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秦时律那性子,最后谁吃亏还说不定呢。
林勉更担心的是他的妹妹林宜,那母子俩的关系打出生就注定了,母亲没个母亲样,自然也不能指望儿子多孝顺,近几年林宜愈发的尖锐,总想着让秦时律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可哪有这样的好事?
打小没养过的儿子,长大了又想要了,那小子的性子是随便能收的吗?
知道秦时律结婚了,林勉担心之余又有点安心,好歹林宜和秦钟的婚姻没给他造成恐婚的影响,至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随便吧,他们家也不差钱,就算是个乞丐也能养活了。
林勉说:“估计秦家也作不出什么妖来,听你小姑说,时律把人宝贝的紧,前段时间还从我这带走了几个律师,说是那孩子打了人。”
谭南山闻言笑得不行:“我还以为秦时律会找个乖的,这张牙舞爪的养在身边,日子能过?”
林勉也笑:“谁知道呢。”
林勉放下手机瞅了他一眼,谭南山心道不好,正要起身就被老林给拽住了:“跑什么跑?老大不小的人了,时律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个人回来?男的女的我无所谓,你总不能这么一直单着。”
谭南山就知道他要老生常谈,他敷衍道:“行行行,改天路边给你拽个回来行了吧?”
谭南山是林勉的独子,林勉的妻子去世后,谭南山就在林勉的授意下改了名,随母姓。
林勉的妻子生前喜欢兰花,这么些年过去了,林勉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捣腾兰花,可惜他养的花一株都活不下来。
谭南山不想继续谈他的个人问题,他拨弄了一下茶几上那盆看起来快要枯死的花:“今天怎么买了这么一盆回来?”
林勉说:“受高人指点。”
谭南山乐了:“你哪次不是受高人指点?这次指点你的高人又收了你多少钱?”
林勉得意的挑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次我就花了三十块买了这盆花,多余的一毛钱都没花。”
……那还真是挺让人意外的。
唐煜始终没有收到那位林先生的好友申请。
晚上秦时律回来,唐煜把手机还给他:“我今天在花市加了一个人的微信,他要是发好友申请过来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秦时律问:“加的什么人?”
唐煜摇头:“不认识,就是在花市遇到的一位先生。”
听到是男的,秦时律皱眉,他把人拽进怀里:“你怎么出去买个东西也能被人搭讪?”
唐煜琢磨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不对,他纠正道:“不是被人搭讪,是我主动搭讪别人的。”
秦时律:“……”
唐煜挣开他往花房跑:“反正他加了之后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秦时律:告诉个屁,他敢加我就敢删!
第31章
一大早, 余乐洋顶着一张怨种脸来找唐煜,过了这么久,余乐洋眼睛的淤青全都散了,只是这表情看着依旧熟悉。
余乐洋一鼻子对到唐煜面前:“你为什么关机?”
唐煜连着关机好几天, 余乐洋每次打电话都打不通, 正好又赶上周末, 余乐洋抽不出时间来找他。
今天是周二,唐煜好奇的问:“你没有工作的吗?”
余乐洋怼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成天游手好闲!”
唐煜:“……”你不是也一样?
余乐洋哼了他一声:“我在少年宫教画画,每个周末都要上班的!”
唐煜寻思了一下:“之前的周末我们还去了谭凤楼。”
余乐洋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的脸说:“那是因为我受伤了,你让我顶着个大乌眼青去教小朋友画画?”
唐煜看了着他的脸……好像确实不太好。
余乐洋咋呼的声音突然一顿,目光越过唐煜,看向从楼上下来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唐煜传说中的老公,跟结婚照证上的照片比, 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就, 真人好像看起来有点不太好惹。
余乐洋感觉到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让他不禁想到之前在派出所第一眼见到唐煜的婆婆——果然是亲母子!
秦时律醒来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下楼就看见家里多了个人,还是个男的,一大清早的,秦时律情绪不太好,他看着唐煜:“过来。”
唐煜走过去, 气势强横的男人把他往怀里一捞, 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早安吻。”
唐煜并不是每天都有早安吻, 秦时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没有, 他心情太好的时候早安吻会换成别的来进行, 而且他们从不当着张婶的面亲亲。
唐煜愣了愣,推他:“有人。”
就是有人秦时律才亲的,宣示主权懂不懂?
