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赛,也叫全国赛,采取的是和世界赛完全一样的比赛标准,包括赛制与赛程。
整个比赛分为初赛与决赛两场,第一场前三人晋级决赛获得奖牌,然后再由这三个人一块儿,在复赛中决出一个能够代表国家进入世界的总冠军。每人五样物品,不允许组队,七天时间,起点与终点间的直线距离,大概80公里到90公里。
不管是在比赛本身的难易程度,还是在周围竞争对手的实力上,都和之前的市内赛完全不在一个level。
这也就证明了,宋喻眠最起码得在这半年里,将体能提升到职业选手的最低线上。
毕竟野外求生,从来不是只靠脑子就能赢的游戏,体能在其中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上一场比赛,他之所以能够刷新纪录,赢得那么漂亮,也实在是有着一部分运气的因素。
因为运气,所以使得他们分到的地图是在危险,却也同时资源丰富的雨林。
只要你有足够的经验和头脑,就总能找到一些能够为你所用的东西,来让你在这里节省更多的体能,过得更好,走的更快。
这里所能够应用的技巧性的东西偏多,所以即便它对于其他选手来说,是危险的噩梦。
对于宋喻眠来说,那个地图依旧很适合他,帮助他最大限度的降低了体能的影响,很好的掩盖了他的弊端。
如果上一次所遇到的,不是那里,而是一些资源匮乏的地方,犹如大海,沙漠只这类的,体能占比较大的地方。
宋喻眠只怕也就几乎做不到像那天那样出色出彩的成绩了。
幸运的天平不可能会永远的偏到他面前,搞不好下一次全国赛抽到的,就是什么雪山沙漠之类的。
从现在以后的这一段时间里,提升体能就是宋喻眠最主要应该攻破的课题。
而瑞清的那五个叔叔,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清楚这一点。
前两天宋喻眠刚回来,和他们一起去吃庆功宴的时候,他们就也提出来过,问他要不要系统的请个教练来,帮着他规划一下饮食,制定一下合理的训练计划。
而这样的提议,自然也是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就被宋喻眠给拒绝掉了。
毕竟他自己就是最权威,也最专业的。
训练计划很快的就制定好了,宋喻眠每天家里俱乐部两头跑,训练的同时,也不忘了要时刻补充自己对世界上各个地方在地理知识上的积累和了解。
瑞清的那五个叔叔,将一切的主动权全都交由到了他的手上,任凭他自己决定要怎么去做,他们除了偶尔来这边看看以外,不发表任何的看法。
而这一天就在他们碰巧过到俱乐部里,一块儿喝茶的时候,竟然还正好亲眼目睹了宋喻眠一边学习,一边跟一个叫秦灼的人,打了一通快两个小时的跨国电话。
而这个人,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之前就被宋喻眠表白过的吧?
表白被拒绝,然后现在又让宋喻眠跨国陪他打这么久的电话,看着他们家小宋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追人成功的欣喜感,反而倒是看着看着书,就一脸的沉重。
所以就这个情况来看,那个姓秦的是在拿他们家小宋养备胎???
他们家小宋那么好的孩子,怎么能被人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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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宋喻眠并不知道自己身后那五个叔叔,看到这一幕之后究竟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刚刚来过。
就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默默的将正在通话的手机放在身旁,通过耳机,静静的听着另一边秦灼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待到确认人已经安睡以后,才又将电话挂掉,默默的跟人道了一声,“晚安。”
秦灼给他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草草的说了一句,他从秦家搬出来了,之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也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虽说如此,可就是这一句话,对于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光是从他良久的沉默,和低落程度中,宋喻眠就能清楚的感觉到。
只是因为秦灼之前,刻意对他从前原生家庭的隐瞒,导致他对于他这情绪的来源,有些许的偏差与误解罢了。
在宋喻眠的心里,如今秦灼这全部的低落情绪,都不过仅仅只是来源于秦家而已。
他并不知晓秦灼在去到孤儿院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可即便单单只有他所从人口中听到的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他在此时此刻为人感到难过了。
而电话那头,那个切身经历这一切的人,却反倒还有心情跟他闲扯玩笑。
“这一次给你打了电话,算不算是占用了比赛那天的名额?”
