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人是哇哇称奇，觉得这样太神奇了吧。
江寒声正巧在王乔说话的时候开口：“搞推销的，就是不知道产品到底怎样。”都是一些没听过的牌子，有没有生产许可都不一定。
王乔的音响声音太大了，他一开口这块地方基本上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李闻川向江寒声这边靠了点：“你说什么？”
知道对方就是江成瑜之后，心里确实有些别扭，纠结江成瑜可能已经忘了自己，身体却诚实地无法抹却亲近对方的本能。
勾肩搭背习惯了，下意识就会忽略现下的身份。
江寒声心中已经有了个模模糊糊的答案，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还差一点点就可以掀开。看到李闻川一脸好奇，还凑了过来，他也下意识低了头，凑到对方耳边：
“我说，这是个卖产品的，多是圈钱的。”
热气喷洒在耳畔，一点点勾着，好似有只手在轻轻摩挲，每个字都听得清，可组合在一起脑子却有那么一时半会儿的转不过来。
“啊？”李闻川怔愣。
“他们的产品可能有些问题。”
又来了，那种酥麻的感觉。画面在脑海里炸开了，在飞机上那一次，靠着很暖和，那天江寒声中毒一次，他清晰地记得对方的手轻柔着自己膝盖。
动作都像是按下了放缓的功能键，一帧一秒清晰无比。
李闻川抬头，他突然想试一试：“江……”成瑜。
王乔的声音却突然炸开：“专门给中老年人设置的，都是外国专家研发，有专利的呢。”
说着吴晨就拿出了一个框框，里面裱着一张盖了戳的证书。好多都是英文的，看都看不懂，大爷大妈一看就觉得好高级，更值得信赖了。
被这声音一搅合，方才升起的念头默默缩了回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们也去看看吧。”李闻川把咕咕屁股上的塑料袋收起，拿卫生纸给它擦了蓬松的屁股，垃圾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现在乡村建设也要文明发展，早就不像以前那么随便了，垃圾桶有秩序地摆放着，十分方便。
太阳这会儿快到顶了，温度都上起来了，不少商户都支起了大遮阳伞，李闻川他们就蹭了一块阴凉处。
他们估计是赚不到什么钱了，可是作为一天的零用也够了，不强求。
旁边有卖凉粉的大娘，不少人在她这蹭伞她也不介意，反而更招呼起自己的生意：“小伙子，恰凉粉不？都自家手搓的，比冲泡的好吃。”
凉粉放在木桶里，木桶被装在一个塑料泡沫盒里，周身堆着冰块。大娘开了盖让他们瞧瞧，里面还用袋子装着好大一块冰。
“这样一直到卖完都是冰的，夏天吃一碗可舒服了。”大娘热心招呼着，她看着这小伙子好奇的眼神，就知道估计没吃过。
李闻川也是个曾经拥有私家厨房的人，他尝过不少美食，夏天也不缺冰块使用，可就这凉粉实属第一次见。
“都是用凉粉果搓的，没有防腐剂什么的。”大娘热心介绍。
“想吃？”
李闻川抬头，眨巴了一下眼睛。
江寒声会意：“来一碗。”
不是他不想吃，是实在不能吃，之前就因为喝酒胃病犯了，现在还需要调养一下。大热天的，后颈出都有了细汗，也只能拿着一张之前别人递过来的广告宣传单解暑。
两块钱，一个塑料碗装了超大一碗。
“糖再给他多点，他好这口。”李闻川特别喜欢甜的，那吃豆腐脑的劲江寒声还记得呢。
小心翼翼接过这碗满满的凉粉，隔着塑料碗，舒爽的凉气就开始朝四肢百骸涌动。特别是那凉粉晶莹剔透，浇了熬至的红糖水，宛若玛瑙花纹，看着都是种享受。
李闻川尝了一口，那软绵弹滑的劲道在口腔中爆炸，带着红糖的甜意，裹挟了凉爽朝着体内的炎热进发。
那一脸享受的表情，摄像组那群眼尖的立马聚焦来了个特写。
怎么说，李闻川吃东西好可爱啊，吃的好香呀，就像上次吃菱角一样。他们当时也跟着下了好几单，地址是自己家。
独自享受美食是快乐的，瞥了眼身边的江寒声，心中略微有一丝丝不忍，把碗递过去：“要不你也吃一口吧，尝尝，一小口应该是没事的。”
第四十八章 咸鱼正义
凉粉被举到了面前，可以清楚地看到碗周围凝结的水珠，还有那人因为热有些湿漉漉的眸子。
半天没人接，李闻川不乐意了：“不吃就算了。”亏他有那么一丝心血来潮。
江寒声直接从他手上把碗拿了过来，勺子挖起一口吞下：“还挺好吃的。”
下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
李闻川拿着从大娘那要到的新勺子，看着江寒声的手，指了指他又晃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勺子：“你……”
