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的家庭情况,作为罗槿的他从来没有调查过,不是因为不想,而是想亲口听他说。
没想到一场意外让他成为了华砚,却没有给他匹配原主的记忆,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出他是另外一个人。
华砚觉的得从长计议,一点点改变他们对原主的印象。
手机铃声响起,备注是刘老师,华砚迟疑片刻后接过电话。
“喂?”
“华砚,你一直是老师心里的好学生,你看看你今天干了什么?初雪打电话跟我说你不出国了,你知道出国留学的名额多少人想要吗?你说不去就不去,你是想要气死我啊!”
电话那头一通批评下来,华砚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刘老师的批评方式总共就那么几套,曾经作为坏学生的时候,一天下来少不了几通批评。
想想还真是怀念。
“刘老师,临到头后又反悔,我很愧疚,但是这也是我的一个决定。我并不觉得呆在国内会比国外差,辜负了您的期望,对不起。”华砚看似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全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人家自己做的决定,刘老师也没什么好说的,最后再问一句:“你确定真的不去?”
“不去。”华砚坚定地说。
“好,你既然不想去,老师也不逼你,明天记得来上学。”刘老师说完,挂掉电话。
华砚打开行李箱整理东西时,在夹层里发出了一张银行卡,里头有一百万。
这是当时的华砚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说家里不让他出国留学,如果强行要去他们一分钱不出。
一百万还是傻乎乎的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第2章 亲一口 手握这一百万,他可以先投……
手握这一百万,他可以先投资赚钱再开公司,没有钱寸步难行,华砚希望十八岁的自己,能在他的保护下走向自己所想的道路。
大学被迫选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只因为哥哥不想继承家业,退而求次选了他做继承人。
人人说起罗槿,感叹最多的是他的能力,带着罗氏集团更上一层楼,纷纷表示后继有人。
商场上少不了明争暗斗,自己仿佛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再也画不出充满灵气的画了。
华砚打开电脑,买了中行的股票,这是一支谁也看不好的股,一路飘绿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谁又知道再过几天,便会一路上涨。
零零散散买了几支股票,华砚关上电脑,找了件没穿过的贴身衣物,他可没有穿别人贴身衣物的习惯。
洗过澡后,华砚早早就睡了。
清晨,天微微亮起,几只灰色的鸟儿掠过天空,稳稳当当停在了电线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华砚睡觉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点声音,便再也睡不着了。
掀开被子,把身上的睡衣换成校服后,出了卧室,闻到的是一阵小米粥的清香。
端着一锅粥出来的华美茗乍然瞧见六点多就起床的华砚,只觉太阳从西边升起:“哟,起那么早?”
“嗯。”华砚冷冷应道,跑下楼在附近小卖部买了新的杯子、牙刷和毛巾,回家刷牙洗脸。
看见这一幕的华美茗撇撇嘴:“矫情。”
华砚充耳不闻,做好自己的事情,当她不存在,自己盛了一碗粥,搭配一点咸菜送粥喝。
早餐吃的七七八八,华母才从卧室里出来,瞧见坐在位置上吃早餐的儿子,困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砚砚今天起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华砚喝完最后一口粥。
“是不是这死丫头吵到你了?”华母说着伸手掐了一把华美茗。
华美茗轻嘶一声,或许是习惯了华母的打骂,眉头也不皱一下,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餐。
华母重男轻女思想,华砚不敢苟同,眼睁睁看着华美茗被打,他做不到。
“我睡不睡得着关她屁事!你打了她待会儿谁洗碗?”华砚手里的碗哐当往桌子上一放,震慑住华母。
“她敢!”华母拔高音量。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在我面前吵?你知道我有多烦吗?”华砚不是什么好人,他只不过是看在今天这份早餐的面上,小小帮了她一把。
虽然这个帮对华美茗来说微不足道。
“我吃饱了。”华砚起身拿起挂在椅子后的书包走人。
华美茗不屑地哼了哼,收拾碗筷洗碗。
从家的方向到学校,华砚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走,开了导航定位到学校,十几公里的距离,只能坐公交车。
上车投币,随意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校服穿在身上,看起来却不太像个学生。
学生所拥有的朝气在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身上的锐利磨平,看人的眼神不自觉会带点凌厉。
到学校时差不多八点,距离早读还有十多分钟,可华砚早就忘了自己的班级在哪里。
阔大的操场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华砚遵循着大致记忆,踩着点找到了班级。
一进门,坐在位置上正准备早读的同学们震惊了。
不是说华砚昨天的飞机吗?算算时间人应该已经在国外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学校?
