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现在的沉寂都是为了以后的飞跃。”
“她真的会像普通人那样养成21天习惯吗？”冉星夙靠进椅背, 把从冉月昇房间里拿来的烟夹在手指间。
她也不抽，就是表达下忧愁。
“不会。”骚同学终于打死了敌人，回答得特别斩钉截铁。
冉星夙一下子把烟给捏断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那个时候还不够了解韶老师，现在算是有些耳闻。”骚同学走到她身边, 趴了下来，绕着她转圈圈。
冉星夙也趴下来，揍了她两圈，瞬间玩游戏的心情都没有了：“那怎么办？我这么久没给她发消息，她要忘了我了。”
“那倒不会。你干的那些事，只要记忆没问题，是不会忘记你的。”骚同学道，“其实那个时候我没好意思说得太直接，让你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不让韶老师那么烦。”
冉星夙皱着眉，不说话了。
骚同学继续道：“什么事情都讲究张弛有度，你之前逼太紧了，她给自己一个暗示，不能接受你，那不管你做了什么，她都会坚守这个底线。你需要让她放松下来，说白了就是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机会一击而中。”
“我怀疑你是韶昔的间谍。”冉星夙道。
“你不如怀疑我是双面间谍，谍中谍。”骚同学扔了个地雷出去，“我们雷了吧，反正你心思没在游戏上。晚上有空了，我带你去看看场地。”
两人自杀退出游戏，冉星夙又去冉月昇的屋子里摸了两根烟，夹在指尖撵过来撵过去。
采集队那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现在还没个消息，她也不好意思催，只能等过一日又一日。
现在所有的念头都只能打在结束后的那场约会上，韶昔说了去她喜欢的地方。
骚同学计划的地方，冉星夙以前去过，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其实她喜不喜欢也不重要，重点是能不能打破韶昔的外壳。
自从喜欢韶昔以后，冉星夙觉得自己脑子都用得多了，有些空。
翻过两座山，又往南边的峡谷行进了十几公里，队长终于宣布，此次采集任务圆满完成。
也是因为这次采集有难得的丰富资金资助，才可以耗时这么长，并且取得了不菲的成果。
队长喜气洋洋，将种子名单一个不拉地念了一遍，有多少种，多少颗，由谁采集，听着便让人心潮翻涌。
大家盘腿坐在石头滩上，听河水的流动，听山谷的回响，听自然的馈赠，最后拿出了老教授私藏的红酒，欢畅共饮。
回去的路就好走多了，星月集团服务周到，他们报告了位置之后，没等多久六七辆越野车便开了过来，司机还附赠搬运业务，一点都没让科学家们受累。
韶昔自然是个杨睿一辆车，她有些困，上了车之后被颠来颠去，昏昏沉沉，干脆闭了眼休息。
迷糊中杨睿碰了碰她胳膊问：“接下来什么打算？”
韶昔没多想：“好好睡两天，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说冉大小姐那边呢。”杨睿提醒道。
“啊。”韶昔一下子睁开了眼，“你不说我都……”
“忘了？”杨睿挑挑眉。
“人忘倒是不会忘。”韶昔掏出手机翻了翻，冉星夙现在不给她发一些杂七杂八的消息了，三天报告一次脚上状况，她有时候看见了正忙就不回，所以往下拉了拉才找着了人，有点感慨，“但答应的事差点忘了。”
杨睿笑：“说说，为了采集队，你要做出什么牺牲？”
“我没什么牺牲。”韶昔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她也不会强迫我干什么。”
照片里的脚丫子已经去了固定的东西，白白嫩嫩，窄得棱角分明，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了。
韶昔脑袋里冒出小张说的那一串话，真心实意地觉得，在这件事上，冉星夙的牺牲明显更大。
她的手指来回晃了晃，最终发了条消息给一闪一闪亮晶晶：胖回去了点吗？
骚同学听歌正听得昏昏欲睡，被一声炸在话筒里的尖叫猛地刺穿了耳膜。
“卧槽卧槽卧槽！！！”她跳了起来，一点都没犹豫，冲着冉星夙的背就是一巴掌，“你被鬼附身了吗！！！回神！！！”
“采集队结束了！”冉星夙的音量一点都没低下去，眼睛比头顶的灯泡还亮，“韶昔给我发消息了！！！”
“艹你把话筒扔了再说！！！”骚同学去抢她手里的话筒。
冉星夙立马扔得老远，嗑在沙发生，噌地一声哨鸣。
