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也向对方自报姓名,郑扬却先他一步道:“我知道你叫什么,你们办婚礼那天我也混进去了,不过那天人多,你肯定没瞧见我。”
“她不让我去,怕你们两个见到我会尴尬,可我也怕她被彦家的人为难,所以跟着我朋友偷偷溜了进去。”
郑扬把未经邀请就溜进别人婚礼现场这事说得理直气壮的,一点也不在他这个婚礼的主人家面前见外,白祺也只能忍着笑配合道:“怪我们考虑不周,应该多发一份请柬的。”
不过,跟着朋友一起进场……婚礼当天的宾客名单都是白祺和彦卓一起确认过的,他的朋友能拿到婚礼请柬,说明郑扬的身份应该也不止江娢告诉彦卓的那样简单。
“这怎么能怪你们,当时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郑扬先是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而后眼睛一转,又打听起另一件事来:“牢里蹲着的那个,不会提前出来吧?”
牢里蹲着的人可多着呢,不过郑扬能关心的应该也只有彦明睿一个,毕竟在他眼里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情敌。
白祺略一思考,答道:“应该不会,他犯的事牵连很广。”
最重要的是树倒猢狲散,彦明睿现在已经没有团队在背后为他尽心运作了,能收拢的人彦卓都已经收拢到了自己手下,始终对彦明睿忠心耿耿的那些,彦卓早就把他们拆分打发了。现在彦卓才是唯一的掌权者,明眼人都知道该向着谁,该远着谁,为了彦明睿这个身败名裂后半辈子都要蹲大牢的老头子而得罪彦卓实在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郑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成。”
两人避开敏感话题,不咸不淡地寒暄了一会儿,直到时间实在不能再耽搁了,郑扬才过去对江娢说了什么。
白祺没有跟过去,只在远处站着,远远地望着他们。
他看见江娢率先对彦卓张开手臂,彦卓犹豫了一会儿,才抬起手,同她拥抱了一下。
这个拥抱的时间很短暂,在这个每天都会见证无数次离别的场合并不如何特别,可当彦卓转身向他走来的时候,白祺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
白祺扬起笑脸,冲还在注视着彦卓背影的江娢挥了挥手,而后牵住了已经走到他身边来的彦卓的手,轻声道:“去国外探望也不麻烦的,随时都可以去。”
他是想安慰彦卓别因为离别而难过,可彦卓却说:“我只是不太习惯。”
彦卓对父母,尤其是江娢这位母亲的感觉,是很复杂的。
在读到江娢那封信的时候,他从前对母亲所有的负面情绪就突然都无处安放了。他受过的委屈是真的,可江娢承受的一切也是真的。过去那么多年的心结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轻易解开的,所以即使今天来送她,彦卓也是犹豫了很久的。
刚刚那个拥抱,终于让他放下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被亲生母亲憎恶着的孩子,知道母亲心中对他还是有爱的,这就够了。不管这份爱掺杂了多少复杂的成分,只要心知它存在过,彦卓就不会再为此耿耿于怀了。
彦卓的情绪低沉,白祺就也安静地陪着他回了家。
正想着怎样能帮彦卓分散注意力的时候,白祺突然感觉到头一晕,一股火涌上了脸颊,而后很快蹿遍全身,瞬间变得滚烫了起来。
彦卓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就要带他去医院。
白祺在昏沉之间咬了咬舌尖,用自己仅剩的理智告诉他:“易……感期。”
抑制剂是要在Alpha的易感期来临之前,提前打下去才会起抑制作用的,既然现在已经发作了,那就是去医院也没用,打抑制剂也没用,只能靠Omega亲身上阵才能帮他安然度过的。
至于怎么帮……
彦卓接住已经扑过来的Alpha,红着耳根想,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能有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识过?
他体质一向强健,耐力也锻炼得越来越好,这有什么受不住的。
……
就怪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他,Alpha在易感期内会变得特别爱吃的东西,范围还会不限于食物?
彦卓抵死捂着自己的胸口,咬着牙道:“真的不能再……”
迷迷糊糊之间,白祺只听到了一个“再”字,于是更加用力地扒开了对方那只阻挡他进食的手。
等到终于把Alpha的易感期熬过去,彦卓脑子里的那些伤感愁绪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他连抬一下指尖都费劲,身上那几处敏感的位置更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稍稍用力就会拉扯得疼痛,嘴上却还能中气十足愤愤地质问道:“你不是说过,你从来不会忘记打抑制剂?”
不愧是彦总,无论身处什么境地都绝不会落下这一身气势。
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彦董事长了。
白祺单手支着脑袋,歪在他身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露出一个稍显腼腆实则心虚的笑来:“我们结婚,我高兴。”
“……”
彦卓一拳捶进了棉花里,顿时没了脾气:“我也高兴。”
白祺又冲他露出了那个漂亮的、让他心动的笑容来。
就像第一次在公司撞见他,他就认准了这个人一辈子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不生子,所以番外就到这里啦,喜欢生子情节的读者可以去专栏看看其他文。感谢各位小天使在本文连载期间的陪伴和鼓励,下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