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他下意识看了旁边的傅度秋一眼,而后者和之前的反应并没有太大区别,一张脸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傅度秋侧过头,光线在他的脸上不断流转,随后落定在他的眼角。
此时的傅度秋颜值简直又高上了一个新层次,段唯皱起眉头匆匆回过头,镇定地看着前面。
虽然他觉得有些蹊跷,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傅度秋和谁都擦不出什么火花,还是坚持走主线剧情最好。
于是几个人往通道口走了一段路,打车回了酒店。
毕业之前的最后一次冬令营就这样拉下了帷幕,八班一行人第二天收拾行囊回了一中。等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考虑大家的玩心还没有收回来,下午并没有课,于是老覃布置了一次作文作业,要求写1000字的冬令营实践小结。
段唯坐在椅子上,拿着笔在上面删删改改,写了一个多小时才500多个字。周围的同学们全部完成任务跑出了教室,只剩寥寥几个人坐在座位上绞尽脑汁。
“我要是写参加冬令营的时候掉进了坑里,”段唯从作文本里抬起头,对坐在对面的彭炎说:“是不是一中赶明儿就要上报纸了?然后就被整/改放假,我就造福了一中的同胞啊!”
“那你得先过老覃那一关,你觉得老覃会让段同志你的报告去到组织部么?”彭炎挑眉问道。
闻言段唯略一思索,觉得彭炎说的好像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看来我们搞学校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啊……”
说完,他又在小结上写了几百个字,抬起头问道:“傅度秋呢?”
仔细想想,好像回了一中后傅度秋对方刚一下车,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随后这一整个下午段唯都没有看见对方的人影。
“不知道,”彭炎拿着一根刚买的烤肠吃了几口,“听说好像是家里有事吧,我刚刚看老覃好像也挺急的,跑到校门口去了。”
“……”
一说到傅度秋家里的事,看过原著的段唯心里霎时间有些眉目。原著中傅度秋的家庭背景,也是导致了主人公性格的直接原因。
虽然彭炎话里的意思也不过是猜测,段唯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他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给傅度秋发了个消息。
[在哪?]
等到消息发出去,他才发现自己忘记切号,是用的撩汉小号。不过过了几分钟也切不了号,于是只能作罢。
他把手机放进抽屉里,准备继续写作文,谁知还没提笔,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嚣。几个同年级的学生从走廊上走过,谈论的声音穿过窗户直直落进段唯的耳朵里:“外面有人在闹事,听说还带了刀!”
“我的天,是谁啊?是之前月考开放日来的那个闹事的家长吗?”
“好像就是他,我刚刚看八班的覃老师也在校门口。”
“那个闹事的家长好像一直在喊他儿子,说半天也没搞清他儿子究竟是谁。”
“去看看去看看……”
他们八卦的声音很大,连彭炎都听到了十之八/九,他听完之后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不禁皱起眉头,说:“什么啊,好像是我们班的,段哥,要不要去看看?”
话音刚落,段唯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两声,他看见段唯拿着手机滑动了两下,随后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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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男主傅度秋的家庭背景,其实在原著中占的篇幅不大,段唯当初看完整本小说,才从细枝末节里找出了些蛛丝马迹。
傅度秋的父母是青梅竹马,母亲叶琼曾经是一个高材生,而父亲傅承平则是个平平无奇的Alpha,两个人在那个谁都不允许的年代相恋,不顾一切结婚生子。可是爱情的浮影掠去之后,剩下的只有名为“现实”的惨淡。
在之后两个人生下傅度秋没多久,傅承平逐渐暴露本性,不仅平日里无所事事,而且还极其噬赌酗酒。叶琼一开始还能够忍受,最后实在不堪其中的痛苦,带着傅度秋远走离婚。
段唯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在校门口],于是快步走向楼梯间。彭炎的声音落在后面,随后也迅速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段唯。
“干嘛去啊段哥?”