秦时律搂着他的手没松,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余乐洋,“你朋友?”
唐煜没察觉到他的敌意,点点头:“嗯,余乐洋,他来找我玩。”
余乐洋?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秦大总裁日理万机,根本记不住之前那个在茶楼里睡的像死猪一样的人。
秦时律再次看过去,余乐洋立马站直:“您,您好,我是唐煜的朋友。”
秦时律:“……”
为什么要用您!!!
是在提醒他年纪大吗?!
秦时律没给余乐洋好脸色,他问怀里的唐煜:“要出去?”
余乐洋察觉到这位大老板的控制欲有点耐人寻味,求生欲瞬间满点:“不不不,不出去,他这几天一直关机,我担心他出事来看看,没打算带他出去。”
秦时律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余乐洋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唐煜这个老公好吓人啊。
余乐洋本来是想找唐煜出去玩的,结果被他老公这么一吓,实在是不敢,只好跟唐煜聊了一会并且嘱咐他开机之后就先走了。
余乐洋闲着无聊,自己溜达去了古市,不是周末,古市没什么人,经过谭凤楼的时候余乐洋闲着没事往里瞧了一眼,刚好看见谭南山从里面走出来。
“哟。”谭南山看到他就想起他上次眼皮抽出的频率:“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余乐洋嘴比脑子快:“干嘛,你还想坑他钱?”
谭南山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坑钱,他啧了一声:“上次让你回去查那茶饼的价钱,你没查?”
余乐洋对唐煜花的那一百多万耿耿于怀:“我为什么要查,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谭南山认识的人几乎都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就没见过替别人花钱心疼的。
见小崽子对他好像不太客气,谭南山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闲着没事骗你干嘛?你一个人在这晃荡什么,去我那喝茶。”
余乐洋退后一步:“我才不去,我没钱,你别想坑我。”
“请你,不让你掏钱。”谭南山搓了搓他的脑袋,逗小孩似的:“走吧,我正无聊呢,陪我聊会天。”
“聊个屁……”话没说完余乐洋就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他挣扎着:“放开我,你这臭老头!”
谭南山一顿:“老头?”
余乐洋斜眼瞅他:“怎么,不服啊?看看你那一脸大胡子,比我爷爷都显老。”
谭南山舔了舔后槽牙,用力在他后颈上捏了一下:“行啊,那就陪爷爷喝茶去吧,乖孙子。”
余乐洋:“……”你大爷!!!
余乐洋嘴上说着不愿意,到了茶楼,茶点却没少吃,他早饭没吃就去找唐煜了,结果被唐煜老公给吓了出来,连顿饭都没蹭上。
“凶巴巴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他看上他哪了。”
余乐洋把最后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还没吐槽完,不知道的还以为唐煜老公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谭南山静静的喝着茶,听他唠叨:“真这么吓人么,会不会是你胆子小?”
余乐洋瞪着眼睛:“我胆子小?我七岁就敢住坟地,你敢吗?”
谭南山摇头笑了笑:“我七岁的时候家里条件还行。”
余乐洋琢磨半天才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嚷嚷:“我家条件也还行!”
谭南山笑他迟钝:“那你没事住坟地干什么?”
余乐洋被他气的嗓子都干了,猛灌了一口茶:“我这叫比喻,比喻你懂吗?上没上过学?”
谭南山觉得这小孩咋咋呼呼的实在是有意思,余乐洋长的矮,谭南山看不出他多大,直接问恐怕他也不会说:“你刚才说你那个朋友结婚了,他才多大?”
余乐洋瞥了他一眼:“你想干嘛?我劝你别打他主意。”说着,余乐洋突然一拍桌子:“哦我知道了!”
谭南山预感他下面不会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嘴欠的没忍住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余乐洋指着他,眼睛瞪的老大:“我知道了,你上次故意卖给他那么贵的茶,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你是不是对他有想法?你好阴险!”
谭南山:“……”
谭南山活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无语,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为什么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谭南山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块茶饼是他非要买我才卖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