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七拣回了我的药箱。乔楚搀着我跟随众人一起下山,即便有他们几个在前头清除障碍,下山的路还是比上来时候更难走一些。
加上我肩上有伤,活动幅度受限,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不一会儿就远远落在大家后面。
乔楚也不急,很有耐心的跟着我,见我一直闷闷不乐,他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我回头看他,他脸上写满愧疚,好像我受伤都是他的错。
我说:“不是的,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而且……”我把他们到来之前,我刚刚救了那只老虎的事儿,跟他说了。
这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对于它的忘恩负义我很伤心。
乔楚听完皱皱眉,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说:“难道你是在怪这头畜生不讲道义?人都尚有出尔反尔恩将仇报之徒,何况一只老虎。”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什么,惊讶的问我:“莫非,你们那个朝代,老虎已经不吃人了?”
“額……那倒不是。”经他这么一问我茅塞顿开,突然就释然了。
我一定是被小说里的情节给迷惑了,忘了老虎本来的样子。老虎就是老虎,他本就是要吃人的。
我家里养了好多年的猫尚且经常会莫名其妙挠我几下,咬我几口,何况这长在大自然里的山中之王。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那个经典的《佛陀救蝎子》的故事,我跟乔楚讲了那个故事,告诉他我想通了,如果将来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依然会救它。
乔楚好笑的看着我,伸手摘掉了我头上粘着的几棵杂草,顺手摸了摸我的头。
那样子就像一个语重心长的老父亲,他说:“那佛陀一次次的救蝎子,也只是被蜇几下而已。如果这次我们晚来一步你已经被那老虎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像是后怕又像庆幸。
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到:“人有的时候为自己着想并不是错,善良和付出也要看对方是不是值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微眯,看着前方。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这番话到不像是对着我说,反而像是在抒发某种感悟。
我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并没有错,之前那种情况下,不可能见死不救。当然我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我想也许是我手上流血激发了老虎的兽X性,之前它还帮我吓走了那个歹徒,救了我一命,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我自言自语的帮自己找台阶,也没再跟他争论。
提到那个歹徒我突然想起来,不知道刚才那群人怎么样了。
乔楚说,那人从山上跑下来说有老虎。领头的那个人一个没留神被他一剑划伤,领着他的手下撤走了。
他们死了两个人,我们这边乔二和乔五受了伤。
第19章 不许叫!再叫老子直接宰了你!
下了山回到营地,众人已经等在那里。地上躺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乔一报告说,没有找到证明身份的物件。
但根据领头人的特征大家认为那人就是臭名昭著的白锦,自称“白娘子”专门帮人做杀人越货的勾当。而且喜欢抓些年轻貌美的男性回去,手段残忍变态,不讲道义。
乔楚与他往日并无恩怨,他受人指使的可能性较大。这次既然没成功保不准以后还会出现。
众人分析原因,商议对策。我检查了我们伤员的情况,乔二伤在手臂,乔五被人刺伤了大腿。都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
我拿过药箱帮他们消毒包扎伤口,乔二还好。乔五需要脱裤子,红着脸死活不肯。
虽然都是大男人,大概是古代不是人人都穿内裤,守着这么多兄弟脱光光的确有点难为情。
我虽然也有点不愿面对。但人命要紧,出血、感染都足矣要他的命。
好在我现在披着一张男人的皮囊,许多事情都方便很多。
于是跟大家说:“你们都别围着了。把他扶进马车。”
乔七帮他准备好,从车里出来,我一只手扒着车门刚要上车,胳膊被人一把抓住。
乔楚拿过我的药箱,说:“我来。”我说:“那怎么行?人命关天,这可不能胡来。”
他眉毛一皱问我:“你不信我?之前你在营地讲过,我有补课。而且,刚才你给乔二弄的时候我也看过了。很简单,我可以的。”
我一想的确也没多难。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离开,他们经常受伤,自己能学会那是最好不过。渔胜于鱼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我说:“那好吧,我可以看着你弄,在旁边指导一下。”
他竟然说:“不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中好像还透着一丝恼怒。
一定是他的傲娇病又犯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骄傲了,受不了别人对他的质疑。也罢,那就交给他!
