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的,你要是针对我,我也不干了。”
“胡说八道,别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季一弦其实挺满意奔奔的,觉得他年纪小办事也牢靠,说话也很有情商,虽然有的时候呆呆地。
“哦。”奔奔也就是嘴上痛快一下,要是真的丢了饭碗,他喝西北风都捞不着稠的,“那一弦哥,我先不跟你讲了啊,拜拜。”
“拜拜。”
挂上电话,季一弦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严瑾昀:“严先生,咱俩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事?”严瑾昀不知道季一弦又在打什么主意,他眉毛一挑,“说说看。”
“借我点儿钱赔违约金啊。”
“违约金我已经给你付清了。”
“什么!”季一弦惊了,“你动作这么迅速的吗?”
“嗯。”
“大佬,有钱的大佬!大腿让我抱抱。”季一弦一把抓住严瑾昀的手臂,手也慢慢的摸上严瑾昀的左腿。
他像是占人便宜一般,五根手指头像跳舞一样慢慢滑动,然后在严瑾昀的大腿上弹钢琴。
人的大腿是敏感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抚摸的话会感觉到痒,季一弦就是故意的,他一边肆意妄为的试探,一边观察着严瑾昀的表情。
最后严瑾昀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按在车座的靠椅上。
“我说过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
严瑾昀声线压得很低,而且带着几分警告的意思,季一弦不为所惧,他看着严瑾昀额头上因为忍耐而冒出点点虚汗,直接凑上前,在严瑾昀耳边轻声呢喃:“你好像特别怕痒。”
司机还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看到这俩人跟调情似的,司机自觉的把阻隔板升了起来。
这下季一弦就更胆大妄为了,他挣脱掉严瑾昀的禁锢,一个翻身跨坐在严瑾昀腿上,双手也搂住严瑾昀的脖子。
“你不是跟我说你的左腿神经出了问题,不能动没有任何知觉吗?”说着季一弦的手就摸上严瑾昀的耳朵,“骗自己老婆,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严瑾昀依旧不吭声,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对于季一弦不然坐在他的腿上也没有什么负担,因为他右腿伤的是小腿,现在基本差不多,可以拆石膏了。
严瑾昀不回答也没关系,季一弦他自己一个人说也可以:“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你往车上坐的时候,你打开的是右边的车门,我担心你左腿不能动,整个人使不上劲儿,本来想着去帮你的,但是你直接就坐上去了。”
“没想到你对我观察的还挺仔细。”严瑾昀这算是承认了,自己装残疾的事儿。
严瑾昀承认了,季一弦也就不在步步紧逼,他刚想翻身下去坐好,被严瑾昀一把按住:“占了便宜就想跑,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严瑾昀手劲儿极大,季一弦试着挣脱了两下,发现根本挣脱不了,他放弃抵抗了,还开始泼皮耍赖:“诶诶诶,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我什么时候在你便宜了。”
“刚刚。”
“我怎么不知道?”季一弦拒不承认自己占便宜的心理,“再说了咱俩的关系受法律保护,我这不叫占便宜。”
“那叫什么。”严瑾昀一双骨节分明,手指细长的大手,隔着衣服在季一弦纤细腰身上磨蹭。
“你别乱摸。”原主这个身体的敏感点可能在腰上,严瑾昀摸了几下差点把季一弦人摸没了,他软做一团抓住严瑾昀作怪的手。
“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怎么能叫乱摸呢?”严瑾昀把一模一样的说辞还给季一弦。
“……”
又吃瘪了,季一弦恶狠狠的瞪了严瑾昀一眼,翻身下去,这次严瑾昀没再继续逗他。
季一弦也不是真的生气,他就是觉得说不过严瑾昀有些憋屈,明明以前都是他让别人吃瘪的,怎么遇到严瑾昀就变了。
难到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坐好以后,季一弦不再说笑,他认真问严瑾昀:“你装作自己成了废人,是不是怕严明珏再对你下手。”
第35章 告别过去
“是不是只有你成为废人了,他们才会觉得没有危险性。”季一弦也不觉得,自己这话问出来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你准备这样装多久?”
