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了皇位,可先皇却把皇家世代传承下来的影卫军魑魅赠予了然墨延。
这支魑魅军不属于皇家任何一只军队,只听从皇上一人调遣,上阵可以一抵百,骁勇无匹,退可护皇上一生平安无余,若要用于行刺暗杀,更是易如反掌,来无影去无踪。
然墨负一掌拍在案几上,眼神阴沉:“这原本是属于朕的东西!”
若魑魅军归了他,他又何苦要自己重新练就私军。
接任皇位的早几年,周围数国动乱,他又是如何的寝食难安,日夜担忧奸细行刺。
过往种种,胞弟然墨延已然成为了他心头一根刺。
若当年是他得了这支军队,他又何必做到手足相残这一步。
只是没想到,然墨延接了这支军队,转手便赠予了自己的儿子然墨封。
他这个侄儿可比他父亲狡猾多了,此军被他藏匿的无迹可寻。
身后又伴着战功赫赫,一呼百应,比之三年前比他这个皇上更得民心,如何不让人忌惮。
功高震主,便是大忌!
第19章 赔钱的铺子
翌日
季子央带着小木头一起去了城西的庄子,那庄子外头坐着一个懒洋洋的农汉。
农汉见了季子央随意瞥了一眼,小木头上前:“见了少爷还不行礼。”
农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噗通跪了下来连连行礼:“原来是少爷,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少爷莫怪。”
“行了,你起来吧!”他最见不得那些人自喻卑微的人不断磕头。
农汉名叫张饶,原本是这庄子里的一个侍从,后来三房夫人走了,季子央又是个怯懦不管事的,也就渐渐落败了。
一来这庄子没人住,二来月月发不出例钱,丫头小厮们有些大胆的,拿了庄子里值钱的物件跑了,后来大家也就散了,连着附近的一块田产也再没人耕种。
张饶人因老实巴交,留了下来,偶尔帮着去除除草,看看院子,但是到底长时间没人打扫,到处都落了灰。
砖瓦陈旧破败,也没有修缮。
好好一个城外的小别庄,就这么荒废了。
季子央忍不住扶额,这庄子他现在也没法打理,手头没银子,什么都是白搭。
随后又去了东街的两间衣料铺子,皇城的东街也算繁华,铺子门口倒是人来人往,就是没人进。
季子央走进往里一看,大白天的,一个伙计正趴在柜台前打瞌睡。
看到有客人进门,就随意打了声招呼又坐下了。
架子上布料算不上新时,甚至有点土,面料好不好,他也看不明白,不过看情况这生意也是惨淡的可以。
“少爷,这也太不像话了。”小木头气愤。
季子央摆摆手,示意他别多说,然后走到柜台前,问道:“你们掌柜的呢?我这想买几匹布也没人招待?”
伙计这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实在是对不住啊客官,我们掌柜昨儿就辞了。”
“哦?为什么?”季子央试探着问道,掌柜若要辞了活儿,必定是要向东家说明的,他昨儿刚接手的产业,人掌柜就辞了,可他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向谁辞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伙计回道:“您瞧瞧我们这儿,连日来也就您这么一个客人,能另谋高就的,谁不愿意走。”
“这儿怎么了?!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没好好打理,夫人的衣料铺子怎么会没生意!”伙计的话虽然实诚,但是却不大中听,小木头一气之下脱口而出。
伙子也是个人精,一听这话,就噗通跪了,噼里啪啦的解释:“原来是少东家啊,东家您不知道,当初夫人经营的时候确实生意红火,可是夫人一走,产业便交给了季府大管家来打理,那大管家哪是做生意的料啊,没出头三个月,这生意就走了下坡路,后来也没怎么理会了,我们这些做伙计的,哪有什么经商之道,只有上头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季子央也不理会他说的这些,这些弯弯绕绕他哪会不懂,生意落败怕是大夫人授意的这么做。
明面上不好强占了这些产业,以帮忙打理为由先是暗地里掏空了银子,又能留了个空壳给他。
两面都让她做全了。
“你叫什么名字?”季子央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坐了,听到这些他也没多大生气,原本产业也不是他的,他不过是占了别人的身体罢了,盘算将来才是正经事。
“小的名叫林小茂。”伙计低着头回答。
“那你怎么没走?还留了下来?”
