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看不见摸不着什么的，你能看得见空气摸得着空气吗？可空气本身又是有质量的不是吗？”
“这样理解的话，倒也也没什么问题。”徐先生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经纪人和艺人的双向奇葩个性，钟涣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他此时甚至没有刻意控制自己表情的，露出了一丝丝的纠结情绪。
所幸面瘫总是能替他掩饰八成，可面前的两位一个适合娱乐圈里极其擅长演戏的演员打交道的经纪人，还有另一个则是极其擅长演戏，了解微表情的叶笙航。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徐先生抬头奇怪的看着钟涣，刚才都已经从口袋里挑本次的咨询费了。
一点都不在乎叶笙航待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钟涣觉得自己不能因为他们太过于奇葩，就把他们理所当然的当成能以死人的身份拍给活人看的戏。
于是便冷静的诉说了自己的想法，并在最后表明，“如果叶先生不愿意和我合作的话也是没有关系的，我只是觉得，您二位看起来对这种事情稍微有一点点的接受力度……”
叶笙航眼睛亮了，“就是说我还能继续演戏对吗？”
钟涣：……你这是什么从热血漫里跑出来的男主角吗？
着时是令人一言难尽。
而之后徐先生也在旁边说着，“那你能不能让我也继续照顾笙航，如果他都能在死后继续当演员，那我琢磨着我也能在他挂掉我还活着的时候给他当经纪人。”
钟涣听完他的话忍不住有些质疑自己，他觉得自己已经看过很多种人类了，可还是第一次触碰到这种思绪一直都和正常人的脑回路完全不挂钩，始终在外太空的人。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签订了合同。
在此期间，徐先生甚至还一度问钟涣，“死人要遵循的是活人的法律条案还是死人的法律条案？如果死人也有法律条案的话，那么那些条案又是谁创造谁组成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阎王吗？牛头马面真的只是涂了各种粉料用来吓唬灵魂让他们老实听话的吗？还是说谢必安和范无咎，真的是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或者说他们有点什么基情？”
钟涣：闭嘴啊！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不，我是十万个徐先生。”
钟涣：……
叶笙航拍了拍他的肩膀，尽管没有办法接触到他，还是用怜悯的语气说着，“徐哥就是这样的人，习惯就好。”
可钟涣觉得自己永远都没办法习惯。
如果不是可以很确定对方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也没有类似的恐惧缺失，他都觉得徐先生可能真的哪里都不对了。
编剧有了，主要演员也有了，剩下的算了吧，随便去乱葬岗找几个搭伙凑合凑合得了。
到时给他们烧点钱，或者供奉点他们喜欢吃的想用的东西达成交易就拉倒吧，他已经不想再去接单子，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合适的演员鬼了。
钟涣尽管仍旧面瘫，但系统却觉得他是十分沧桑的离开了和许先生约定的位置。
不过曲萌剧本正式开拍的那一天，天气是真的“好”啊，漫天的阴气近乎笼罩了这座城市。
第299章
钟涣只来到这个世界近半个月, 可剧情已经进展到了一个独特的地步。
对于男主而言没出一件事都算得上是一个小副本。
根据设定来看，这个世界男主身上的剧情是每隔三个小副本后，就会开启一个大副本。
半个月来, 这个世界的男主也勉强算得上是在这座城市里打响了知名度, 故而也要开启一个大点的剧本刺激刺激人心。
故而需要表示下男主身上的爽文剧情，暗示刺激一下读者, 同时让这个世界的女主对男主的看法多些转折变化。
突然之间成为了有名的天师什么的，对于女主来说倒没有什么事，毕竟她家里是真的有钱，能随意给自己撞倒的路人直接扔了个内含两千万的黑卡, 足以证明其家中富裕程度。
她要是真的对什么天师感兴趣的话，请十个八个慢慢挑都没问题。
故而这种时候就得上点英雄救美的老土剧情，虽然土, 但胜在实用。
钟涣一瞧日子, 发现果然是清明节前后。
这期间，鬼魂重返人间, 虽说比不上鬼节的鬼门大开, 但人世间的灵魂确实出现了不少。