严瑾昀不愿意把他的计划告诉季一弦,可是现在季一弦都已经问起来了,严瑾昀也觉得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爷爷身体不好,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严瑾昀的顾虑季一弦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他继续问:“所以你是准备等严老爷子去世以后,跟他们撕破脸。”
“嗯。”
“那你手上的筹码有多少。”
“……”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严瑾昀不愿意提的事情了,他不想随便找话去搪塞季一弦,干脆不做回答。
季一弦看他不愿意说,也就不继续追问了。
剩下的路程中,两个人像是有默契,一般不在讨论这个话题,严瑾昀挑的餐厅也是季一弦喜欢的风格。
两人现在都处于对彼此有好感,互相磨合试探的阶段,自然是相处的融洽又和谐,餐厅是高级餐厅,一般没有会员提前预约,是没办法进去的。
吃饭的时候并没有人打扰,但是出来以后就不同了,季一弦接连着好几天住在热搜榜上,就算是没有什么作品,也足够刷了个脸熟。
从餐厅出来以后他被路人认得出来,有人上前问他要签名,大家都跟看猴子一样,对他指指点点。
因为这些人,让季一弦和严瑾昀的计划泡汤,季一弦本来想和严瑾昀一起去附近的一个植物园转转,听说那里今天有花卉展览,现在只好作罢。
“突然觉得我成了动物园的猴子,连带你都成了旁边那个逗我的球。”季一弦就是想简简单单的严瑾昀一起去植物园看看花儿,赏赏草。
他妈的,他平生对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兴趣,就想和正常人一样培养培养感情怎么就这么难。
季一弦坐在车上都还在生气,他倒不是生气自己被别人围观,而是觉得好不容易和严瑾昀相处的机会被毁了。
“没事儿,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出来。”严瑾昀安抚着季一弦暴躁的情绪,“这两天微博热搜都是你,大家都比较好奇,过几天就好了。”
“行吧。”
话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着。
回去的路上车子开得很快,季一弦一路上都在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严瑾昀也没有觉得他烦,全程都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附和两句。
到家以后司机把车子停在大门口,季一弦推着严瑾昀往院子走。
已经9:00多了,夜幕完全降临,今晚月色不错,月明星稀,前院墙角下的玉簪花上被散上银白色的月光。
一阵晚风吹过,带着一股夜来香的清甜。
“去凉亭下坐坐吧。”严瑾昀开口道。
“嗯。”季一弦推着严瑾昀去了前院角落的凉亭。
严瑾昀这出住所是仿古设计,有前院和后院,前院的凉亭下,还放着仿古的夜灯,把人推过去以后,季一弦就在里面的躺椅上坐下。
凉亭上方爬满了紫藤萝,花期已过的紫藤萝绿油油的全是叶子,一阵晚风吹来响起沙沙的声音。
季一弦莫名的心情变好了,他侧头看着严瑾昀说:“你这是在补偿我吗?”
“不是。”严瑾昀难得的口是心非起来。
可是就算口是心非又如何,他的用心,季一弦已经感受到了。
“严瑾昀,说句真心话,因为你我才觉得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两分存在的意义。”
这句话是季一弦的真心话,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真的觉得很无趣,这个世界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他所有放不下的一切,都在他回不去的远方。
但是严瑾昀给了他归属感,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获得重生,也是一脸有意义的事儿。
可能他对严瑾昀的好感,就凌驾在这种寄托之上。
“以后会更好的。”严瑾昀也不说什么酸溜溜的安慰话,他抬头看着月色,“以后你身边有我。”
“嗯。”
没去去成的植物园,没有看成的花,没有进行成功的约会,在这一瞬间都得到到释然。
在自家的前院,不是那么丰富的花草,但是有些足够美好的夜色,以及身边那个让你感觉到舒心的人。
月色渐浓,两个人在外面小坐了半个小时就回屋了,卧室就在隔壁,季一弦把严瑾昀推到卧室门口,自己也回了自己卧室。
今天季一弦也是累了一天,洗完澡躺床上没一会儿季一弦就睡着了。
熟睡的季一弦再一次的梦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他梦到他已经跟个植物人似的,躺在病床上一个月了。
父母因为他日日夜夜守在医院看着憔悴不已,外公和爷爷也因为受不了打击,急火攻心卧病在床。
比他小六岁的妹妹从国外赶回来,也是医院家里两头跑,家里找遍了国内外所有权威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季一弦突然觉得特别难受,他想和憔悴不已的父母说,让他们不要担心,自己过得很好,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也找到了归宿,让他们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