垂着头问:“怎么了?”
可裴绎只是蹲着,像是还没想好说什么,只一言不发地抬头看他,目光十分清明但莫名像没人要的淋雨小狗,在路边可怜兮兮地咬着路人裤脚。
“池非简……”裴绎喊完人,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池非简好心地帮裴绎把理由补完:“是不是睡不着害怕啊?”
然而裴绎依旧眼巴巴瞅着他不说话。
裴绎不想撒谎,他不是害怕,因为和对方一起睡做着不知名的噩梦、感受着陌生的剧烈疼痛,这些远比从前一个人彻夜难眠绑着手腕缓解情绪难受一万倍。
可是得到过那种温暖和温柔,即使是掺着致命物的蜜糖也让人甘之如饴。
就当他是迫不及待想要找到那些真相,以及揭开看不清的谜团。
见裴绎依旧沉默,池非简忽然说:“那你应该把这句话补充明白,不然我听不懂。”
对于池非简明明听懂了还说自己听不懂,裴绎的接受度是百分之百,不过开口就是另一回事。
“池非简……陪我……”睡觉,裴绎酝酿半天也只敢把睡觉两字留在嘴里。
虽然只有两个字,断断续续尾音还有点不稳但也算补充了,池非简拉过裴绎捏着他衣摆的手,把人轻松从地上拽起来。
“既然一起睡,那上楼好了,你今天中午刚躺过应该不算陌生,”池非简望向旁边裴绎之前睡的房间,“你不在的时候,橘子闯进去玩过几次,还没收拾。”
“嗯。”裴绎应着,一副毫无意见全听安排的神态。
原本只是想上楼把兔子抱偶拿下来再和裴绎一起睡的池非简,莫名就把人拐进自己房间了。
只是裴绎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令人头疼的是,裴绎即使睡在他旁边,也不见得能有多安稳,甚至看着更憔悴了。
他不好开口问,想着裴绎有一天会说,只是时间不等人,池非简不得不主动搞清楚这个问题。
温水冲干净一身泡沫,池非简关掉淋浴擦干净身体,他穿上睡衣给裴绎准备好干净的洗漱用品和睡袍就走出浴室,裴绎还在用电脑做一些翻译工作。
池非简擦干头发就上了床等人。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无聊地翻看,这个世界完全是他原本所在世界的翻版,只是时间线特别靠前,有一些年代感。
随手点开一篇帖子居然是在说什么豪门八卦,池非简看着豪门秘闻四个字,于是正眼浏览起来。
【豪门秘闻知多少,欢迎收看本期双生姐妹花之资本血泪史】
标题大红标粗,像是要证明这绝对是血泪史。
他划到正文正要看,屏幕突然一片空白,帖子瞬间没了。
体会过现实世界热点突然被截断的池非简,莫名觉得亲切,果然在哪都一样,他无奈一笑把手机扔在一边。
抬头裴绎已经穿着睡袍出来了,衣橱里的睡袍只有这一身不算太大,黑色的绸缎松松落在玉骨上,金色的暗纹衣边衬得裴绎格外白净,犹如润白的瓷器,只是稍微不合身,领口有些散。
裴绎朝他走过来看似从容地躺进蚕丝被里,只是躺得过于板板正正,池非简不由得轻笑出声。
笑声沉沉不渐消,裴绎无法忽略,只能开口问:“你笑什么?我穿着睡袍很奇怪吗?”
“只是不知道之前是谁说要得寸进尺的,结果话说不利索,身体还这么僵硬,”池非简抬手点了点裴绎肩膀,“我很吓人吗?”
裴绎:“……”
不吓人但是会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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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有一堆废话,想了下我应该说我又活过来了,这下保证日更,一般就这个时间,谢谢大家不嫌弃。)感谢在2022-08-15 23:33:30~2022-08-27 23:4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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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你好像每次都睡不安稳。”池非简收起逗人开心的心思,索性躺在裴绎旁边跟人聊天,只是斟酌用词后依旧问得含糊不清。
这话如同耳语一般,裴绎却听得心惊胆战,他向来习惯沉默不提那些过去的事,可是面对池非简的关心又不能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
更何况现在事情完全变了,似乎梦境的主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池非简,他想再确认一次做梦与池非简到底存在什么样的联系。
想到这裴绎侧过身,身体朝着池非简小心得挪动了一些距离,靠的不算近,似乎因为身体沉在柔软的大床里让他有些松懈紧绷得神经。
“可能是小时候经常一个人睡,才会留下不好的习惯,又经常觉得不安吧。”裴绎声音柔和平静像是陈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池非简听不出裴绎的情绪,他只知道裴绎的感受远没有他说得那么轻松,最初布条的勒痕他还记得,简直触目惊心,刚才裴绎的睡袍袖管滑到手臂处确是光洁一片。
问题是这才好了一件事,又有另一件他不知道的事困扰着裴绎。
即使自己几乎每天陪着裴绎,作为任务对象的裴绎所处的世界依旧充满不平静与波折。
“我以前也睡不安稳,总是梦到自己飘起来。”池非简扯起过去的事,话语里含着一丝轻笑。
惊讶于池非简会聊这些小事,裴绎头脑清明起来,他看着池非简的侧脸微微出神,“应该是在长个子。”
“我倒希望是……”池非简说到这停顿下来,30多岁的人怎么可能还会长个子,只不过是现实的身体越动弹不得,梦里就格外轻盈,梦醒只能面对可怕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