我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告诉他我就在这儿等着,弄不了一定要叫我,就闪开身让乔楚上车。
乔楚身手矫捷的上了车,迅速的拉上帘子,又把头伸出来特意嘱咐我:“不要偷看!”
那口气听起来好像里面藏着的是他的媳妇。唉?死活不让我进去看,莫非他俩……
车厢里突然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叫声,接着很明显嘴巴被人堵住了。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不许叫!再叫老子直接宰了你!”
好吧,我想多了。乔楚啊,对待兄弟你简直不是人啊!
第20章 不是唱给你的
经过这场折腾耽误了半天时间,后面的路程两个伤员坐马车,乔楚带着我骑马,继续赶路。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乔楚让我坐在前面。因为怕我肩上的伤使不上力气,不抓紧他的话会有危险,我也没矫情。
本来我也可以坐车的,可是跟俩不太熟的人挤在车箱里,面对面的会很尴尬,我宁可跟乔楚骑马。
对于我的选择乔楚似乎很开心,虽然他没说什么,脸上表情也隐藏的挺好,但我就是能感觉到。
他的唇角、他的眉梢,好像就连他的呼吸都是轻松愉悦的,我仿佛能听见他心里有一只小鸟在唱歌。
跟他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相处最多,关系最好的一个人了,他是唯一知道我来历的人。经过上午的事儿,我对他建立了更深的信任和依恋。
即便我如今不再是女人,可本能的还是希望能得到一个人的照顾和保护,乔楚就是那个在关键时刻保护了我的人。
待在他的身边我莫名的踏实,那感觉就像过去我待在哥哥和父亲的身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贪恋这样的安全感。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和大家也渐渐熟络起来,从无话可说,到经常会有人主动和我交谈。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走近一些,了解一些,就会更加亲密一些。
夜幕降临之前我们找好了落脚点。在一个视野很好的小河边。
河水清澈见底,夕阳的映照下波光闪烁,倒映着晚霞,红彤彤金灿灿一片,让人生出温暖的幸福感。
乔四从小长在水边,精通捕鱼捉虾,大小伙子也不嫌凉,卷着裤腿趟进河里。
河水堪堪过膝,看着他逆光下的剪影,很有些生动的趣味。
我也卷着裤腿跑过去,却被乔楚一把拽住,他说:“秋天水凉,你不能去。”
乔四捉了几条鱼上来,点上火给大伙儿烤着吃。
除了那两个伤员不能吃荤腥发物。我们人人吃了一些。
吃饱喝足,心情就格外的好。大家照例点了篝火。
我看今晚月光皎洁,星光璀璨,于是避开人群,躺在河边听着虫鸣看星星。
我最爱看星星,过去常常一个人爬到楼顶看星星。城市声光污染,空气也不够清透,即便后来去新西兰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星空,竟然也不及这里。
夜空黑的透彻,星星亮的纯粹。就好像在黑色绸缎上撒下一麻袋的钻石,层层叠叠,密密麻麻,闪闪生辉……
我脑袋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的哼着歌。听见脚步声近,带着熟悉的气息。
乔楚挨着我躺下来,说:“你倒会找地方,今天怎么不说故事了?”
我说:“我说的故事不吉利,昨天刚讲了晚上蛇精就找来了!”
乔楚想了想,夸我比喻的形象。那白锦可不就是像蛇精一样阴毒。
我想起昨天的梦,又跟他说:“我昨天还梦见了呢,你是老爷爷,我是穿山甲,你差点被蛇精害死,结果梦一醒他就来了!太邪乎了!”
“哦?你梦到我了。”乔楚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唉……这是重点吗?这人脑回路清奇。
“刚刚你在唱曲儿?”
“嗯,唱歌。”
“什么歌?唱来听听?”
麦霸最不怕有听众
“今夜还吹着风
想起你好温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
只是想你太浓
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爱的路上有你
我并不寂寞
你对我那么的好
这次真的不同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