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是谈恋爱,上床是上床,这性质可完全不同。
廖鹏飞这人护犊子,打小就当俞幼宁是亲弟弟养,总怕他吃亏,乍一听到这话牙都要咬碎了:“大爷的!我还当他是正人君子,他跟你玩这个?”
听着他急了,俞幼宁才说:“你冷静点,我们俩……”
结果张了张嘴,也说不出来否认的话。
他这才支支吾吾说:“我和你说不清,是特殊情况,不是他的问题。”
廖鹏飞还要说什么,俞幼宁却眼睛一亮,老远就看到了傅恒之的影子,唇角扬起来,嘴上不停地说:“不和你说了,傅恒之出来了,回头我找你打游戏,拜拜!”
说完果断挂了电话,只留给廖鹏飞忙音。
廖鹏飞盯着手机半天,最后骂了句脏话,站起身急匆匆地出去了。
傅恒之上了车就往俞幼宁身边凑,低笑说:“我以为你走了呢。”
俞幼宁假装很忙的样子玩手机,随便嗯了一声,车子发动就听到傅恒之和小朱问多远。
手机里没什么重要的消息,该处理的早都处理好了,线上交际也大多都是白浔完成,谁都知道俞幼宁是不好说话的。
所以刷了一会他就没事情做了,随手点开没回复的消息里。
结果傅恒之就凑着脑袋挤过来了,盯着对话框上的名字皱眉:“仓越?他找你有事?”
俞幼宁伸手推他脸:“你什么人啊,偷看我手机!”
傅恒之现在算是彻底没脸皮了,抓着他手心亲了下,又挨过去:“哪有偷看,光明正大地看,我的也给你看。”
俞幼宁手心发烫,想抽回又被攥紧:“谁要看你的。”
傅恒之说着就把自己的调出来,还捏着他手指强行添加指纹,俞幼宁挣扎两下没忍住笑了:“傅恒之,你是不是有毒啊。”
可是骂得像在撒娇。
车城太远,最后俞幼宁困得打晃却不敢睡,傅恒之调低了温度叫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俞幼宁摇摇头,硬撑着到了目的地。
结果车子把他们扔到了黑乎乎地沙滩上就跑了。
不远处是码头,节目组在船上等着,摄像也准备就绪,直接进入了拍摄模式。
俞幼宁看着那艘小船,又看看机器后面的工作人员:“什么情况?”
他的东西都在傅恒之手上,想了想觉得不妥伸手去接,却被傅恒之躲开了,凑到他肩膀处跟着问:“要上岛吗?”
结果没人搭话,整个气氛诡异地要命。
俞幼宁转头和傅恒之对视一眼,不知道节目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快就被传送到了绑好各种摄像机的小岛上。
小岛真的很小,大概只有中心有几间木屋子,前后左右都是浅滩,距离岸上有很长一段距离。
船将他们扔下就又走了,岛上的灯亮起来,两人进了屋,看到桌子上的任务卡。
俞幼宁念着:“拍日出?”
傅恒之哦声说:“我知道了,这里是著名的一个景点,我们这里到岸上都是浅滩,很长的浅滩,然后日出看过来和太阳是直线,以前看到其他人拍过,应该是这里。”
他说着扭头去问镜头:“其他人呢?”
导演组看着监视器,终于有人说话了,从房间里的扩音器传声出来:“你们要先解锁任务,才能和队友汇合。”
俞幼宁撇嘴:“他们也有任务啊?”
扩声器又没声音了,傅恒之拖着行礼进屋,拉着俞幼宁去睡觉。
俞幼宁眼看着傅恒之跟着他进了屋,眨眨眼说:“你进来干嘛?”
傅恒之蹲在地上开箱子:“睡觉啊,乖,你都快睁不开眼了。”
岛上目前对他们开放的只有这个木屋,房间有三个,大概之后沉静他们也要过来住,里面的东西都是齐全的。
傅恒之当然不会让俞幼宁和别人住在一起,也很高兴这次变成双人房,心说真是没白给齐明浩拉投资,果然很有用。
俞幼宁听到乖这个字睁大眼睛:“不要乱说。”
傅恒之点点头说好,一边收拾东西。
其实有很多时候,俞幼宁都诡异的觉得傅恒之很贤惠,他像是完美的精致的代码,不会轻易出错,效率很高,很会捕捉他的情绪,让他能觉得舒适。
可有时候这人又像是小孩子似得,执拗,明里暗里地较着劲。
比如现在,他嘴上答应着了,行为上却在继续逼近,替他挂好衣服,拿出睡衣摆好,催他去洗澡,等俞幼宁觉得不对的时候又挑眉往前凑,背对着镜头用唇语说:不听话就亲你。
好不像傅恒之这个人会干出来的流氓事,对俞幼宁却很有用,瞬间就乖了。
直到被水冲刷着,俞幼宁才觉得清醒些,心里懊恼怎么就被安排好了,这么多屋子,干嘛要和他挤在一起。
明天来人再搬走也好啊,不对,他也不是非要和傅恒之一起住吧?
