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众人面对这般突发的情况显然也有些没反应过来,除了苏山莫,低吼了一声便皱着眉急匆匆的冲了过去,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然而沈幕却没有在意这许多,下意识的便要推开身旁的侍从起身,可下一刻,一道偏冷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小心陛下,他要杀你!”
他如此说着,随即便快速的起身,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而闻言的沈幕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待再抬头去看时,便就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没事吧!”
苏山莫一脸紧张的看着眼前之人,缓缓的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确认人没事后,他这才安了心,一想到自己方才因紧张失控差点就唤了眼前之人的名字,不由得有些后怕,这宫内到底是人多眼杂的。
而沈幕的注意却并未在此,反而回想起刚才的侍从,不由得有些好奇,方才那人是谁呢?给他通风报信,想来是认得他的人,只可惜的是那人一直是低着头的,所以他并未看清那人的样貌。
他如此想着,而思绪也逐渐飘远,想来今日他是不好再出这皇宫了,心思不由得微沉。
而这突发的闹剧也因为那侍从的消失而就此作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他们继续往内走去。
——
偏院内,咲山急走而过,待入了屋内后便马上关闭了房门,察觉到并无人跟踪后,他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样的感觉却并未让他持续多久,屋内忽的出现的声响打断了他的的思绪。
“阿咲。”
那人如此唤道,说着还缓缓的从内屋中走出,面容逐渐显露,正是许久未见的小皇帝沈苍檀。
在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后,咲山下意识的身体一僵,就连面色也带了几分苍白,少有的慌乱出现在眼中,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强忍着,努力控制住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如此他方才缓缓的转过了身体,看着眼前异常熟悉的人,表情再度回归了平静。
略低了头抱拳行礼道,“见过陛下!”
动作极为恭敬。
而沈苍檀看见这一幕却是当即暗了脸色,三两步便迎了上去。
“阿咲,我不是说过了吗,没外人时你不必向我行礼,也不必这般客气!”
他如此说着,言语间带着几分不悦,伸手便欲将人扶起。
而对于这般,咲山并不为所动,身形微闪便躲开了沈苍檀伸来的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徒留下了表情愈发不好看的沈苍檀僵在原地,而对此,咲山也并没有动摇,依旧恭敬的道,“陛下,礼不可废!”
一如既往的不在意,也不肯跨越那雷池半步,而这般冷漠的态度显然也惹恼了沈苍檀。
伸手钳制住了其手腕,迫使其与他对视,眼中含着怒火,气急败坏的道,“阿咲,你就偏要与我作对嘛?什么礼?你忘了我们曾经可是连肌肤之亲都...”
“陛下!”
闻言咲山面色微变,再是听不下去了,当即便打断了眼前之人的话。
本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一点点的再次拼凑,像是极为难堪,咲山紧皱了眉,面上也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莫要再提那事了,不过是一场失误,陛下还是忘了吧!”
“忘了?”
看着眼前之人这般痛苦的模样,沈苍檀原本是该心疼的,可那决绝的话语仿佛要将他穿透,不该是心疼,此刻他倒觉得有些嘲讽,面容苦涩却依旧嘴角含笑。
“呵呵,怎么能忘了呢?!”
他如此说着,看向眼前之人的目光仿佛是锁定猎物一般,带着些凶狠道,“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忘,阿咲,你是我一个人的!”
仿若起誓一般,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看着这般,咲山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低垂了头,仿佛觉得有些无奈。
然沈苍檀到底不愿意在此事上多纠结,见其没了反应,更是失了兴致,微皱了眉便松开了对其的桎梏。
“你方才去了那儿?我来找你时怎么不在屋内?”
待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沈苍檀这才又继续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显然是起了疑心。
而这边的咲山则庆幸着自己先前在回偏院之时,便已经将那身侍从衣服给早早的处理掉了,没有人看到,也并没有证据,所以对此他并不感到担心,面色不变,依旧恭敬的道。
“陛下恕罪,方才臣去处理了些私事,不知陛下今日要来,还请责罚!”
