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二人此时正站在窗外,听安康在教一加一等于二。
徐昌明与曹成都是学过算术的,但是与安康所讲的有些差别。二人都是不愿意读书的,只把安康讲的课当做新奇东西听了,没怎么往脑子里去。
邱源气喘吁吁地跑来找安康,站在窗外招招手。安康当即放下手中的书,让士兵们自己也看一会儿。“庞佑德没去伙食营?”
邱源用袖子迅速擦掉汗,着急地回道,“没去。这是在军营里,他能去哪?他又不能随意进出军营。”
“别急,我叫上虎子和子澈,咱们一起出去找找。”因为是私事,不便动用士兵。安康打算只叫熟悉的人去找人。
安康转回屋子,将书交给徐昌明,快速说道,“昌明哥,我现在有急事,你先帮我教教他们。”来不及多交代,安康和邱源两人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徐昌明拿着书,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是来看戏的,怎么竟然还要上手了???
兄弟两对视一眼,内心都是遭了雷劈的感觉。
曹成原先读书比徐昌明还差一大截。此时,他舔舔嘴唇,苦着脸唤道,“昌明哥,我,我不会啊。”
“你不会,我就会了?”徐昌明放低了声音快速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两赶紧翻翻看。怎么着我两也比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强。”
兄弟两个赶紧临时抱佛脚地翻看起《初级账房》。好在书中将简单的加减法公式已经用图示的方法加以解释说明,徐昌明与曹成二人本就有基础,看会了倒也不难。
二人迅速地学了两页书,瞧见士兵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地偷偷瞧他们。
曹成给徐昌明打气道,“昌明哥,加油。”
深吸一口气,徐昌明大跨步走到屋子最前方,捡起桌子上的木棍,敲敲架在身后的木板,“安营长现在有事。这节课由我代讲。”
第一次讲课,徐昌明干巴巴地照着书本上念了一遍,丝毫未加自己的理解。他读书只会背书,很少动脑去想些什么。
底下坐着的士兵们很是激动,虽说徐家军与李家军不对付,可人家戍边的大将军能亲自教他们识数,这可是能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尽管徐昌明整节课在照本宣科,台下的粮食营士兵们仍旧听得很是认真,每一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孙五郎甚至作为代表,问了徐昌明一个问题,“大将军,为什么二加三是五?”
《初级账房》里解释十以内加法的是画木棍的图示法相。徐昌明看懂里面的道道,果断地出了屋子,折了五截木棍,分成两根一堆,三根一堆。最后将两堆混在一起,数了一下,正好五根。
曹成坐在台下也听得津津有味。简单的算术他也是会的,可原来学习和现在学习感觉起来不一样,如今的先生可是昌明哥。
怕再有人问问题,徐昌明赶紧找了借口,结束了课程,“好了,各位,军中还有事情等我处理,今日先到这吧。”
说完,竟是片刻不敢多留,带着曹成奔着军营去了。粮食营的全体士兵恭恭敬敬地站在教室外,目送两位将军离开。
“昌明哥?今日军中有何事?我怎么没听说。”曹成真当有紧急的事,加快脚步跟在徐昌明身后。再说,昌明哥什么时候变成勤劳处理军务的人了?军务不都是迩陶先生在处理么?
“快走吧,军中没什么事。”
曹成不解地问道,“那为何要走的这样快?”
“因为我不会那本《初级账房》!”徐昌明简直恨不打一处来,阿成这个时候怎么一点不机灵。
他左右瞧瞧,压低声音道,“那书后面我翻看了,跟天书似的,我压根看不懂。”
“我堂堂一个大将军,看那书和天书似的,这要传出去,那些士兵怎么看我?我怎么管理军中的事?”他可要脸着呢。军中的人可不知道他原来读书的时候是个草包。
曹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昌明哥说的甚是。”“不晓得这书是安康兄弟从哪里得来的,与我以前读的书十分地不同。”
“你没看封面?”徐昌明叹了口气,心道,安康人家能浪子回头,是他聪明上道。自己的这个兄弟除了四肢还健壮些,脑子那是一点没有。“封面上写的,其中一个编纂人就是安康。”
“什么?这书也是他写的?”曹成感叹道,“他可真是个天才。”接着喜滋滋道,“跟着他混,兴许我也能学到些东西。昌明哥,日后,我也来听课。”
“你来听课?那我呢?”
曹成回道,\"你也来听就是。\"
徐昌明反问他,“安康若是再让我们教书呢?”
