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处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山洞。感觉到身下软绵绵的,手指摸了摸发现竟是张兽皮。看来这还是个优待俘虏的山大王?
这山洞里温度适宜,又有兽皮可以躺,可比前几天风餐露宿舒服多了。想到昨晚没睡好,反正已经被锁住跑不了了,所以我决定趁人家还没开始收拾我,抓紧时间再睡会儿。
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一阵:“咯咯咯”的笑声。这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醒了?”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装了,干脆抬起头来看了看,见对面坐着的人,果然是上次遇到的那个“蛇精”白锦,心一下就凉了。
这不就是冤家路窄吗?这么大个山,好巧不巧的竟然叫他把我给堵住了。唉……
试了试铁链的长度够长,我索性坐起来,大大方方的打量四周,为自己寻找生机。
这个山洞不是太大,也就一百来平方。被装扮的很有生活气息。除了我身下铺着的这张白色的兽皮,墙上还挂着大小不一的各色兽皮、骨架和干枯的植物,用做装饰。
对面有方桌有椅子,椅子上也披着张兽皮。桌子上则规整的摆放着一套茶具。
我的左手边还有个软榻。软榻雕花精致,被子铺盖洗的干净,叠得整齐,蓬松柔软的样子看起来就很舒适。
右边有几样简单的橱柜,看来是做收纳之用。除此之外再无杂物。
柜子旁边不远就是洞口,大概一人高两人宽,能看到洞口连着的长廊有火光闪动。看来从这个洞到外面还得有些距离。
这时候我注意到墙壁上的几盏煤油灯竟然都是用人的头颅骨做的灯托,看到骷髅头黑洞洞的大眼眶子里有拇指粗细的黑色小蛇钻进钻出,顿时觉得胃里翻腾,脊背发寒。
从房间装扮上就可以看出此人是一个爱生活,讲卫生,有要求,有品位,有特殊癖好的——变t态!
此刻“蛇精”正慵懒的靠在桌边铺着兽皮的椅子上盯着我,他身着轻薄宽松的白色纱裙,乌黑顺滑的的长发披洒在肩上,手臂和脖颈处衣衫松动,漏出他细腻光洁的雪白肌肤,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笑盈盈的荡漾着柔情。
上次见面天色微明,又是准备战斗,只匆匆一眼,没看真切。这次细细看来此人长的还真不错,就是表情拿捏的夸张做作,令人作呕。
如果不是之前打过一次交道,又听到了关于他的传闻,单从他的外表看,还真看不出他的邪恶。
“蛇精”见我肆无忌惮的东张西望,没表现出害怕,也没大呼小叫。似乎非常满意,扭着腰身来到我近前。
细长冰冷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顺着我的脖子到达锁骨,我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我的大棉袄大棉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给扒走了,里面还藏着不少银子呢!
“小相公,好久不见。你可有想念奴家?咱们还真是有缘人呢!”说着他又开始捂着嘴咯咯的笑。
他这样的笑,听得我心里腻歪,加之上回交锋他是乔楚手下败将,可能我潜意识里就对他缺少尊重和恐惧,突然就懒得费心和他周旋了。
说出的话里也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视:“既然都是熟人了,我也不想陪你演戏。有话就直说,你到底想干嘛?”
我生硬的态度明显激怒了他,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秒就落了下来,随即被阴冷所取代,眼里透着怨毒,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预感到要倒霉了,暗骂自己沉不住气,没事儿招惹他干嘛!本来就被控制在人家手里,他打不过乔楚又不是打不过我,我这种认不清形势的行为,实在是太愚蠢了!
趁他还没发飙,我赶紧岔开话题:“你这里有茅房没有?看你收拾的这么干净,我也不好意思给你弄脏了。”
果然,我的话成功的引开他的注意力,被夸“干净”,他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喊来手下,给我解开铁链,带我去茅房。
我一看来人,竟然认识!就是上次追我去见老虎的那个,当然也记得他那时为何要抓我。心下暗叫倒霉。
守着他家老大,这人倒是低眉顺眼老实的很,头都不敢抬,麻利的解开锁链,带我出去。
茅房不远,顺着过道走了七八米拐了个弯就到了。是另一个山洞改造的,地方很宽敞还很讲究的安装了木门,门里门外都熏着香。
我见此情形,不禁在心里默默点赞,这个蛇精男还真是讲究生活品质,比我活得都像个女人!