咲山半跪在地上,低垂着眼,言辞尤为恳切,长剑横于胸前,仿佛眼前之人一句话他便能随时赴死。
而这般的动作落在沈苍檀眼中,便更觉得胸中燃气了一股无名怒火。
“好啊,阿咲,如今连你也来威胁我了!”
后退了几步,他自嘲一般的道,“说什么有私事要处理,我看是你这几日有意在躲着朕吧!”
他如此说着,看着眼前依旧不发一语的青年,顿时心间一痛。
“罢了!”
沈苍檀自嘲般的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想在深究此事,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摸不准眼前之人到底是何心思,也知道这改变也并非一朝一夕,所以也就暂时不去追究,恐徒添了烦恼。
“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吧!”他如此说着,只最后话锋一转,带这些警告意味的道“但只有一点,今日过后你不准在躲着我,知道吗?!”
他微眯了双眼,带着些威胁意味直视着眼前之人道,“不然,朕就把你绑起来,只能待在朕的寝宫里,那里也去不了!”
他表情严肃,语气也是极为的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而咲山也清楚,沈苍檀所说的话,一旦说出,就真的做的出来!
于是他并不打算硬碰硬,只乖巧的点了点头。
而沈苍檀在看见人示弱后,心情也大好,便也并未再多加刁难,随即便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模样。
“对了,今日来,我本是有事来找你的,差点就给忘了!”
他如此说着,连眉眼也是含着笑的,但细看之下,那笑却是又未达眼底的。
咲山并未察觉,微抬了头,眉目间皆是认真,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臣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没有那般严重!”
见其一脸的认真,沈苍檀有些失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让你陪朕去赴一场宴会罢了!”
“瞧!”
沈苍檀抬手指了指身后,木桌上摆放着的赫然是一件较为华丽的暗青色衣衫。
他笑了笑道,“连衣服朕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次你便穿上它同朕一起去吧!”
而咲山显然没有听懂他的意图,在看见那件明显不符的衣衫后当即便拒绝了道,“陛下,这衣服实在华贵,臣不过是个小小侍卫,受不起这般,还请陛下收回!”
他如此说着,随后又一脸严肃且认真的道,“这次宴会,臣必定会好好保护陛下的!”
这是一种保证,代价甚至于可以是生命,而沈苍檀却是听出了眼前之人的逃避。
他笑了笑却并不拆穿。
低垂了头与眼前之人对视道,“你错了,这次朕并不是需要你的的保护,反而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如此说着,脸上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近乎肯定的道,“朕想,你一定也很想见到他吧!”
带着些笃定,不知为何,咲山忽的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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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还请苏大人在此稍等, 陛下随后就到!”
引路的太监将两人引至了一处偏殿,躬身行了一礼后,随即便退出了殿外, 一时间这殿内便只剩了这两人。
唯有从刚一开始的沈幕, 在看清宫殿后,眉头不由得紧皱,不外乎别的, 只因为他对这里尤为的熟悉。
当初刚扶持新帝上位时, 朝堂内外一片混乱, 又加上沈苍檀年岁尚小,尚且不懂政事,为了稳固局面, 各处传上来的奏折多由沈幕来批改,有时候政务忙, 奏折几乎能堆满整个木案,时常能批改到半夜, 待再回到王府时已然到了清晨。
沈苍檀知晓后,不顾众人的反对,也不管什么外臣不能留宿宫中的言语,直接便辟了一处偏殿,还是在其极喜欢的僻静处,专门供其使用。
而沈幕也还记得,除了此刻的外殿, 再往里走几步,便是另一番天地, 待批改奏折过于劳累时, 他时常进去小憩, 可以说除了南山院,就属这偏殿他呆的时间最久。
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对这宫殿尤为的熟悉,只不过他却没时间怀念。
沈苍檀专门令他们在此地等待便罢,尤其是...沈幕看着眼前极为熟悉的摆设,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无论是一草一木,还是一桌一椅,其位置模样皆保持的与当初的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