“反正我不会。”曹成回答的干净利落。
徐昌明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傻兄弟,心里恨铁不成钢。心道,阿成还有一点好啊,不要脸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书到用时方恨少,年少还得多读书。
祝大家开心哦
第81章 早逝的爱情
庞佑德其实哪里也没去。他早上出门溜达一趟,去了农场,偷摸地弄了只小母鸡出来。
安康等人焦心地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庞佑德刚好啃完最后一块肉,打了个饱嗝。
“你这是去哪了?”邱源没好气地坐在桌边,瞧着庞佑德面前一堆骨头,不满地抱怨道,“怎么还吃起独食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和咱们说说。”陈子澈也围了过来,“你一声不吭地跑走了,我们还以为你想不开。”
“有啥想不开的。”庞佑德心虚地看了一眼安康。
“怎么?”安康敏锐地捕捉到庞佑德的心虚,再一瞧桌上的骨头,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指着桌上的鸡骨头,盯着庞佑德问,“哪来的鸡?”
庞佑德瞧瞧左边,瞧瞧右边,不敢对上安康的视线。在气氛严肃了片刻后,他才小声道,“从农场抓来的。”
“公的母的?”
小心翼翼地看了安康一眼,庞佑德耷拉着脑袋道,“母的。”
不等安康发飙,他委屈地把不开心的事说了出来,“王明要娶他老师的女儿了。我一气之下,就,就想吃好好吃一顿,就,就去抓鸡了。”接着便一分假,九分真地哭了起来。“不是为了看他,我现在至于连只鸡都吃不上?”
安康刚冲到头的火气瞬间被庞佑德打散了,他叹了口气拍拍庞佑德的肩膀,“人心难求,胖子你也别太伤心,还有更好的在后面等你。”
“那是必须的。”庞佑德一拍桌子,抹干净眼泪道,“以后我娶十个八个老婆,个个都肤白奶大,能生儿子!”
“对,就是这样。”陈子澈附和道,“想那人做什么,以后过好自己的才是。”
“就是!”庞佑德越想越觉得或许王明离开也是好事。他一时冲动,将床铺底下仔细收藏的信翻找出来,一股脑地填进灶台里。瞧着信慢慢地烧成灰烬,庞佑德心中的恶气才算出点。他嘴里小声地骂道,“王八蛋,混蛋.......我以后娶十个婆娘。我家里有钱。”
庞佑德这边有惊无险,徐昌明和曹成回了军帐后端着茶杯直灌水。
纪迩陶从繁忙的公务中抽空搭理了一下这兄弟两,关心地问道,“二位公子怎地出了一身汗?”若是只有曹成出了一身汗他还知道原因,可徐昌明满头大汗的样子确实极为少见。
曹成坦然道,“安康让我们教粮食营里的人算术。后面的我们不会,怕丢人我们便抓紧跑回来了。”
徐昌明张张嘴,叹了口气。哎呀,这个蠢阿成,如何说的这般不留面子。
“哦?”纪迩陶转头看向徐昌明,“二公子也不懂?”据他所知,徐昌明的算术算是他最拿得出手的。
徐昌明摇摇头,“说来惭愧。书的前半部分我能看懂,后半部分却似天书。”
“什么书?”纪迩陶来了些兴趣。
曹成抢答道,“也是安康自己编纂的。叫《初级账房》。”
“二公子下次可否将书带来与老夫瞧上一瞧。”有了兴趣,纪迩陶便想起安康编写杂志的事,暗自决定明天找采买的去城里买两本杂志回来。
“先生。”徐昌明为难道,“先生不知,安康兄弟今日有事,便将教书的任务交与我等。可,先生也知道我才疏学浅,如何能做人师?若是常去农场那边,怕是要误人子弟。”
除去那些弯弯绕绕,纪迩陶准确地理解出徐昌明的意思,才疏学浅是真的,还有大概就是怕丢面子吧。徐家三公子一向爱面子。罢了,不如自己去看。
火红的霞光铺满半个天空,小夏赶着马车载着徐立慢悠悠地往农场去。
前天去城里将铺子定下了,头一件事就是定做姜氏商行的的牌匾。请了城里手艺最好的一家木工商行赶了两天才将牌匾做好。
刚挂上牌匾,有人送信来,安老太爷夫妇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这城里。徐立连忙带着小夏去给安康送消息。
“主子,为啥咱们要先挂牌匾,那店里可还空荡荡的呢。南方的货起码得两个月后才能到。”小夏一边赶着马一边分着心问车里的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