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侍有些为难,眼前这青年他自是认得,京都有名的少年天才,苏尚书家的独子,得他保证的人自然也是差不到那里,只是...他身份卑微也是做不得主的,因而也只能无奈道:“苏家公子,你知道的这规矩便是规矩......”
内侍的话只说了一半,但苏山莫也已明了,一时间也有些难办,几年前他在承州遇了难幸得青言父母相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养伤期间是青言一直在照顾他,他自然是感激的,而且也知道青言文采出众,此次赴考其父母应当也是对他报以重望,若真就如此回去了,怕也是不好交差的......
“山莫哥哥...”青言听了内侍的话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拉住了苏山莫的衣袖,澄澈的眼眸里满是担忧。
苏山莫循着声音望去,看见少年委屈的模样也有些无奈,在青言家中养伤的那段时日里,他也发现了青言这不同于旁人的习惯,便是不喜与人接触,一旦有人主动上前与他触碰,他下一刻必定跑的老远,活像别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过...他看了一眼少年扯住他衣袖的手,心中也顿时软了不少,青言没有其他姐妹兄弟,在家中也是独子,他受伤时得他照顾,两人关系亲近不少,似亲兄弟一般,因而不同旁人,像这样简单的触碰还是可以的。
想到此处,苏山莫也有了法子,转而对那内侍道:“公公,不如这样吧,在下这幼弟害羞不喜旁人触碰,为了不让公公为难,搜查之事不知我这做兄长的可否能代劳?”
“这...”
见内侍还有顾虑,苏山莫又道:“公公不必担忧,这之后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一切后果由在下承担!”
见人承了这后果,内侍也不再多为难道:“既是如此,苏小公子请便!”
“多谢公公!”见得了应允,苏山莫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而望向一旁的不安的少年道:“青言,得罪了。”
青言在旁听完了两人的对话,知道这事是避无可避来了,但幸在是苏山莫,因此他也只得咬了咬牙颤声道:“山莫哥哥,你来吧!”
苏山莫也不迟疑,知道这事耗得久了,少年也难受的紧,伸手便在少年的身上摸索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待少年那雪白的脸颊变得通红一片了,苏山莫方才松手,内侍见了不语也就将人放行了。
其他众人见事情解决也就没了围观的心思,当即四散而去,只眼神还是跟着苏山莫的身影,毕竟这人对于他们来说会是此次殿试最大的对手。
“你还好吧?”
将人带至一旁,看着少年还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苏山莫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担忧。
青言此刻明显还未从刚才的窘迫中恢复,听见苏山莫关心的话语也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苏山莫松了一口气,正要再宽慰两句,那料远处一队车马经过,周遭的内侍全都噤了声,低声道了句摄政王出行,便催促着众人躬身行礼,不可直视马车上的人。
耳边铜铃轻响,苏山莫心间一阵悸动,似有人在指引,他控制不住的抬头,而此刻那马车中的人也刚好将那车帘撩起,就这般碰巧他与马车中那人刚好来了个对视,而两人的表情都有些错愕。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中的人率先反应了过来,嘴角微扬,像苏山莫投了个浅淡笑容便就将车帘拉了下来。
苏山莫当即回神,嘴角微动似要说些什么,却听一旁的少年突然低声惊呼道:“那人便是摄政王?生的也太漂亮了些......”
第24章 强吻
“皇叔,你认识那人?”
马车里,小皇帝看着突然发笑的沈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循着那目光看去才发现是一个模样俊俏的青年正朝着他们这方向发愣,眉目间满是惊讶。
沈幕收回了视线,并未直接回答小皇帝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道:“陛下不知?那可是京都有名的少年天才苏山莫啊。”
“苏山莫?”小皇帝有些惊讶道,“可他不是不愿入仕吗?几年前还因此被苏尚书逼得离家出走,怎么今日却是来了!”
“兴许是出去走了一遭,看的多了,心思也开阔了些,这便就突然想明白了。”沈幕笑了笑,不以为然道。
“真是如此?”小皇帝疑惑道,他总觉得今日的皇叔有些奇怪,但让他一时去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沈幕道,脸上依旧是挂着笑的。
看到此处,小皇帝再傻也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沈幕道:“皇叔,你今日是怎么了?”
