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季父被季一弦的态度刺激的火冒三丈,“你是在跟谁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你真以为你翅膀长硬了。”
“嘶~”季一弦被接二连三吼的脾气上来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厚颜无耻的人,季一弦转过身只觉得可笑,他上前了两步,不顾一屋子的人,直接问季父:“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进行说教?以父亲的名义吗?觉得你配得上父亲这两个字吗?”
“你的儿子不小心掉进水里,差点没命,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在外出差期间,你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吗?”
“因为联姻对相出了差错,不想自己小儿子的一生就这么毁了,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大儿子头上,你有过一丝的迟疑吗?”
“心智不成熟的大儿子,嚷嚷着着要自己搬出去住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有些神志不清才这样的,他搬出去住会发生什么事情,会遇到什么危险,一个人该如何照顾自己,你考虑过吗?”
季一弦一句接一句的质问,把季父问的哑口无言。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说教我?我今天会回来你以为是为了给你脸面吗?”说着季一弦冷笑了一声,“我是为了给我自己脸面!”
“你有什么脸面?”季父被质问的有些下不来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智商有问题的前妻留下来的孩子,有一天能够如此咄咄逼人的跟他对质,而且还是这般的振振有词,句句在理。
可是这会儿亲戚朋友都在,他这个当父亲的岂能丢了面子,他呵斥着季一弦:“你什么都不会,闹着着要去娱乐圈做什么。去娱乐圈当戏子供人取笑吗?”
“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季一弦懒得说太多,甩下这句话后他就上楼了。
原主的我是在什么位置季一弦还清楚,一推开门卧室里就是一股没人住的灰尘味儿,明天就要结婚了,这房间都没有打扫,更别说布置一番。
正好季一弦也不能接受自己真的跟个女人似得嫁出去,就这样也挺好。
季一弦上楼以后,一屋子亲戚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尤其是季夫人,红着一双眼睛在季父身旁哭诉。
“看吧,我真的没有说假话,一弦这孩子自从掉进水里清醒过来以后,人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虽说脑子正常了吧,可这行为举止都颇为怪异……”
“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受委屈了。”季父拍着季夫人的肩膀安慰着。
“我知道,让一弦替子风嫁给严瑾昀,这事儿我作为继母做得确实不应该,可是严瑾昀现在这个情况,咱们家子风嫁过去以后,子风受苦是小事儿,公司上的合作才是最重要的啊。”季夫人一副我都是为了公司着想的语气,惹的季父心疼不已。
“我知道这事儿,你没错。”
“我怕一弦恨我了。”
“他敢!”
……
楼下发生了什么季一弦不在乎,他把床单被罩换下来以后躺在床上玩手机。
刚来这个世界他也没什么朋友,最后实在是无聊的紧,他给严瑾昀发了个消息。
季一弦:你在干嘛呢?咱俩聊个五毛钱的天儿。
严瑾昀:……
季一弦:怎么嫌钱少啊?
严瑾昀:我在选照片。
季一弦:选什么照片?
严瑾昀:明天婚礼现场的背景照片,你要看看吗?
季一弦:可以,你发给我吧,反正我这会儿也无聊得很。
严瑾昀:好。
很快严瑾昀就把照片文件发给了季一弦,两个人一起挑着照片,还真有了几分新婚小夫夫的感觉。
第9章 真的还是假的
富人家的婚礼,就算是个弃子,那排面也是给的十足,只不过严瑾昀和季一弦的婚事因为对象换人了,就没有过多的公开。
一大早季一弦就被人吵醒,换上白色西服在屋里坐着等严家的人过来。
严瑾昀现在坐在轮椅上不能动,下车还需要别人的帮助,许多繁琐的礼节就给自动省了过去,听到外面的动静儿以后,季一弦自己开车从楼上下来。
此时严瑾昀正在客厅被季夫人娘家的一群亲戚瞎闹,季一弦直接走了过去说:“走吧。”
“……”严瑾昀是真的没看懂季一弦这个操作,他有些好奇,季一弦怎么就自己跑了下来。
不过既然下来了严瑾昀也就没说什么,他把手上的捧花递给季一弦:“这个给你。”
捧花是用橙色花毛茛扎的,橙红色的花球看着特别的热烈耀眼,季一弦瞧着递过来的捧花,觉得还挺顺眼。
如果这花要是用玫瑰扎的,他一定不会接的,太俗艳了,季一弦接过花问:“你选的?”
