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蔺知意意外但又不意外的行为，但这次他心里燥郁丛生。给人机会都不用，同样的招式还想用两遍？
当真以为自己这么好拿捏？
“轰隆”一声，蔺知意背后的树霍然倒地。叽叽喳喳的弟子全都噤声，转头看去。
蔺知意淡定走到另一颗树旁，道：“这棵树被大家劈太多次，不堪重负了。”
练剑的时候需要出剑对象，很多弟子也会朝着树砍。蔺知意这一解释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怀疑，但梅寒来莫名喉咙又是一凉。
梅寒来摸摸喉结，打了个激灵，还是毫不犹豫走向三叁。
其他老生看到梅寒来，都聚到三叁这边交头接耳。梅寒来本想指定人，还没走近，他们几人因为商量没有达成协议，竟开启切磋模式。
胜者才可以成为梅寒来的教导师兄。
梅寒来：？？
拜托，能不能听一听当事人意见！
他这个当事人显然没有任何话语权，那边已经开打。为避免波及，他只好退到安全区域。
越灵炀眉头一皱，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他看到梅寒来的腰牌想起什么，眉头皱得更紧。
【你们不要打了啦，要打去练武场打！】
“二百五，这一点都不好笑。”梅寒来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们都好烂哦，完全比不上蔺知意。】
“废话，蔺知意几百年的功力，哪里是这几个小屁孩比得上的。”
【宿主既然要学习，为什么不直接找名师，比如——蔺知意。】
“叫你二百五你真二百五？每个人剑术都有各人特色，他教我，到时候我大号一出手不全暴露了。而且我才是他师尊！让他教我算什么，我不要师尊面子啊。”
再者，要是蔺知意突然不高兴，练剑的时候捅自己一下也只能算是切磋失手对吧？又或者自己没忍住也捅蔺知意一下，不敢想。
【哦……】
250不明觉厉，但他无条件支持宿主的决定。
一刻钟后……
梅寒来面对蔺知意笑都笑不出来。
三叁他们打到一半，蔺知意直接跳进去，让所有人一起上。
就算三叁他们用上全部灵气，都打不过一个单纯靠剑招和肉身，只出了可能不到一成力的蔺知意。
梅寒来见过蔺知意舞剑，他此刻明显收敛很多。
一时间，关于蔺知意是废柴的流言不攻自破。人家就算没办法修炼，照样吊打这群炼气小菜鸡。
越灵炀全程眉头都没有松开过，他看看蔺知意又看看梅寒来，翻开名册重重划了几笔。
梅寒来：“我不理解，他不维持弱弱人设了吗？这不对劲。”
【宿主，是不是你救赎起作用了？】
“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单纯就好了。”
【嘻嘻……】
“……”
“小师弟，你怎么不高兴？”
蔺知意剑还未收进去，长身玉立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他抬起骨节分明的左手，在剑尖轻轻一弹，歪头看向梅寒来，笑意盈盈。
空气中荡开的剑尖啸声微弱得正好传到梅寒来耳中，逆光中的人半张脸都藏在树荫下，梅寒来感觉脑子一半被削掉一半被冻住。
“高兴，高兴极了！”梅寒来艰难扯出招牌微笑，“蔺师兄就是我的梦中世外高人！”
出鞘的剑收回，蔺知意满意走到梅寒来身边，俯身轻道：“我想好了，我教你练剑，你教我怎么改变声音。划算的买卖。”
划算个鬼。你个小心眼的主角，坏得很，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作者有话说：
蔺知意：师兄我为你力战群雄，感动吗？
梅寒来：不敢动。
第22章 若即若离
蔺知意走到梅寒来身边时，四周响起不少议论声。
有不少都是在夸二长老教得好，蔺知意才当多长时间的内门弟子，剑术已经这么了得。若是经脉没有出问题，该是灵犀门新一代的佼佼者。或许还能在宗门大比上给灵犀门长面子。
梅寒来听着声音不小的议论冷汗涔涔，蔺知意这剑术都是后天在历练中不断磨出来的，跟那个炮灰师尊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很意外蔺知意选择锋芒初露，没有再维持废柴人设。难道是因为在后山练剑被自己发现剑术了得，藏下去反而更不对劲？
这是故意留破绽给自己，想要试探什么？
他瞬间警觉起来，回顾过去自己一言一行是否露出蛛丝马迹，可前前后后也没发现哪里有问题，是太敏感了吗？