林小茂挠了挠脑袋,还算老实,道:“小的没什么用,走哪儿也没人要啊,还不如帮东家照看着。”
“好,去把账本拿来我瞧瞧。”
古代人的记账方式没有现代人复杂,出账入账都是一目了然,进了多少货,卖了多少布,都是一笔笔记下的,可他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牙疼,差点眉头皱的夹死了苍蝇。
铺子不盈利也就算了,竟然还赔钱,入不敷出啊!
第20章 机灵的小伙计
小木头不识字,不过看他家少爷的表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说道:“少爷,不如去另外一家衣料铺子看看,兴许那边生意好呢。”
“这个....东家就不用看了,其实也差不多....”林小茂呐呐的说道。
“你且站起来,把知道的都跟我说说。”季子央道。
“是是是,”林小茂嘿嘿笑着谢过,站了起来,接着说道:“这几家铺子就隔着不远,生意都差不离,另外一间衣料铺还不如我们这儿呢,那掌柜都跑了好一段时间了,就留了个伙计在店里,那伙计是我同乡,前几天还跟我叨叨着说要换门活计。”
季子央点点头,看到这边的境况,其他店铺怎么样,心里基本也了然,并不惊讶,又道:“那首饰铺子你又知道多少?”
林小茂是个会看颜色的,瞧着季子央也不是乱发脾气的主,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都说了。
“那首饰铺子,早些年还好,这两年嘛早不行了,一来夫人走后缺银子,二来没个正经打理的,那些个首饰都落了灰陈旧了,样式也不是现下时兴的,谁还乐意去买,咱们普通老百姓自然买不起,吃饱穿暖就是好的,而官家的夫人小姐又哪会要些不时兴的货,这生意么,无论做什么,样式,品相那都得赶头一份儿才是....”
林小茂说着说着就偏了题,看着季子央正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心口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刹住了话匣子:“东....东家...您看我,我嘴贱...说起话来没个边儿....您别怪罪...”
季子央笑了笑,觉得这伙计脑子灵活的很,于是试探的问道:“那按照你的想法....你看这几家铺子怎么处理合适?”
“这.....说出来恐怕您要怪罪。”
“但说无妨。”季子央靠着椅子后背,手边要是有串葡萄就好了,他最喜欢一边听人说事儿一边嚼着葡萄,有滋有味的。
“要我说啊,三间铺子都亏本,还不如卖了其中两间换了现钱经营一家,就算挣得少也比亏大了好。”
一边的小木头听了立马跳了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夫人留下的产业岂是说卖就能卖的!这还是我们少爷的嫁妆,哪有卖自己嫁妆换钱的,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了自己的大牙!”
林小茂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小木头还想说什么,被季子央给制止了,他倒是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且这人脑子活络,这样的人用起来,以后才好办事。
“起来,别跪着说话,我这里不时兴这个。”
林小茂一听就知道东家没怪罪他,高兴的哎了一声站起来。
季子央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分量十足的银锭放在柜台上,笑道:“这个就当是你留下来照看我这店铺的额外补偿,还有你那同乡,如果他愿意留下来,以后我也不会亏待了他,这产业我肯定是要重新置办起来的,以后少不得要用人手。”
林小茂激动不已,他也是聪明人,知道这是少东家要接手,重新整顿了,以后铺子有了生意,这工钱就不怕拿不到了,也不用寻思着换活计,他哪能不高兴啊。
“还有...”季子央笑道:“既然两间衣料铺子都没了掌柜,你先把掌柜的活接过来,就说是我的意思,两头跑免不了多受累,你往后的工钱我自然也会给你翻一番。”
“这......”林小茂瞪圆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就像天下突然给他下了个馅饼,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把谢谢两个字说完整:“小的以后就跟着东家了,只要东家不嫌弃,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
“好,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季家找我便是,这铺子如何打理,等我想好了会告诉你。”
“是是是,一切都听东家吩咐。”林小茂点头如捣蒜。
第21章 府外相会
离开了衣料铺子,小木头还是很不解,道:“少爷,他胡说八道,您怎么还打赏他,”又撅起嘴来:“而且这还是我今儿刚去领的月例银子,您就这么大方的给....”
季子央忍不住敲他脑袋:“你要是有他一半机灵儿,我也打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