在小皇帝的眼中,往日的皇叔虽然也会笑,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像今日这般长久的笑却是少见。
“如此高兴,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喜事?沈幕听了小皇帝的话,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这自然是喜事的,任谁得了个得力干将肯定也是高兴不已的,苏山莫此人聪慧机敏,任何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比起那些只会说些酸涩文章的读书人,已是再好不过,更何况这些年他游历多地,实打实的见识过各地具体的情况,新政策由他主要负责,实施起来也能对症下药。
只是他未想到的是,今日这殿试,这苏山莫当真来了。
传闻里此人极为固执,确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改变,不然也不会有离家出走一事了,而当时在第一楼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他是故意激怒苏山莫从而达到目的,只要苏山莫稍微冷静一下便能反应过来,但如今看来他是赌对了......
“皇叔?”
看着眼前失神的沈幕,小皇帝有些不高兴了,伸手便抓了其衣袖上下摇晃起来,试图重新引起他的注意力来。
“陛下!”回过神来的沈幕伸手将小皇帝抓着他衣袖的手轻轻扯开,这才有些无奈道:“这今年参考的学子你也都看过了,是该回宫去了。”说罢便叫停了马车。
“朕才不要!”小皇帝当即垮了脸,太学府那群人整日烦的很,不是什么之乎者也,就是什么晦涩难懂的大道理,他早就听腻了,如今逃了半日的课,回去还不得被唠叨死。
“陛下不可任性!”
沈幕忽地正色,言语之间也多了些严肃。
“皇叔...”
小皇帝心有不甘,正想再撒娇争取一下,却见沈幕早已闭了眼,任他千般示好也全都当作没看见般忽视了过去,无奈他也只能作罢。
下了马车的小皇帝看着远去的车队不由得暗暗后悔,要他早知道小皇叔今日这般喜怒无常,他就不多嘴了。
“陛下,属下送你回宫吧。”
一旁做侍卫打扮的咲山忽地出现,脸上是一贯的冷冽。
“是咲山哥哥啊!”被打断了思绪的小皇帝并不觉得恼,反而在见到是咲山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想起刚才在沈幕那里受的委屈,他当即一把抱住了依旧冷着一张脸的咲山撒娇道:“还是咲山哥哥对朕最好!”
这动作来的自然而然,忍住要将人反手甩出去的冲动,咲山冷静的脸上慢慢有些崩坏,抬手想要将怀中的人推开,却又不敢,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单薄的身躯慢慢变得有些僵硬。
感受到怀中身躯的僵硬,小皇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松开了怀中之人后便有些不爽道:“咲山哥哥,朕都抱了你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这般,再说小时候你也不是这样啊,怎的,长大了你还同朕生分了不是?”
“属下不敢!”得了自由的咲山当即便远离了小皇帝些,眼睑微垂叫人看不清神色。
小皇帝见状觉得愈发恼怒,尤其是咲山那后退的一步更逼得他有些失控,一时想不得其他,上前一步便揪住了咲山的衣领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恶狠狠的质问道:“咲山哥哥,你躲什么?”
“陛下!”
看着眼前略显疯狂的少年,咲山有些慌乱,好在此处偏僻并无多少人经过,他这才放心下来,狼狈的错开那占有欲极重的眼眸,无意识的呢喃,似乎想要借此唤醒有些失控的少年。
然这样的动作却只会更加激发少年心中的戾气,小皇帝眼底染了血色,抬手便一把捏住了咲山的下巴,有些疯狂又有些无奈道:“咲山哥哥,看着朕的眼睛,你到底在怕什么?!”
微微泛疼的下巴,避无可避的对视,咲山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而以他的身手他也的确可以,但小皇帝的眼神实在太过疯狂,这让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柔和了语气商量般的道:“陛下,你...你先放开属下!”
“放了你,你能保证不跑?”小皇帝笑了笑,嘲讽似的道,“咲山哥哥,朕还未蠢到那种地步!”
“陛下,你到底想做什么?!”咲山忽然觉得有些心累,疲惫的闭上双眼,他不明白小时候那般可爱的少年长大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朕要做什么?”小皇帝听着咲山略待质问的话语当即笑了起来,而下一秒却又带着些不甘的愤怒道:“你明明知道的,咲山哥哥,朕喜欢你!”
那话如同惊雷般在咲山耳边炸开,他有些慌了,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忽地被一只手给捂住,未待他反应,唇上便被一个带着颤意的湿热覆盖,这一刻他只觉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好像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又好像不明白,只能感受到紧握的手的微颤和怀中人的温热,连今夕何夕都已然忘却,直到唇上的湿热已有些不堪满足,试探性的啃咬想要更加深入时,他才如梦初醒,猛地将怀中的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