讲台上的老师震不住他们,不一会儿,班里哄闹一片。
“华砚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又不去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不过几天没见,华砚变了好多,看起来沉稳不少,人也越来越帅了。”
“整天就知道用鼻子看人,以为他出国再也不用看见他了,谁知道他又回来了,想着未来两年还要对着他那张脸,我就难受。”
“是啊,就知道在别人面前装,也就那群女生看不穿他的真实面目。”
班里大部分男生都不喜欢华砚,谁会喜欢成天拿鼻孔看人的人,女生喜欢他也只是那张脸好看。
华砚无视他们坐到没人坐的最后一排,瞥了一眼他们桌面摆的语文书,打开书包拿出书放在桌面上。
气氛有一瞬间凝滞。
安静了一秒后更吵了。
语文老师忍无可忍,大力地敲着黑板怒吼道:“你们当这是菜市场吗?这么喜欢聊天?早读的时候也不见你们有这么多话讲?”
“人家出不出国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是菜市场大妈?那么八卦,你们不用来上学,直接去卖菜天天和大妈们聊八卦,好不好?”
台下的学生低着头不敢说话,任由老师一通批评。
“你们不是很能吗?怎么不说话了?”语文老师打开课本,“翻到138页,把上面的文言文给我背下来,下午第一节 课抽查。”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够嘛!”
“老师再给点时间吧,你也知道文言文很难背的。”
“是啊!要不后天再抽查?”
“想的到挺美,背不会就给我抄十遍,这事儿没得商量。”语文老师面对一众学生的哀求也不为所动。
一阵哀嚎过后,班里又是另一种吵闹,各背各的文言文,参杂在一起就真的跟菜市场卖菜一样。
语文老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罗槿上学迟到被抓后,办公室直面刘老师语重心长的批评教育。
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听他讲,就不当是一回事。
罗槿是刘老师最痛心的一位学生,你说成绩吧是全年级第一,逃学搞事也是最让人头疼的,还有他那个头发。
看一眼眼睛得多看花草养养眼,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你这个星期之内把你的鸡窝修剪干净,下星期如果我还看到你是这个样子,我一定打电话给你家长。”
“哦。”罗槿没把刘老师的话当回事,他怎么样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在意,“没事我先走了。”
“去吧。”刘老师摆手。
出来办公室手机一打开,就有五六个人给他发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说华砚不出国了。
直觉告诉罗槿他们说的是假话,可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华砚毕业很久了,课本上曾经背过的课文忘了差不多,也找不回从前读书的感觉,无聊地望着窗外发呆。
罗槿痴痴地看着华砚,橘黄的光给他蒙上了一层滤镜,冷若冰霜的眉眼恰似冰雪融化,莫名增添了几分温柔。
作为班里的混子,就算学习成绩再怎么好也会被人认为是没救了。
华砚转头的瞬间,就看到站在走廊外透过窗户偷看他的罗槿。
鸡窝一般的卷毛染成红色,纯白的校服上面画满了精致的美人图,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的像是一汪清泉,一眼望到底。
头发和人简直是两个极端,华砚嘴巴微张,不敢相信外面的人是十八岁的自己。
他再好看也经不住自己这样糟蹋,华砚移开视线偏头望向楼下的风景洗洗眼。
他以前是个非主流?
罗槿真的见到华砚之后,嘴角是压抑不住的雀跃,因为华砚坐的位置和他是同桌。
“华砚,听说你不出国了?”罗槿偷偷从后门溜进班里,语文老师瞧见也只当没看见。
华砚是真的被罗槿的发型吓到,看一眼只觉少一天寿命,尤其他还离的那么近。
“不想去了,你的一百万我下个月还你。”华砚看久了罗槿的造型,还是接受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