然而后悔已经晚了,俞幼宁穿好睡衣出去,傅恒之也借用其他浴室洗好了,走过来冲他招手:“吹干头发再睡。”
他没穿上衣,俞幼宁立刻去看屋里的镜头,发现全都被遮住了才松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上身而已也没什么不能看得,可是俞幼宁就是下意识不高兴。
他被拉到床上,床是双人床,窗外就是海。
俞幼宁开始还躲,结果被傅恒之伸手抱过来,脑袋躺在他腿上。
他才发现现实里傅恒之力气也很大,想要强行挣脱肯定要搞出点动静来,节目组一定会收到音,就伸手去掐傅恒之的耳朵。
结果傅恒之反倒俯下身来,凑的好近。
迟到整晚异样情愫终于浓烈起来,俞幼宁惊慌地伸手去捂他的嘴,傅恒之拍拍他的腰,嘴唇蹭着他的手心小声说:“听话,好好吹。”
俞幼宁没敢动了,终于察觉了傅恒之现在与从前的区别,哗啦啦的风声吹着他耳朵,不知道是风热还是他在发烧,整个人发烫,从脸颊到耳朵。
他侧着身,脸颊贴着傅恒之的腿,手指穿插在他发间,有时候碰到他的后颈,曾经梦里被标记的感觉就再次侵袭而来。
直到吹风停住,傅恒之把他抱到床中央,俞幼宁奇怪自己也不算轻,怎么被抱来抱去得这么轻松。
他脑袋里懵懵得,心跳冲得他想不清楚事情,直到傅恒之关掉灯,躺在他身后伸手圈住他的腰,亲昵地在他后颈轻吻。
俞幼宁被吻得有点发抖,可是却没有躲开,只是拍了拍他的手叫他不要胡闹,之后闭上眼睛。
于是傅恒之又吻他耳朵。
“宝宝,那明天醒来,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不可以。”
“哦。”
“那我明晚再问。”
俞幼宁闭着眼睛笑。
他以前从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自己会被傅恒之抱紧,整个藏进怀抱里,亲密无间,缠在海中央,睡在浪花里。
而等进入梦境里,睡前的温情瞬间消散,被填充拉扯的空落感取而代之。
俞幼宁选择了好感值最高的时候,回到了车马上从白雾中睁开眼,黑色的花刚好开进去,花瓣吻痛他,绵延而下深深扎根进去。
第93章 饲魔
“给我拿走!”
车摇晃着, 俞幼宁被激得弓起身,全身的皮肤泛起绯色,像是被浸在了温水里。
乍一受到的刺激太多, 俞幼宁没稳住栽倒, 傅恒之伸手扶住,仍旧假正经的问他愿不愿意相信自己,又说些美味的情话哄他契约。
魔总是劣性根,极爱引诱这样纯洁无瑕的人类,傅恒之眼见着他沉沦,用柔软深情的眼神看他,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俞幼宁眯起眼:“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傅恒之无辜地看他:“殿下是什么意思?”
那藤蔓又暧昧地伸展,俞幼宁坐直身体,眼尾通红:“再敢动,我们就一起死在这。”
入戏的魔终于变了副表情,眼底的温柔变得冷冽:“干嘛要这样呢,殿下,事情可以慢慢商量的。”
虽说如此,但他还是推开,玫瑰乖巧地退回到腰间, 变成平坦的花纹。
[当前高甜值25%]
这样的拒绝毫无疑问让魔王生怒, 可偏偏现在他对这位圣子毫无办法。
俞幼宁心里骂了一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疲惫地靠在窗边不动了。
他看起来相当清瘦, 宽大的衣袍笼罩,让他整个人显得较小可怜, 包裹在车里, 像是整个帝国最精致的摆件。
傅恒之消失了, 俞幼宁心里清楚他正在偷偷看着自己,心里哼了一声,索性蜷缩着将脑袋也蒙住了。
看起来相当小孩子气,又带着些许撒娇的可爱,傅恒之的幻影又忍不住显现了,一点点往他身边靠。
圣子的力量让他感到舒适,即便只是靠近也能让他得到充沛的温养。
傅恒之手指轻动,很想让玫瑰再次埋进他身体里,偷得更丰富的力量滋润。
然而没等他动作,俞幼宁就仿佛提前预知了一样,闭着眼启唇:“我没有开玩笑,打主意之前先想好要不要和我一起死。”
傅恒之所有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了,他烦躁地飞来飞去,最后听到俞幼宁发出匀称的呼吸声,竟然真的大胆到在他面前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