这段能掐掉吗？他还不太想被一只风平浪静实则洪水猛兽的江寒声粉丝暗杀。
江寒声心里有万马奔腾，此时面上也稳如老狗，把碗递了回去：“可惜不能多吃。”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等你养好了就可以吃。”跟着一起掩耳盗铃转移话题。
“其实市里也有，市里有条小吃街的。”
“我还不知道呢？”
“我下次可以带你去，我觉得仙草冻也蛮好吃。”
“那是什么，我还没吃过。”来的时间太短暂，美食都没有体验完。
两个人成功让话题偏离轨道十万八千里，也就摄影师在画面里看到江寒声微红的耳垂，疑惑出了声。随后意识到，真的是太热了，看了看别的组，估计都差不多要收摊了，否则他也受不了啊。
王乔那边还没停，有老人直接过去像是要砸场子：“小伙子，这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啊？你别不是骗人，坑我们老人的钱啊！”
“那哪能啊大爷，我就是缺钱负责，我也不能干这缺德事啊。”王乔弓腰赔笑，“不信的话大爷，您拿个试用品，到时候觉得有效再来找我们。”
“我可不敢拿，万一这要出了事……”大爷一脸质疑，旁边有心要买的亦或是观望情况的，都迟疑了起来。
是啊，要真的出了问题可怎么办哦，这年头看病多贵啊。
“我们这都是正规生产的。”说完，王乔就拿起一杯试喝饮品一饮而尽。
他把杯子倒过来给大家展示，是一滴不剩：“看到了吧，其实年轻人也可以喝，但是我们还年轻，这个就是锦上添花不顶用，都看不出什么来。”
那挑事的大爷看了，立马上前：“那我也来一杯。我可说好了小伙子，你之前吹得那么神，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便秘都好几天了，要是喝了你这个有用，我立马买一个套餐！”
大爷跟着一口气喝完，别人睁大眼睛看着，可是什么效果都没有啊。
等了一会儿，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
有人就喝倒彩了：“大家还是散了吧，我看都是瞎吹的，哪有那么神的东西。”
正准备走呢，就听到那喝试喝的大爷哎哟上了，捂住了肚子半蹲，一脸难看。
“不会喝出事了吧？老人家可比不得年轻人啊。”
“讲不定他拿的就不是刚刚老头子喝的。”
有人已经准备拦住王乔和吴晨了，这出了事不能没人担责任。还没掰扯清，大爷就大喊了出来：“大家让一让，我要去上厕所，快，给我让开啊！”
接着捂着肚子夹着腿，飞快跑向集市的公共厕所。那架势看着，要不是附近就有厕所，怕不是就要拉裤子里了。
有个大妈回过劲来了：“刚那老头子说什么来着？”
有人回她：“他要上厕所。”
“不是，是之前那一句。”
“哦，他说他便秘好几天了不见好。”
“这个这么神啊，我得买几件。”
人群都回过劲了，现在争先恐后要拿产品：“多钱啊这个，怎么卖，我买多点能不能便宜些？”
卖凉粉那大娘瞧见这架势都有些动心了，都准备叫面前两个小伙子帮忙看住一下，她也去瞅瞅，一听见价格就泄了气：“这也太贵了吧，一套就九百八，最小的也七百八，买不起买不起了。”
李闻川看着刚刚那位急着上厕所的大爷离开的方向，皱着眉头没说话。
“大妈您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不太值当。”江寒声说的委婉。
两个人使了个眼色，走向了公共厕所。
厕所没什么人，可打扫得挺干净的。刚刚还急着上厕所的大爷，这会儿在厕所里悠闲地数着钱，还一边感叹：“要是天天都有着送快活就好了。”
得到了确定，李闻川把咕咕交给了江寒声，直接往王乔那边走去。
东西贵是贵，大家身上没那么多现金，但大部分人手机里是有钱的啊，有的咬咬牙也就付钱了，觉得为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不犯病也值了。
李闻川好不容易挤到了中间，他人长得打眼，王乔认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来干嘛，只能和蔼问：“小兄弟你来干嘛啊？”
“我听着这么好用，也想给我爸买点，他老人家这些年有点内分泌失调，脾气特别暴躁，还容易失眠便秘。我感觉你这个真的太好使了。”李闻川睁着眼说瞎话，可是他眼睛太单纯了，一尘不染的，让人特别容易信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