“喜欢吗?”
“还凑合吧。”季一弦拿着花在鼻子前嗅了一下,嗯,没什么味道,很好。
人也接到了,出门前要给父母敬茶,季父和季夫人已经在客厅正当中的沙发上坐着了。
季一弦给季父敬茶过后,一旁的人又递了一杯新茶,让他给季夫人,季一弦端过茶后,果断的把茶水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这杯茶我敬我自己的母亲。”
“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季子夏年纪小,被季一弦的行为气的不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想让妈难堪!”
“就是这个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不是吗?非要我把话说出来才行吗?”季一弦不以为然,他盯着季夫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幸灾乐祸的季子风,一字一顿说道,“我不认她这个母亲,如果可以,我宁愿和这个家的人没有一丁点的瓜葛。”
“你!”季一弦这句话惹怒季父了,他扬起手就往季一弦脸上招呼。
季一弦刚想拿手去挡,他发现季父的手腕被严瑾昀给握住了,严瑾昀面带微笑,眼眸却毫无波动:“岳父大人,息怒。”
季父看了看严瑾昀,最终收回了手,悔婚换人这事儿是季家理亏,季父不敢再严瑾昀面前太放肆。
乱七八糟的礼节结束,要出门的时候,季父叫住了季一弦。
“今天出了这个家的门,你就是严家的人了,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你姓季这个事儿,你若是丢脸,丢的就是季家和严家的脸,你最好——”
季一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出声打断季父的话:“等一下,且不说我会不会丢脸,如果你要是真的觉得我丢脸,你可以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
“……”
“请问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别耽误了我的良辰吉日。”
季父被怼的有气没地方撒,只能闭嘴坐上车一句话不说。
今天的婚礼季家人也要过去,一大串车队季一弦和严瑾昀在领头的车上坐着。
前面开车的司机看着还挺年轻,大夏天的穿西装有些热,季一弦没忍住把脖子上的领结给取了下来。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嚣张了?”季一弦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严瑾昀笑了笑道:“还在我能容忍的范围之内。”
“那你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季一弦追问。
“......”这一下严瑾昀没回答季一弦,而是伸手帮他把头上出门时礼花的碎纸屑拿了下来,岔开话题,“等一下到了严家,礼节比较多,你若是不喜欢可以跟我说。”
“切!”没问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季一弦白了严瑾昀一眼,老老实实坐着。
婚礼的过程总是那么的无聊繁琐,哪怕是两个相爱的人,都会被这些繁琐的礼节弄得心烦,更别说两个不相爱的人。
结束完现场的流程以后,季一弦感觉自己脸都快笑僵了,他这会儿一个人坐在后面的休息室。
“结婚果然事件麻烦的事儿,这比去娱乐圈参加那些商业酒会都烦。”季一弦大力的拍了拍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他自己累的快要睡着了。
严瑾昀还在外面和满堂宾客谈笑风生,严家的长辈季一弦也活了个脸熟,那天医院里的两位季一弦已经认识了。
今天到场的除了严瑾昀的伯父和爷爷,其他人都不重要,季一弦也没给眼神。
婚礼事项一直到很晚才结束,严瑾昀搬出去住了,晚上车子是往北城区的富人区开。
对于从今往后就要和严瑾昀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季一弦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有那么一丝的期待。
“你的卧室就在我的隔壁,我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换洗的衣服也都准备好了。”严瑾昀一边滑动着轮椅一边和季一弦说话。
这边儿房子有室内电梯,所以严瑾昀的卧室也在二楼,季一弦瞧他动作艰难就走过去推着他问:“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的右腿恢复了,你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杵着拐杖走路?”
这话说的可是真不客气,严瑾昀听的是满头黑线,他回头看了季一弦一眼:“对于我以后怎么走路这个事儿,你好像很好奇。”
“我是好奇啊。”季一弦供认不讳,“其实我更好奇你是真的残了,还是假的残了。”
“这对于你来说重要吗?”严瑾昀似乎习惯性的不回答问题,甚至是反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