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你看几眼就能学会了不成，搁这瞎扯呢。”成卞一百个不信，心想江寒声估计是逗他，不过人家也是来看看监视器，并没有赶人。
“成导学这一行，是学了很久？”江寒声发自内心的提问。
成卞听了，觉得终于有了教育人的机会：“那可不，我是正规学出来的。你别看这么摆摆就轻松了，里面的功夫多着呢。”
以为江寒声估计有之后台前转幕后的准备，一些演员后来就做了导演。不过现在社会风气不一样了，什么人会扛个相机就以为自己会拍摄了。
成卞建议：“你要是想，还是报班去学一学。”
江寒声这个演员都不是班科出来的，成卞是最不喜欢这类人，就是来演戏捞钱的，有张脸就可以了。偏生江寒声还真有资本，老天爷追着喂饭的资质，他也有惜才之心，对这种自然没什么大偏见。就还是觉得该去学校里学一下，不然不正规。
江寒声心中就没有想那么多，上辈子他也是个草根出身的丞相，小时候就没上过学堂，要么悄悄在学堂墙角旁听，要么去求着先生借书誊抄。一路磕磕绊绊走来，就是野路子。
“刚才那个镜头，成导你指挥着四个机位做了四个不同角度和景别的摄影……”江寒声开始就着刚才那段戏分析，这段时间他看完了影视艺术相关的专业书，对拍摄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你对构图的要求近乎于苛刻，天际落日，遥望的人和他的犬，一个不会出大问题的正三角构图，表达出了此时该有的镇静与期盼。”
成卞听着江寒声一连串的分析，哑口无言，旋即把人赶开：“嘿，知道一点就以为懂得拍摄了？还差得远呢！让开点，我要过去，别干涉拍摄。”
江寒声也不恼，成导就这个脾气，就这个反应，江寒声知道自己说对了。
等着杀青了，他有了电脑再实际操作，到时候自己剪辑视频。
啧，他不仅最了解江寒声，他还了解李闻川。网上的各位走着瞧，特别是那个“二月剪刀手”，他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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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闻川哪里知道江寒声一系列的骚操作，除了刷小破站会有些让人容易浮想联翩的视频，他不干别的事。他不一样，他从不举报，只是白嫖而已。
《山河赋》的剧组让他觉得很舒服，没有刻意营销CP的热度，而是专注于作品本身。
全程基本实景拍摄，李闻川跟着剧组一起都换了好几个地方。
不过剧组是这样的，有些人不是这样。李闻川看向程风，他正在和女主崔娅莉对戏，不过距离也太刻意了。
李闻川理解程风想要火的那种心情，毕竟娱乐圈这地方，你不火就没有饭吃，不是想火的话为什么要跻身进来呢？就这样未免吃相太难看。
走过去晃了一下剧本：“小崔，对一下戏吧，看看具体的感觉。”
崔娅莉如释重负，对程风说：“对不住，一会儿就是和神尊的戏，我和李老师先对一遍，到时候再和你对。”
程风看了李闻川一眼，后者笑得温和无害，看着就是来对个戏而已。这样他也不好说什么，捏着剧本的手指微微收紧，笑着：“没事，你们去吧，我这里又不急。”
走远了一段，确定程风不会听到后，崔娅莉忍不住吐槽：“谢谢李老师。跟程风对戏总感觉喘不上气，我都想带入女主角色打他了。”
李闻川点头，收了她这声谢谢，处于对后辈的关心道：“你多注意一点网上的舆论，别被牵扯住。”
崔娅莉不必任楚楚，她还是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最近网上多了不少她和程风的CP，那营销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可不想被捆绑销售。
《山河赋》是群像类的仙侠，剧情线比感情线要多，在女主角色的塑造上作者花了不少功夫，男主前期就纯粹讨打。
“你可以把情绪带入到戏里面，可能更好。”李闻川诚心建议道。
“你说得对。”拳打狗男主，这是火|葬场的乐趣所在啊。
任楚楚杀青后，李闻川的主要戏份除了偷偷教女主秘笈，就是搞事情，把反派的路子直接走到底。
第一百五十六章 咸鱼纠葛（二更）
李闻川在剧组拍摄，这段时间还有通告要跑，忙得连手机都没有什么时间看。好在江寒声那边也忙，两个人同时忙起来到有一种天涯若比邻的感觉。
另一边闲来无事的网友看到没有瓜吃了，又开始自己挖瓜，就发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按道理一个剧组的人，最后都会微博互相关注一下，特别是有对手戏的人。
