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句话就能让他破防的人。
白子潇看着震惊的萧弦歌,默默递过去一块手绢,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
“那个,你没听错,我怀孕了,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跳下悬崖没有死吗?因为我是一棵板蓝根精,我们板蓝根精作为植物,当然每一个都可以都可以怀孕,所以我今晚需要回族里去检查一下。”
白子潇越说越顺利,他一本正经又严肃,说得煞有介事。
萧弦歌他...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白子潇,最后只能抽抽嘴角:“你开心就好。”
当天夜中,白子潇趁着夜色顺利回到了李越那里。
他所在的院子是萧弦歌在附近城镇的一个别庄,所以赶过来也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一个夜晚足够他一个来回。
“潇哥!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他们为啥把你给抓走了?”李越看着白子潇,泪眼朦胧。
“额,因为我的一些个人原因。”白子潇颇有些心虚,当然他不可能跟李越讲清楚,“你该懂的时候自然就会懂了,你不该懂的时候,我告诉你也不懂,不用担心我,我先走了。”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这个世界上就你我是同类。”李越听着白子潇最后一句话,心中有了不安的猜测。
潇哥为什么非要半夜偷偷来?为什么刚刚来就要走?
恐怕对方是被人给囚禁了,那个人不允许潇哥出来,监管得很严。
那问题又来了,为什么那个人会找上潇哥?他们刚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按理说不应该有仇人,那也只会是.......金坷垃了。
李越懂了,一定是他和潇哥制造的金坷垃遭到了别人的嫉恨,之所以抓走潇哥,就是想让潇哥说出金坷垃的秘密!潇哥为了让自己安心制造金坷垃,故意隐瞒自己真相,好让自己安心。
李越望着夜色中白子潇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流出现。
潇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已经离开的白子潇不清楚李越心中的弯弯绕绕,他熟练地翻.墙进了别庄,借着皎洁的夜色,正好看见萧弦歌站在庭院里,身边是开得正旺的花朵。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白子潇略有些心虚,为什么有一种出外面找小情人,结果回家被大老婆发现的感觉?
他快步上前,解开自己身上披着的一件衣服,给萧弦歌系上:“夜晚风凉,你身子又不好,还是注意点。”
萧弦歌“嗯”了一声,挑起了白天的话题:“板蓝根族长有说什么吗?”
“咳,族长说是我感觉错了,没有怀孕。”白子潇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不久前还在想,如果能和你有一个孩子的话,貌似也不错,而且还不用自己生。”月光下,萧弦歌眉目带笑,少了几分阴沉。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萧弦歌他是认真的,还是看出了他的谎话,只好顺着说下去:
“哈..哈哈...我们板蓝根一胎可是要怀很多孩子的,一胎108个,胎胎上梁山。”
“噗。”萧弦歌没忍住笑出声来,“白子潇,你还能再离谱点吗?”
“可以啊。”白子潇眨眨眼,“一胎216个,分两批上梁山。”
萧弦歌最后还是没忍住笑起来,笑到最后,靠在白子潇的胸膛,肩膀不住耸动:“你这种举动,说出去怕不是要被那些文人墨客戴上一个‘荒诞至极’的帽子。”
“我像是在意那些的人吗?”白子潇挑眉,“更何况对于我来说,如果能取悦到你的话,就压根不能称作荒诞的事情。”
月色下,白子潇看着对方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过温柔,连带着对方脸上的神色也温柔了许多。
仿佛当初那个给自己洗手作羹汤的青年,重新站在了自己面前,笑盈盈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然后接过自己手中肥嘟嘟的兔子。
“在想什么?”好半天,萧弦歌才止住笑,他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问道。
“在想你当初给我做的食物。”白子潇回过神,“不如...这次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
月光下,影子相拥。
**
“白子潇。”
“辅助系统,有事吗?”
