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临溪:!!!
大气还是太后大气!看来今天是找对人了!
柳临溪倒是没那么大的胃口,水月楼就不盘了,人家做的好好的,没必要去抢饭碗。但盘下另一家戏楼的钱,柳临溪是顺利从太后这里搞到了。
柳临溪带着银子满载而归。
但没想到刚出门,就撞到了来请安的李堰。
“你这是……”李堰瞥了一眼柳临溪身后的宫人,见他们抱着两大包银子。
“这是母后赏给我的银子。”柳临溪道。
李堰:???
母后?谁的母后?
“不是……是太后娘娘赏给我的。”柳临溪忙改口道。
李堰闻言面色一沉,朝苏恒道:“你去多备些银子送到霁月居,柳将军什么时候想花了 ,想怎么花,一律由他做主,不需要朝朕说,用完了再从朕的私库里取。”
苏恒忙应是。
李堰盯着柳临溪看了一眼,似乎有话想说,但他人已经到了永寿宫不进去请个安也不大合适。
“朕来陪母后说说话,柳将军陪朕一起吧。”李堰道。
柳临溪自然不会拒绝,毕竟现在太后那么喜欢他,不过他还是在进门前朝自己带来的宫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把银子先送回霁月居。
俩人并肩进了永寿宫,太后一见之下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年轻人在一块就得多亲近亲近。”太后嗔怪地看了一眼李堰道:“溪儿如今可是怀着龙胎呢,尤其这还是头三个月,按理说走路都得有人搀着才行。”
李堰:???
太后不是很讨厌柳临溪的吗?
怎么如今态度大变,赏了银子不说,如今连称呼都变得这么亲热了?
“母后,朕的私库还算宽裕,柳将军和他肚子里孩子的花销朕都会安排,柳府一应的吃穿用度,朕也会顾着点,往后您就不用操心了。”李堰道。
李堰意味不明地看了柳临溪一眼,面色微沉。
“堰儿这孩子就是性子冷,自小就不爱与人亲近。”太后又瞪了李堰一眼,李堰只得上前扶着柳临溪坐下,一只手搭在柳临溪肩上就那么站在他旁边护着,柳临溪倒是坦然,甚至忍不住装腔作势地摸了摸肚子。
太后一脸慈爱的道:“我记得堰儿五六岁以后就不让他父皇抱了,有一次去京郊爬山,别的半大的孩子都还得有人背着,他却逞能得很,一个人硬着头皮往上爬,却从山道滚了下来,险些摔出个好歹,后来他就再也没去爬过山了,还得了个惧高的毛病。”
柳临溪算是看出来了,太后这人一开始看着可怕,实际上性子很纯粹,一旦接受了他,当即便将他当成了自己人。柳临溪听太后说李堰小时候的事情,总是很难把那个小小人和眼前这个成日里板着脸的少年联系在一起。但他很喜欢听李堰儿时的故事,总感觉把那些片段融到对李堰的印象里,才能让眼前这李堰鲜活起来。
“我记得前年先帝还在的时候,想拉着堰儿去城外的寺里烧个香,那山其实并不高,但堰儿到了山脚下说什么也不上去。”太后笑道:“后来你猜怎么着?”
“母后……”李堰打断她,表情有些别扭。
太后忙揶揄地笑了笑,道:“好好,不说就不说。”
柳临溪只觉得李堰这会儿倒是挺有烟火气,甚至有点可怜巴巴,于是他伸手覆在李堰手上,安慰道:“没事,下次去京郊,我牵着你的手爬山,保准不会让陛下再摔下去了。”
李堰看了他一眼没接茬,但目光中明显带着半分疏离。
柳临溪一怔,觉察到了李堰的情绪,心中不由一沉。
第11章
从永寿宫出来之后,柳临溪就有些忐忑。
他能感觉到李堰今天不太高兴,可他一时之间却猜不出缘由。
“柳将军,朕一直不曾问过你,那日述职离宫之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李堰突然开口。
“!!!”柳临溪没想到李堰会突然问这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心虚地道:“陛下,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
李堰停住脚步看着他,带着琢磨不透的表情,开口道:“朕只是发觉,进宫之后的柳将军与从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柳临溪:!!!
完蛋了,李堰难道发现他不是原主了?
是哪里出了破绽?
