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里除了笑傲江湖的曲调声,再无任何声响,所有观众的听觉视觉都被台上的那个人攥在了手心里。
秦深挺直了背,他以前喜欢立十柔美可人,今天舞台上这个不一样的立十更是让他心跳加快了几分。
“深哥,花买回来了,”一束鲜花递到秦深面前,“卡片写好了,插在上面。”常离坐在了易浅左边,易浅坐在秦深左边。
“哇,好漂亮的花。”秦深没接,易浅先把花接了过去,抱在怀里。
一大捧白玫瑰,外面包着层层叠叠的粉色包装纸,拦腰着几根金银双色的丝带,易浅低头闻了下花香,秀气的小脸笑意盈盈。
把常离看得愣了一下,拿手背拍拍易浅的胳膊,“你喜欢?要不我再去给你买一束?”
易浅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露出两颗又尖又细的獠牙,斜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沦落到找人要花的地步了?”
常离挠头: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不然就跟深哥的一块儿买了。
“二十年的哥们你连我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易浅鼻孔里哼了一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常离:......还是只知道挠头。
易浅放过他,拿胳膊碰碰秦深,把花递过去。
秦深眼睛一直盯着舞台,并没在意面前的那束花,易浅碰他的胳膊才转过头,“什么?”
“他说花好看。”常离伸长脖子,隔着易浅说话。
“哦,”秦深垂眼看了一眼花束,“你把花送他化妆室去。”
“又是我?”易浅道。
“嗯,常离不知道立十化妆室在哪儿,齐力找谭小蝶去了,就你。”秦深说完,又扭头看向舞台。
易浅把花束里插着的卡片捏出来,“哎常离,你怎么落款又弄成字母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写深哥全名吗?”
“这不就是他全名吗?QS。”常离凑过去看看易浅手里的粉色花朵卡片,“这挺全的呀。”
“这是全名?这个叫做首字母缩写,你小学毕业没?”易浅捏着卡片打了下常离肩膀。
“嘿嘿。”常离憨厚笑笑。
“你两小点声。”秦深皱起眉头。
易浅缩缩脖子,往常离那边靠过去,拿手挡住嘴巴小声道,“立十到现在都不知道花是深哥送的,所以落款名字得写全了。”
“下次再写全吧,这会儿手边没带笔。”常离也往易浅那边靠了靠,“你说深哥这老送花是什么意思啊?自己不送尽让别人送,卡片人家也看不出来是他,都两个月了,你说他追立十吧,不像。没追吧,也不像。反正这件事整个就挺不像他风格的。”
“嗐,你个榆木脑袋懂什么?”易浅轻轻拍拍常离的头,“深哥在享受若即若离的过程,这是一种雾里看花的奇妙感受。”
“若即若离?”常离抬手摸了下被易浅拍过的地方,“不对吧,立十都不知道是他,他自己享受个什么劲儿呢?”
易浅:......反正你不懂。说完咬着下唇,露出小灵鼠的尖牙。
或许是坐得离易浅太近,常离额角渗出细汗,抬手捏着T恤领子往外呼啦几下,给自己扇风。
“这么热吗?”易浅抓起常离的手掌,微凉的手掌对上炙热的,常离赶紧把手抽出来。
“你这热血赤马确实比我们灵鼠体温高很多。”易浅认真地下了个结论。
“对对,你说的都对。”常离配合点头。
舞台上竹笛里蹦出最后一个音符,台下爆发出海啸般的掌声。吴之隐松了一口气,赶紧弯腰行礼下台。
秦深忽然目光一凛,双手抓紧座椅扶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易浅和常离,“他刚才行的是拱手礼?”
“啊?深哥你说什么?”易浅身子坐正。
“立十刚才行的拱手礼。”秦深重复一遍。
“对呀,我们看到了。”
吴之隐刚才谢幕的姿势是上身微俯,双手擎笛抱拳,举于胸前,晃动了两下。
古代男子行礼的标准姿势。
秦深不再多说,转移了话题,“今天立十还有别的节目吗?”
“好像没有了。”易浅答。
“不跳舞吗?”