“这可是我们主子的专用茅房,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呵呵,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们了。”想起这人的特殊癖好,我赶紧把他关在门外。
“哎哟,还害羞呢。小美人儿。等主子玩够了,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呸,口嗨狗!我心里暗骂。不禁也开始思量自己的处境:
看情形这些人了解我的底细,又都是变t态,我继续装模作样是不管用了,如果逃不出去,不但必死无疑,清白也是保不住的。
可是怎么逃呢?看样子这个山洞环环绕绕离外头还挺远,铁锁的钥匙在蛇精身上。我也只有上厕所的时候可以解开锁链……
外面的人似乎猜到了我在盘算什么,“嘿嘿”的冷笑起来:“我劝你还是少打主意。这里就像个迷宫,而且非常隐蔽,外头的人找不到,你也出不去。你伺候好了主子和小爷我,还能让你多活几天,要想跑……嘿嘿嘿,可别怪小爷没提醒你。”
我想到之前这个人明明能抓住我,却故意跟在身后玩“猫捉老鼠”,猜测他个性狂妄自大,便故意激他套取信息。
“看来您是二当家了?”他没回答,反而不耐烦的催促我:“少罗嗦!快点!”说明他上头还有人。
我整好衣服出来,与他面对面。注视着他的眼睛,唇角微勾。天天照镜子,我清楚这个表情的魅力。
“那……主子玩儿完了,也轮不到你。”我手指轻点他的胸口,白他一眼。
我的这个动作果然成功的刺激到他,他的话也更多了起来:“原来美人儿是在想我呢!嘿嘿。这个你放心,这里除了主子和我,没人好这口。”
“嗯,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得干紧想办法让蛇精除掉你。”我从心里盘算着,默默为他点蜡。
“你别说,没想到你们区区几个草莽流寇,还挺注意生活细节,环境布置得不错。”我说的是事实,但言语中故意透露出对他们的鄙视。
他果然get到了“重点”,眼睛一下瞪的老大,脖梗挺直,好像瞬间又长高了几公分。下巴仰起来冷哼一声:“哼!流寇?你可别小瞧咱们,咱们可是……”
“住口!”他说了一半的话,被一声呵斥打断。
白锦快步走到近前,抬手一掌将他打翻在地。此人自知失言,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早已没了刚刚的狂傲。
我第一次见白锦发威。不似平日里的矫揉造作,带着些男子气概,反而顺眼很多。
看他手轻轻一抬就轻松掀倒一个汉子,那人对他也是恐惧至此。我不禁对他的武力值和自己的处境又有了新的评估。
看样子他是看穿我的小伎俩了,双眼微迷盯着我。
我怕他一个不爽再给我也来一下,赶紧冲他笑笑,缩着脖子溜回房间,往我刚才的位置上一坐,主动伸着手等他锁我。
他见我这样,轻笑一声:“哼,谅你也逃不出去。”反倒不给我上锁了。
“嗯?看样子还是个顺毛驴儿。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到真像个女人,看来先哄住他才是上策!”
打定主意,我立刻做足乖顺无害的鹌鹑模样,不敢再造次。
第46章 疤痕体质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也没法计算时间,只能按白锦吃饭睡觉的时间来猜个大概。
好在他是个讲究人,一日三餐顿顿不落,伙食也还不错。
由于我的“良好表现”,每天跟着他好吃好喝倒也没受罪。
而且这个白锦说来也真是奇怪,自从我表现的逆来顺受,他反而也没有什么出格举动了,甚至极少搭理我。
我怀疑他就是享受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倒也不是真流氓,看来传闻也不能全信。
不知不觉过了三天,我见没啥动静,精神上也放松了起来,又开始有点飘。继续盘算逃走的事情。
上次那贼人话说了一半,似乎想表达他们大有来头,可惜被打断了。受了教训,再想让他开口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想起他那贪婪的眼神,特殊的嗜好,心道这人留着肯定是个□□,还是要尽早想办法将他除掉。
可他那时到底要炫耀什么?第一次遇见他们,是与乔楚回京城的路上,看样子是有人知道他要回京,不想让他回去。
乔楚当时说过他们并无瓜葛,白锦是被人派来的。如今看来既然那幕后指使之人能让他们生出自豪感,那来头一定不小。
又想到前几天乔楚在宫里的遭遇,我的一颗心被揪了起来——
那人应该是处在权利中心的人,但肯定不会是皇上,毕竟他对乔楚的关心和偏爱那么的明显,不会有假,而且他大权在握,一句话就可定生死,也没有必要耍这种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