“柳将军难道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李堰问道。
“我……不知陛下想听什么?”柳临溪道。
李堰目光凌厉地看着柳临溪,见他略垂着头,并没有主动说些什么的打算,便道:“无妨,柳将军不想说,朕有的是耐心等。明日你陪朕去一趟京郊吧。”
“去京郊干嘛?”柳临溪下意识问道,问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大合适,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我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
“不必。”李堰道:“皇伯父在京郊的园子里休养,朕每个月都会过去住一两日。你进宫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定然也是知道的。他一直盼着我能有子嗣,见到你定然高兴。”
李堰这话半真半假的,但柳临溪这会儿心虚,自然不敢追问,只得应是。
李堰走后,柳临溪仔细推敲了一遍,实在找不到哪里出了破绽。
他进宫后,李堰从来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过怀疑,今天为什么突然提起来?
又或者……李堰是不是早就发现了破绽,只是一直没说?
这个推测让柳临溪有些不寒而栗,怪不得原著里李堰是个腹黑君王呢?
如果真是这样……柳临溪这段时间的表现,可就太傻白甜了!
但也有可能李堰就是随口一问呢?说不定是柳临溪想多了。
柳临溪左右想不明白,索性先出宫把银子送给了老管家。
好在老管家做事很靠谱,已经和戏楼的老板谈过了。
柳临溪到了之后,老管家直接带他去了戏楼。
这家戏楼位置还不错,装潢和门面都不比水月楼差,但不知为何经营不善,最后竟然开不下去了。柳临溪进去看了一圈,觉得各方面都挺满意,而且戏楼还没正式倒闭,只要话本没问题,明晚估计就能开演。
看得出戏楼的老板原本心里还有些舍不得,是确实没办法经营下去了。但柳临溪无心真的下海去经营个戏楼,所以提出依旧让戏楼原来的人各司其职,各样花销由他来出银子,亏了算他的,挣了他抽五成。
谈好了细节之后,柳临溪当即付了戏楼半个月的开支。
“明晚就能开演吧?”柳临溪问道。
“能。”老板信誓旦旦的道:“到时候我给贵人留个最好的雅间,您什么时候想过来都行。”
这大宴国的话本说是演,其实更接近于说书人在台上讲,所以不需要排练的过程,只要说书人准备好了,随时上台就可以演。这也是为什么,程远的戏能一夜之间就火遍京城的原因。
从戏楼出来之后,柳临溪总算松了口气,但想到明天李堰要他一起去京郊的事情,他不由又有些忐忑,总觉得李堰今日的态度很微妙。
“苏公公,你可知陛下为何会带我去京郊?”柳临溪问苏恒。
苏恒道:“陛下不是说要带你见老王爷吗?”
“只是去见老王爷?”柳临溪问道。
“兴许也是怕将军在京城待得寂寞,所以想带将军顺路去京郊的园子里练练骑射吧。”苏恒道:“陛下自幼也习武,每个月去京郊探望老王爷的时候,都会顺路去练武场练练骑射功夫。”
柳临溪:……
完了,一去练武场,他不就全暴露了吗?
原主可是疾风将军,在西北厮杀了那么多年,弓马骑射肯定都异于常人,可柳临溪连武术班都没报过,唯一参与过的武术项目就是太极拳,他哪里会骑射?
怪不得李堰昨日突然问了那样的问题,明日若是到了练武场,李堰让他耍个把式或者射个箭……
届时柳临溪只有两条路,一是抗旨拒绝,二是硬上暴露自己。
左右都是死路啊……
第二天一早,柳临溪和苏恒早早的回了宫。柳临溪趁着李堰下朝之前,还梳洗打扮了一番,特意选了一身宽松的衣袍穿上,看起来丝毫不像个武将,倒像个弱不禁风的文人。
李堰去京郊没带太多人,只挑了两个得力的护卫,又带上了禁军的副统领陆俞铮。据说这陆俞铮武艺高强,整个禁军跟他过招都没人能接到十招。柳临溪在原主的记忆中,依稀对陆俞铮有些印象,今日一见果然挺英武的。
陆俞铮之前也朝柳临溪提过亲,今日一见柳临溪十分心虚,拱手行了个礼就悄悄退到了另一边,生怕被李堰瞧见什么不合适的动作或眼神。
“柳将军今日穿成这样,骑马怕是不方便吧?”李堰上下打量了柳临溪一眼,见他面色有些苍白,原本挺拔的人如今拢在宽大的衣袍里,倒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似的。
“我……呕……”柳临溪拉着马缰刚要上去,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李堰见他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拧眉问道:“没事吧?”
“没事。”柳临溪勉强朝他笑了笑,开口道:“臣这几天害喜得厉害,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