“不算。”
秦灼独自一人坐在异国他乡的酒店床边,没有开灯,房间里漆黑一片,唯一还亮着的,大概也就只有他所带着的金丝眼睛上,反射月光而映出的微弱光线。
“还有一天就要比赛,保持良好的睡眠,对于钢琴家来说,应该也很重要吧。去睡觉,我等你睡着了再挂。”
宋喻眠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面无表情的对着电话。
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并不带着多少的感情,可秦灼却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时声线明显的低落颤抖。
只怕此时此刻,宋喻眠虽然身处俱乐部中,但那一整颗心却也都因为他的这一通电话,被彻底的搅乱了吧。
想到这里,秦灼在厌恶着自己的自私与算计的同时,依旧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内心当中无法控制的升起了一丝得意。
他躺在床上,看着就摆在自己面前的手机,尽情的享受着宋喻眠给予他的在意,纵容,以及迁就。
甚至还极其卑劣的,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腔调,利用着宋喻眠的善良,在他的心底略地侵城,再进一步的攻陷了个彻底。
“嗯……谢谢哥。”
秦灼那边说完这话就再没了声音,看样子是听了他的话,乖乖睡下了。
宋喻眠继续低头看着资料,表情平淡的和之前仿佛就只有多带了副耳机的区别,乍一看的人肯定都以为,他对于刚刚那通电话压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可只有宋喻眠自己知道,打从接到这通电话起,他这心里就已经乱到连一个字,也再看不下去了。
耳朵里听着人犹如轻羽一般浅浅的呼吸,脑海中反反复复重复着的,都是刚刚和人打电话的情景。
“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可以打电话的人,所以下意识的就打给哥哥你了。没有太打扰到你吧?”
宋喻眠接到电话以后,感受着电话那头长久的寂静,自顾自的喂了几声,才听到秦灼低哑沉闷的声音。
一时间宛如心脏都被人捏紧,仅凭着这一通电话,宋喻眠根本都无法确定,秦灼那边的状况究竟如何,直到耳边传来他安睡时,沉稳的呼吸声,才终于真正的心安。
就连宋喻眠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对秦灼有如此的在意了。
在意的就算手中握着资料,也仍旧一条都读不下去,内心之中是许久都不曾有过了的烦躁。
宋喻眠就这样手拿着资料,在原地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挂了电话以后,才又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走到了隔壁跑步。
而一直就偷偷坐在他身后,看了他许久的那五位叔叔,则也正赶在这个时候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全都为之惋惜一般的摇了摇头。
完了,完了……那资料足足一个小时,一页未动,在意成这样,只怕真的是爱上了。
美国,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
秦灼因为宋喻眠的缘故,难得的在比赛前睡了一个好觉,整个人的心情不错,甚至就连再见到从前分属于不同角手,却事事都要专门找他茬的死对头。
他这心里都想要大发慈悲的放人一码了。
可结果,就是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小撮人喜欢给脸不要。
“哟,这不是菜到自己妈妈都要为之上吊的秦灼吗?之前听说你去参加求生综艺,我还以为你是怕的不敢来,打算干脆从野种,进化成野人了呢。”
“不过不管你敢不敢来,这首曲子,你都输定了,平时不论是什么竞演,比赛,翻来翻去全是炫技曲。之前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这人性格操蛋,弹这些纯属是装逼炫耀,属于你的个人爱好。可那天学校里进行信息普查,我才‘意外’地看见了你的档案,顺便也看见了你的心理治疗记录。”
“原来你是因为根本就感受不到曲子中的那些情感,所以才刻意的追求技术,来尽力的掩盖自己这一弊端啊。可谁来音乐厅,也不是为了听一个机器,场场不变的弹那一个模样的曲子的吧。你这样,音乐家?诈骗犯吧。”
明天就要在学校的演奏厅举办最后的竞演,秦灼站在自己教授的办公室门外,原本是想着等教授回来,让他给自己在学校里找个空房间住下,免得明天一早还得从酒店再往这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