按照先前人口快速膨胀以及现在人口明显下滑的数据来看, 地府的灵魂收容怕是多了很多，而多出来的灵魂无法算是淘汰就只能留在那里等待着清明或是鬼节，被放回人间晃上一回。
此时，也正是恰好。
曲萌写的剧本, 整体诉说的并非是什么夸张的小剧本, 按照钟涣的要求也按照自己的说法，“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 加入部分灵异属性的爱情小故事, 虽说比不上商业大片, 但胜在咱们的演员基本不要钱。
虽然搞不清楚你是怎么弄出那种高功能拍摄道具的，但既然东西已经有了，我们也就需要处理一下后期什么的，整体花费估计还没有十万块呢。”
钟涣原本正在和曲萌在一块偏僻的地方讨论着，说偏僻是真的偏僻，这方圆十里的愣是没一个人居住。
这块地方时下正站着好几十个灵魂，不得不说徐先生除了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徐先生，自身在娱乐圈里也算得上有些能耐，虽说经纪公司没有办法给叶笙航提供更好的资源什么的，但他是童星，幼时是直接签了二十年的。
在二十年前那个时候，叶笙航也想不到公司这么不给力。
人家那么多娱乐圈公司全都后来者居上，他们公司依旧是一个不上不下的二游，索性公司内部氛围也算是和平，徐先生也没什么一定要力争上游的想法，大家都还活得不错。
心态平和，交友广泛，几十个鬼魂里，其中大半都是徐先生介绍，钟涣去找，发现还没有进入轮回的就邀请过来拍戏。
这些鬼魂对于有人能看到自己十分惊奇。
真正的天师还是比较少的那一部分。
如果真的像是高考，百万人过独木桥，男主的升级流估计水个上亿字都没问题。
而这些鬼魂对于钟涣邀请前来拍戏的行为，十分感兴趣，因为他们知道这部电影最后是会被登上院线的，而在此期间，钟涣也久违的在学校里展露了一番锋芒。
目前已经有好几位导师主动和他拉近关系，也简单的算是有了些人脉，到时候送去检阅，想必流程也会帮衬着些。
只要他们不表现出来自己是鬼魂，某电的那些检测人员绝对不会发现这部片子正儿八经的掺了灵异色彩。
而且除了“女”主全都是鬼。
当时剧本里的演员都找完了，后期工作鬼员也算是勉强有鬼可以用，但偏偏女主不行。
没有合适的女演员，叶笙航演了男主就缺个女主搭对手戏。
最后他们找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曲萌大胆提议，“要不然导演你自己上阵当女主吧？”
钟涣：？？？
虽说最后他还是上了，但当女主穿女装就不必了，咱可以把女主的身份完全换成男性角色身份，然后搞个社会主义兄弟情。
无CP更容易过审！
曲萌愣是没想到，她不仅没看到钟涣的戏，最后零零七加班的工作还搞到了自己身上。
只好一脸痛苦地改了剧本，可能对于编剧而言，最痛苦的就是改剧本，她觉得那个剧本贼好，但偏偏导演不同意。
天大最大，导演最大。
现下钟涣正站在拍摄地点，看着这漫天的掺杂着大量阴气的乌云，想着剧情里，那从第十八层地狱里跑出来的，直接叫作者用超强命名的恶鬼到底是什么程度。
不过如果真的按成rpg游戏划分来看，此时的这个大一点的副本boss，勉强就算得上是新手村大boss。
顶天LV.20。
仔细一想倒也不怎么担心了。
干脆拍了拍手对着站在场地上的所有人说了两句，“我听说正经的剧组开拍之前都要上个香，然后甩个鞭炮什么的敬鬼神，但想想还是算了，咱这里一大片的鬼就没必要敬鬼了，神的话咱都一大片鬼了，一群鬼去敬神感觉也不是很合适。”
“所以就这样拍吧，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几个场务一脸新奇地看着半空中显了形，大小却比指甲盖没大多少的器械，“这就是导演的摄影机？不用多几台机，弄点儿什么吊杆之类的吗？”
另一个场务吐槽，“可拉倒吧，那摄像机都会飞了，你还担心什么？”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拍完这场戏，导演说给我们烧炸鸡汉堡可乐。”
“我更喜欢雪碧！”
“得咧得咧，开工开工，先干活再说。”
众鬼便迅速的行动了起来，钟涣也很快开始了自己的拍摄，他极其擅长纵观全局，每次摄影拍摄的角度选取的都十分奇特，而摄影机的超强画质更是将一切衬托的十分清晰且真实。
叶笙航本来还在旁边和钟涣叽叽喳喳着，说什么，“摄影机拍出来的画面真的不会是透明的吗？如果是半透明的话该怎么解释？徐哥还让我问你，电影最后的片头和片尾到不底要不要加上大家的名字，如果填了大家的名字，叫观众发现都是已经死掉的人的话，会不会引起什么骚动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