“去校门口看看热闹。”段唯不想和他多说,于是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道。
果然,才下楼梯间没多久,段唯就听见远处的争吵声。一群人围在校门口,过路的行人还拿出了手机,对着人群中录像。
“你们凭什么拦着我?我是来找我儿子的!我儿子在这个学校读书!!”
“我就要点钱怎么了?啊??你是我儿子!我就算是要你这条命你也给乖乖给我!没有老子这条精|子,能有你这个人吗?!”
“叶琼那婊|子能耐了啊?攀上新人了,就不管我死活了是吧!!”
……
此刻站在众人之间叫嚷的正是傅承平,他像是喝了些酒,脸上冲得通红,说话也颠三倒四、脏话连篇。他指着保安室门口骂,段唯顺着往那儿一看,果然,傅度秋和老覃站在那里。
傅度秋此刻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叫骂,好似一切都和他并无关联。
保安室几个人焦头烂额地杵在旁边,一边拉着傅承平,一边又不好把人家直接轰出去,毕竟看情况当事人是真的亲生父子。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傅度秋拿起手机,冷静地打了一个电话,于是众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只听见他声调平稳地说:“您好,我在顺庆市沥青路第一中学,这里有人在……”
意识到他在打报警电话,傅承平脸色十分明显地变了变。他冷笑一声,指着傅度秋说了好几句脏话,最终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一出不知道闹了多久,校门口聚集了许多一中的学生,他们皆是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看,而老覃终于反应了过来,将周围的学生全部驱散,只剩下寥寥几个人站在校门口。
见傅承平走远,段唯脸上的表情松了松。只见站在门口的傅度秋转过身来,两个人隔着人潮互相对望,随后对方朝着段唯走过来,说:“你怎么在这?”
他的声音有些微哑,段唯顿了顿,说:“本来想看热闹的,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傅度秋的表情依旧冷静,抬手摸了摸段唯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走吧。”
段唯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被对方这个动作一打断,大脑有些短路,只好点了点头。
现在距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段唯吃过晚饭后回到教室,拿着笔记继续写冬令营小结。
他一边写一边有些开小差,朝着旁边的傅度秋望去。对方此刻的表情和平时并没有太大差距,好似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想象。
可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段唯已经有些摸清了傅度秋的性格。这个人无论有什么情绪都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只会把它们全部都掩盖在心里。
于是段唯想了想,把笔放在桌子上,对傅度秋说:“今天老覃说过几天有元旦汇演,你要不要参加?”
“你报名了吗?”换作往常,傅度秋在学习的时候不会理任何人,可是闻言他却将笔放在一边,转过头问道。
“报了。”段唯面不改色地撒谎。
傅度秋不疑有他:“那你帮我报一个。”
这显然比傅度秋学习时理人更具有爆炸性,段唯愣了愣,随即应了一声好。他看了一眼外面已然全黑的校园,心生一念,对傅度秋说:“你要不要去散散步?”
“……”傅度秋顿了顿,看向段唯的眼神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好。”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段唯被风吹得立马清醒了。这两天雪停了些许,道路两边全是残雪,两旁的树干上绕上了发光的彩带,路过的同学三三两两地全部朝着两个人看过来,随后互相耳语结伴而去。
段唯裹紧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旁边的傅度秋,双手抓住两边的衣角,没话找话地说:“你小结写完了吗?”
“还没有。”傅度秋目视前方,灯光明灭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也没,”段唯平时能说半天单口相声,要真刻意说话还真有点词穷,“那咱俩等会儿估计要被老覃给涮了。”
闻言傅度秋笑了笑,侧过头对他说:“我和你被涮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怕啊?”
“我当然是不怕,”段唯无所谓地说:“我是怕你学霸啊,清誉被毁了可怎么办?”
傅度秋嘴角勾起,朝着操场的方向走过去。几个学生和两个人擦肩而过,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令人发笑的话题,仰着头全无顾忌地哈哈大笑。
这一片空旷辽阔,没什么人,只有几对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小情侣。段唯见状突然来了兴致,往前跑了几步后转过身,背对着前方,对傅度秋说:“帮我看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