一开始他确实计划和蔺知意打好关系，但没打算要粘得这么紧。
哪知道才过去不到两天，身份从陌生人变成蔺知意小师弟，再意外成为室友，如今还被迫与之组队。
同吃同住同睡，也难怪蔺知意起疑心。
“蔺师兄，我先前开玩笑的。像你这样的年岁不适合练习变声，会对原本的声音造成损害。而且我悟性很差，怕是会让蔺师兄很头疼，要不换……”
“是的，多亏二长老的悉心教导。曾经能成为二长老的弟子，是我三生有幸。”
蔺知意好像完全没有听梅寒来说话，反而开始回应其他弟子的私下议论，这下众人更加羡慕成为重楚内门弟子的继承影。
莫名收到众多艳羡目光的继承影憨憨笑了两声，也无比期待未来接受二长老的教诲。
蔺知意弯着眉眼对梅寒来循循善诱：“小师弟努努力，说不定还有机会从外门脱颖而出，成为二长老的新内门弟子。小师弟这么善解人意，二长老一定会喜欢。不像我，只会让二长老生气。”
“哪里哪里，蔺师弟天赋异禀，以后还有机会的。”三叁见蔺知意又要难过，连忙安慰。
周围人也附和着，虽然都心知肚明，无法聚气的废灵根和废灵脉，或许凭着精湛的剑术，勉强可以保命。但再入仙途，比登天还难。
梅寒来后半句话被这二人一来一回打断，咽了回去。这到底是在给谁拉仇恨！
他严肃认真回道：“蔺师兄放心，我一定好好向蔺师兄学习。要是真能成为二长老的新内门弟子，我求也要求他再收回你！”
蔺知意嘴角略微抽搐，欣慰地拍拍梅寒来肩，亦朝众人点点头。
“小师弟真好。”
其中暗潮涌动只有当事人知道，外人都在感叹，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啊。
接下来两人仿佛与世隔绝，安静站在一边看着其他弟子各自组队。
梅寒来惆怅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好端端的跟重明月提倡什么老带新，这下彻底跟蔺知意绑定了。
他无聊得紧，又不想和蔺知意持续这尴尬的气氛，就随便找找话题。
“越师兄姓越诶？”
“你刚刚说什么年岁？”
两个人同时发问，半天没有人接话，梅寒来只好接着回答：“我是在某本典籍上学到的伪装声音。典籍上说，这种技巧会损伤原本发声，仅适合成年男子。我运气好没有出问题，但没有代表性。我担心把蔺师兄带坏，蔺师兄还是晚些时候再考虑这个吧。”
伪音确实对本音有损伤，他原先也是等到变声器结束才开始学习。古代男子成年大概十六岁，正好是变声器结束。
蔺知意双臂环胸，眯眼听着梅寒来煞有介事，只当他胡说八道，追问道：“哦？比如什么样的损伤？”
“声音会变得沙哑，如同八十多岁老人，且再也好不了。蔺师兄可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啊！”
“好，那就再等些时日。”
蔺知意本就是随便找个借口，主要想确认梅寒来的实力，两人喂招或多或少都会透露半分。见梅寒来越说越激动，也不像是撒谎，他便不再提这茬，转而回答起梅寒来问题。
“越师兄是那个越凤生的小叔。本以为这次能把小侄子也接进门派，没想到因为某人还得再等几年。”
蔺知意上下打量着梅寒来，啧了声：“没想到你看起来弱弱小小的，打起人来那么暴力。师兄好怕怕，你不会也这么对师兄我吧？”
梅寒来：……
这俏皮的语气是在幸灾乐祸吗？看来还得提防越灵炀，指不定会替没能拜入山门的侄子找自己麻烦。
越灵炀登记完最后的搭档，拍拍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看来大家都组好队了，今天的课程就到此结束，明天我们开始正式学习。灵犀剑谱已经发放给大家，明天我们将学习起手式，可以先回去预习预习。”
下课了，大部分人都没走，一个个凑到梅寒来面前，问他什么时候继续上午未完成的部分。
梅寒来已经和蔺知意确认灵犀门作息，每隔六天会有一天歇息，便安排在了那天，成为固定项目。
一想到还要再等好几天，大家都垂头丧气，鉴于梅寒来今日也被三长老教训了一番，也都含泪接受这个安排。
第二日的早课梅寒来知趣地没有喊蔺知意，偷偷爬起床蹑手蹑脚出门。然而还是在课上见到蔺知意，以及收获黑化值上涨一点。
“小师弟，早上怎么不叫我？”
“这不想着让蔺师兄多睡会儿。”
“下次记得喊我。”
梅寒来只能推测，或许蔺知意闲得慌吧，毕竟看一群菜鸡引气入体还是挺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