“我觉得你应该去申请‘拯救黑化主角’剧本。”辅助系统看着气质明显变了的萧弦歌,苦大仇深道。
“我没有兴趣扯上一个黑化扭曲的陌生人。”白子潇躺在树荫底下,透过树叶的空隙看着蓝天白云,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萧弦歌靠在他旁边的树干上,手中是一本关于游记的书。
而在他们附近,放着被冰镇过的各式水果。
盛夏的午后,正适合啥也不干好好休息。
然而不久后,整个别院忽然闹腾起来,即使白子潇所在的小院子属于偏僻的那一个,也能清楚地听见侍女的尖叫声,仆人的呐喊声,吵吵闹闹不知道在干啥。
“这是怎么回事?”被打扰了清净时间的萧弦歌一下子阴沉下去,连语气都沉了下去。
“这...奴婢不知。”不远处守着的侍女一下子跪了下去。
“那出去看看,要是些芝麻小事的话...你们也不必呆在这里了。”萧弦歌放下书,大步朝门口走去。
白子潇这个时候才猛地意识道,对方真的已经和记忆中的萧弦歌不一样了。
更心狠、更冷漠、更强硬。
只不过可能是念着旧情,才勉强对自己缓和了不少。
白子潇“唰”一下站起来,也朝门口走去,他一推开门,就看见李越那张熟悉的脸。
白子潇只觉得心中一梗,李越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李越一张脸满是愤怒和悲伤,左手里还拿着一个大木桶,右手拿着一个大锅勺子,一边跑一边用勺子舀出木桶里的东西,往周围挥洒。
白子潇定睛一看,居然是大块大块的金坷垃!
侍女们尖叫着躲闪,李越大声哭喊。
“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些金坷垃才绑架潇哥的吗?给你!都给你!把潇哥放了!”
他哭得越大声,手中的动作就越快。
白子潇心中猛地警觉起来,他一把上前抱住愣在原地的萧弦歌,飞速地往一边移去,就在下一秒,李越舀出了他有史以来舀出的最大分量的金坷垃,狠狠往一旁扔去。
白子潇抬头,
一瞬间,
天屎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权倾朝野的重臣七
白子潇他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不大的房间里,他,萧弦歌、李越三个人,呈三角坐着,另外两个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看。
侥是白子潇经历过不少世界的大风大浪,他也觉得有点承受不来这两道火辣辣的眼神。
一时间,整个小院子陷入了一种尴尬至极的沉默。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你要是不解释的话,我就让人以侮辱罪把他带下去了。”
一旁萧弦歌端起一杯茶水,即使刚才被天屎降临给震惊到了,但他还是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深沉。
“潇哥!我本来以为你为了我受尽折磨和苦难,才忍着心痛把我好不容易做出的金坷垃都扔出去,没想到你在这里吃香喝辣,天天享受,还有美人作陪。”
另一边的李越痛心疾首,眼睛闪着晶莹的泪花,一副被背叛的样子,大声质问道。
白子潇他不敢吱声,但两人的目光太过强烈,他不得不吱声。
“这我没法解释,毕竟我只是一颗板蓝根精。”白子潇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打算装鹌鹑,但话说到最后,他突然灵光一闪,对哦,他现在的身份是板蓝根精!
虽然不知道萧弦歌信没信,但对方既然没有明确地反驳,那就当他信了!
找到新理由的白子潇一扫之前的心虚,大咧咧搂过了李越,一拍桌子:“萧弦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板蓝根精的族人,叫李越,这番下来是来找我的。”
“真的?”萧弦歌疑惑。
“比黄金还真!之前你不是觉得李越到处抛洒金坷垃是在侮辱你嘛,但其实你误会了,对于我们植物来讲,金坷垃是最好的肥料,李越这是对你表达他的热情。”
白子潇这一通话讲完,又迅速把李越拉到不远处,摁着他的脑袋,用一种阴森又可怖的话语恐吓道:
“现在已经不是法治社会了,萧弦歌想让你死,你就真的死得悄无声息,你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李越听后,浑身一个激灵,眼泪都给吓回去了:“不...不是有法律吗?”
白子潇呵呵一笑:“你现在可是在一个封建王朝,但凡多看点历史书....不,哪怕多看点古装电视剧,都不会说出这话。”
“我...我一个工科生嘛...嘿嘿...”李越尴尬地笑了两声,跟在白子潇后面。
白子潇松了口气,很好,他凭借自己精湛的语言艺术,已经让李越忘记他在这里吃香喝辣摸鱼的事情。
解决完第一个,就要解决第二个。
白子潇抬眼望向萧弦歌的方向,正好撞进一双如墨深沉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