可是任楚楚关注了剧组的其他人，唯独没有关注李闻川。
上次这个姑娘哭得太惨了，网友看了感觉心肝都在疼，美人落泪谁不喜欢呢，连带着任楚楚粉丝涨了不少。因为有了关注度，网友才发现了这个点。
而后他们就发现了，李闻川关注了任楚楚，结果被任楚楚移出了粉丝。
“我哭了，这个妹子是有一双钢铁的翅膀。”
“李闻川好卑微，连当个粉丝的机会都没有吗哈哈哈哈。”
“估计楚楚还没出戏吧，看到李闻川就会想起神尊那张欠揍的脸。”
“神尊这个角色，我好喜欢，但我真的不能接受自己单恋这么一个石头。”
“山雀：我恨你的心像石头一样硬。”
“别念了别念了，脑海里有声音了。”
李闻川自己后面也发现了，小姑娘那天来道歉，只是间歇性出戏，后来又搁戏里面窝着了，这几天一直是云纤鹤在开导她。
因为云纤鹤对于山雀来说是亲妈，只有亲妈解释你为什么会死可能才更好接受吧。
李闻川在化妆间里开了视频，和江寒声聊天的时候，他更喜欢看到人，听到对方的声音，江寒声的声音很好听，也难怪上一次他会慢慢睡着了，视频都忘了关。
那边光线不好，镜头开的时候就看见一团人形的黑乎乎的身影。确定了，这是江寒声，李闻川早就接受了这个换了皮肤的江寒声。
跟养暹罗猫一样，养着养着就变成煤球了，不过人应该可以白回来。
江寒声打开视频，就见到里面有一位古装美人，额角的花纹是妖冶的红色，在灯光下面流转着金色的光华，这美人薄唇微启，眼尾卷着一抹妖冶的红，看得人心旌摇曳。
靠，他真的，有点受不住。
无论怎么掩盖，每每看到陛下都会心跳加速。
“成瑜，你伤口好些没，要记得涂祛疤膏。”大面积的擦伤，很多当时都有砂砾嵌进去，李闻川没看到那场景，也能想象有多疼。
可是江寒声素来能忍，上辈子有一次遭遇暗杀，江寒声一路护送着他逃离，直到东宫的人马找到他们，江寒声才白着脸闷哼一声跪了下来。
当时晚上看不清，借着火把忽明忽暗的光亮，李闻川才看清江寒声肩胛骨中了一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是提剑挡箭的时候，他斩断了箭尾，还留着一截短的，不至于耽误行动。
那边江寒声应和着，李闻川一听就知道他是没太当回事。
心中一股火就一点点燃了起来：“没事没事，你每次都这么说，那次你肩胛骨中了一剑你也说没事，瞒着我不说，结果呢？”那只手再也拿不住东西了，端一杯茶水都会止不住颤抖。
“还好不是右手。”李闻川见对方没说话，接了一句。
江寒声那么一个有抱负的人，要是右手不能写字了，跟杀了他有什么两样呢？
李闻川越说声调有点止不住地升高，意识到之后克制住，再看视频，就对上江寒声一双星眸，他拿手机有些近，李闻川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能失去右手，但不能失去你。”
李闻川心中的火，突然就消了，像是被海豚吐了一大口水，一点烟都不见，连着整颗心都软软的。
他不知道怎么回话，就听见江寒声那边有人喊他。
眼睛瞥向别处：“人叫你呢，快去快去。”
江寒声点头，“下次聊。”挂断了视频。
李闻川看着黑下去的视频通话，摁灭了手机。整个人端坐在化妆镜前半天没动，成瑜说不能失去他。
这就让他想到，走的时候见到的那一幕，大殿内乌泱泱一片人都在哭，他们有的掐自己，有的手里攥着姜片。江寒声没有哭，他只是有些不修边幅，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的魂魄飘了过去，消散之前听见了那一声“陛下”，带着癫狂和期许。
那是什么呢？
母后沉静的面庞浮现在脑海中，那次插花她说：“陛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亘古以来如此，你怎么还要奢求那么多呢？为帝者，有得必有失。”
这辈子，总会有不一样吧……
杨太后没有教会李闻川如何剖析自己的情绪，甚至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喜欢，她在一旁看的清白，可她自己在自己的局中活得跌跌撞撞。
李闻川有那么一点感觉，就是抓不住，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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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声演完这场戏，累倒在草地上，太阳过于刺眼，他伸手遮挡住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