“哎呦我的天呐。”骚同学快哭了。
“你看你看你看消息消息消息！！！她主动发我的！！！”冉星夙快把手机拍她脸上。
“姐你年纪也不小了，稳重点。”骚同学凑过去。
“等你年纪大点遇到真爱就会明白了。”冉星夙得空怼她一句。
“诶？”骚同学有些惊讶，“她问你胖没胖诶。”
“我说了她外冷内热，还是很关心我的吧！”
骚同学：“呵呵……不过是好事，她起码注意过你的身材。”
“嗯，她看过我的腰。”冉星夙双手掐腰，皱着眉头问骚同学，“我有没有胖很多？腰粗吗？”
骚同学：“欠揍。”
冉星夙：“嘿嘿，我怎么回她呢。”
骚同学：“你都想了多少遍了，还用我说吗？”
冉星夙：“啊我还没准备好，好紧张！”
骚同学拍拍她肩膀：“take it easy，让她看到不一样的你，骚气的精髓就是easy，哪怕你心里万马奔腾。”
“嗯！！！！”冉星夙用力点头。
车颠过了难走的路，上了公路，冉星夙的消息才回了过来。
这个速度是前所未有的，以至于韶昔在没有第一秒收到回复后，便收回手机继续补觉了。
一觉睡醒，回到了南市的酒店。
大家离开亲朋好友这么久，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所以各自收拾，没耽搁，又都去了机场。
登机前，韶昔拿着换回来的自己的手机，摩挲着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胖点了。
冉星夙这么回她。
没有说多余的话。
是忘了两人的约定吗？韶昔并没有感觉轻松，反倒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要落不落，让人紧张起来。
韶昔喜欢干脆利落地完成任务，特别是那种对她来说，有难度或者不情愿的。
于是她给冉星夙发消息：
-什么时候见面？我看看。
冉星夙这次速度挺快，但并不是她意料中的回复。
-韶老师受累了，回到连市先休息吧。我这边不急，后面再约。
啧，后面再约。
居然是从冉星夙嘴里说出的话，韶昔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微信被盗号了。
话说到这里，韶昔自然不会再强求，先把这件事搁下，登机回家。
送她走的是韶辰和小灵，来接她的还是这两人。
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小灵的嘴巴拉巴拉就没停过，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他们试验田的生长状况，甚至社会新闻热点事件，硬生生把韶昔搞出了“山里一月世上千年”之感。
“傻不傻。”韶昔捏她脸蛋，“我又不是失联了，国际局势都得你来给我科普了。”
“想你嘛。”小灵哭唧唧的表情。
韶辰边开车边乐起来，回头看了她俩一眼：“别说小灵有这感觉，虽然你这次进山和我联系比以往多很多，我也总觉得很久没见你了。”
“哥你也想我吗？”韶昔笑着问。
韶辰扶了扶眼镜：“爸妈想你了。”
“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去看他们。”韶昔道。
“不急，明天下午学院有个分享会，你准备一下，后天我们一块回。”
“感情你是想我给你当劳力啊。”韶昔哈哈哈地笑。
“可不。”韶辰顿了顿，道，“这次采集队条件这么好，我听说跟星月集团有关系？”
“嗯。”韶昔应了声，没多解释。她是韶辰安排进采集队的，既然韶辰提了这事，那肯定想知道的情况都已经知道了。
“冉先生还挺上心的，这段时间跑学校好几次。”
“冉先生？”韶昔有些讶异，“什么时候的事？”
“从你进山开始，特别是前半个月。他公司没在连市，但飞来好几次。”韶辰扶了扶眼镜，瞄了她一眼，是在试探。
“他来干什么？”韶昔的表情十分真诚，“他没有联系过我。”
韶辰也有些惊讶了：“他就是来实验室转转，都是小灵陪着，也没提什么正经事，居然没联系你吗？”
韶昔突地笑了，偏头看小灵：“那他来连大干什么，就得问问陈灵同学了。”
小灵猛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韶昔凑近她：“你怎么这么慌张，说，是不是收受了冉总什么贿赂，成为了星月在我们连大的卧底？”
“怎么可能！”小灵快炸了，“我生是连大的人，死是连大的……”
韶昔捂住了她的嘴：“你明年就毕业了。”
“哦。”小灵顿了顿，眼珠子一转，“反正我对连大忠心耿耿，至于冉月昇到底为什么来连大，只有他自己清楚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