“今天不跳舞,我刚碰到老板特意问了一句,他说立十腿伤了,不能跳舞。”易浅说。
“腿伤了?”秦深想了想,站起来,“我去他化妆间看看。”说完就侧身往包房外走。
“哎,深哥,花。”易浅赶紧把花塞到秦深手里。
常离跟着站起来,“深哥,我们一起吧。”
被易浅一把拽住,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坐着。”
秦深怀抱着白玫瑰,在化妆间门口碰到了吴之隐。
两个人同时停在化妆间门口,吴之隐抬头看向秦深,浓黑的眼眸里映着秦深俊美的脸。
秦深看着眼前的人。乌丝顺滑,眼波流转,红唇润泽,纤细腰肢上别着一根竹笛,娇柔中带着英姿勃发的味道,很是迷人。
吴之隐的手停在门把手上,一时忘记推开。
秦深清了下嗓子,把花束杵到吴之隐眼前。
吴之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先打了两个豪爽的大喷嚏,还没说话,就听到化妆间里传出来一阵凌乱的哭喊声......
☆、第七章
发生什么事了?
秦深吴之隐对视一眼,秦深收回花束,吴之隐使劲扭着门把手,往里一怼。
怼不开,门被反锁了。
化妆室里的哭喊声更大了一些,“啊——放开,放开我,求你,放开我,呜呜——”
“跨啦跨啦”桌子椅子倒地的声音,还有玻璃碎裂的尖利声响。
“老姐——”吴之隐吼了一声,整个身体撞向紧闭着的门。
秦深诧异地看着他,看上去这么娇弱的女孩居然能吼出这种声音?这是真着急了。
这副身板确实太弱了点儿,吴之隐被门板弹了回来,差点往后倒,被秦深抓住手臂,这才站稳。
吴之隐心里骂了句“艹”。
化妆室内男人的怕咆哮声一阵比一阵大,桃子姐的哭声快要听不见了,吴之隐再也顾不得什么,抓起裙子,抬脚就往门上踹。
没使上劲儿,被秦深一把揽住肩膀,让他靠在墙边。吴之隐撸起袖子正准备再次冲过去踹门,秦深扭头盯着门锁,眼里闪出一道厉光,门把手七零八落地散在了地上。
秦深走过去轻轻一推,白色的木板门大敞。
吴之隐再次抬脚往里冲,被秦深拽住手腕,“你先在外面等着。”说完把花束塞到吴之隐手里,自己先走了进去。
化妆室里一片狼藉,桃子姐瘫坐在地上,长发被拽在一个男人手里。
男人恶狠狠地,嘴里骂着污言秽语,强迫桃子姐仰起脸,挨着他的耳光。
桃子姐的鼻子和嘴角已经红肿,身体抽搐着,嗓子已经哭哑了。
秦深长眉紧拧,浅色的凤眸里淬了冰,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手背上爆出遒劲的青筋。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吴之隐还是冲了进来。
“打女人,打我老姐,我艹!”吴之隐控制住自己没骂出声,把怀里的花束往墙角一丢,扑到那个男人身上,扭住他扇着桃子姐耳光的手,往男人背后一折。
李辛的身体让吴之隐恼火,他居然没那个力气把男人的胳膊控制住,反而被男人挥起胳膊一甩,背重重地砸在墙上。
吴之隐“嘶嘶”着,捂住自己的胸口,腰弯了下去,真TM疼。
“你进来做什么?”秦深冷冷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眼里的那层冰却被吴之隐痛苦蜷缩的样子点上了火。
没人看见秦深是怎么移到那个男人面前的,也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等吴之隐靠着墙壁站起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被秦深单手掐住脖子,悬在了半空中。
男人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子突了出来,双手使劲掰着秦深看似没有使劲的手指,双腿在半空中乱弹,口冒白沫,喉咙里叽里咕噜好像马上就要断气一样。
秦深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男人,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更往里进了一分,男人开始翻白眼。
吴之隐医生的本能盖过了所有的惊讶,赶紧跑过去,紧紧抓住秦深的手腕,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摇头。
瘫在地上的桃子姐也爬了过来,抱住秦深的腿,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小秦总,小秦总,不要,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求您放过他。”
秦深眼睛闭了下,手腕处温柔的触感像一片云轻抚着他体内的某个地方,他松开手,男人滑到地上,四肢扭曲像根泡久了的面条。
“谢谢谢谢,谢谢您,小秦总。”桃子姐哇地哭出了声,边哭边往男人身边爬过去。
化妆室门边有人探出头来往里看,秦深掀起眼皮往门边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门锁零件重新组装到原来的木板门上,“咔嚓”一声,门被重新关上了。
吴之隐来不及惊叹秦深酷炫的妖术,赶紧俯到男人身边,伸出手指放在男人鼻子上,又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偏头把耳朵放在男人的胸口听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跨坐到男人的腰间,双手撑在他的左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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