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澧眉心一拧,“一起洗?”
狄陵倒是不介意,“可以。”
于是郎澧抱着狄陵走进浴室,衣服来不及脱,便将狄陵抵在玻璃门上,放肆亲吻。
热烈,滚烫,又野蛮。
他如同执火之人,点燃狄陵的每一个细胞,引得狄陵更加热情地回应。
此时,此刻,此地,世界属于他们。
浓烈的美梦散发出馥郁的香气,狭窄的空间碰撞出旖-旎的氛围。
水珠从头顶的花伞坠落,沾湿两人的皮肤和毛发。
郎澧眸光晶亮,盯着狄陵殷红的唇,按捺不住倾身舔了舔。
他像是小狗,弄得狄陵发痒,喉咙间发出低低的笑声,别开脸,“痒。”
郎澧紧跟着凑上前,嗅着狄陵身上潮湿清冽的味道,“陵陵,我想要你,可以吗?”
狄陵怔愣,唇角上扬,抬手摸了摸郎澧的脸,“我早已给了你答案不是吗?”
他主动环住郎澧的脖颈,仰头吻上去。
郎澧赤金色的瞳孔颤动,狄陵一时恍惚,以为自己看了场绚丽的烟火。
水珠滴滴答答往下坠,在地面绽开水花,然后融入水流。
玻璃门被雾气笼罩,忽然印上一只手掌印,似乎连手指尖都染上了淡粉色。
.
狄陵做梦也想不到,捅穿心脏都没事的他,会被郎澧给做趴下。
他躺在床上,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郎澧烘干长发,坐到床边,低头去亲他,狄陵迷迷瞪瞪地说:“不来了。”
他小声嘟囔,郎澧觉得甚至可爱,又亲了亲他的鼻尖,“好,听你的。”
狄陵迷蒙间觉察到郎澧要抱起他,他倏地睁开眼睛,警惕地问:“你做什么?”
刚答应听他的,就反悔?莫不成郎澧也是传说中我就蹭蹭的那类男性?
郎澧无奈地蹭了蹭他的鼻尖,“陵陵,网上说不能留在肚子里,要弄出来,否则你会拉肚子,严重点可能发烧。”
狄陵僵硬的大脑,迟缓地转动,明白郎澧说的是什么后,耳朵尖滚烫,余光瞟到自己鼓鼓的肚子,当即转过头,将脸埋进郎澧胸口。
郎澧瞥见他红得滴血的耳朵,笑意渐深,他好坏,狄陵那么好,他却想欺负他,还想弄哭他。
耳朵尖突然传来湿润温热的触感,狄陵浑身战栗,他若是只猫,想必已经炸毛了。
抬手掐了一下郎澧,奈何郎澧身体结实,居然掐不动。
狄陵略觉气闷,“都怪你。”
他以为郎澧变为人形后,便与人类的身体构造差不多,平日里看不出太大区别,深入接触后,狄陵再清楚不过。
郎澧竟保留了狼成结的生理构造,他的肚子就是这么被搞大的。
“抱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郎澧耐心地哄着他。
郎澧毕竟第一次,虽说脑海中有大概信息,但并非亲身经历,确实无法作为参考。
再次回到浴室,里面一片狼藉,每一处都是他们俩战斗过的地方。
“我一会儿收拾。”郎澧很有眼力劲儿地说。
狄陵收回视线,“明天再收拾吧,你今天也累了。”
郎澧想说自己一点儿都不累,相反他现在精力充沛,好得不能再好。
但看狄陵蔫儿哒哒的模样,想想还是闭嘴比较好。
狄陵中途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天光大亮,昨日青青紫紫的皮肤变淡许多,他强大的恢复能力让他除了有点腰酸,没有别的症状。
“陵陵,你醒啦。”郎澧转身往外走,端来一碗热粥,“我给你熬了粥。”
“你放心,我尝过,味道很正常。”郎澧手生,难得下厨,怕自己做的东西太难吃,先拿自己试毒,好在没有翻车。
“谢谢。”狄陵伸手去接,郎澧往后缩了缩,“我喂你吧。”
狄陵:“……”
“我没事,别把我当重病患者对待。”
“可是网上说,第二天醒来会很难受,男朋友应该伺候周到。”郎澧认真地说。
狄陵再次产生给郎澧断网的念头,“郎澧,我不是普通人类,我断手断脚也能迅速再生,别人的情况对我们俩不具有参考性。”
郎澧端着碗沉默几秒,就在狄陵以为他想通的时候,他抬起头,双眼放光,“陵陵你是说,我还可以更过分?”
“其实昨天我怕弄伤你,有所收敛,以后我可以放开了做吗?”
狄陵胸口一堵,昨天那样叫收敛了?
究竟是郎澧变强了,还是他变弱了?
他万万想不到,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去洗漱。”狄陵移开视线,掀开被子下床,一溜烟儿跑进浴室。
吃过早饭,狄陵被郎澧从背后抱住,“哥哥,我想你了。”
他侧头嗅着狄陵的脖颈,轻啄那截修长白皙的皮肤。
感受到身后的异常,狄陵神情僵住,“昨晚才……你怎么又?”
他们俩昨天闹腾到很晚,相差几个小时,郎澧竟然又要来。
“我发-情-期还没过呢。”郎澧张嘴咬了他一口。
脖颈传来轻微的疼痛,狄陵倒吸一口气,“真是小狼崽子。”
郎澧伸手扣住他的下颌,抬头吻上去,“小不小,哥哥你最清楚。”
手心被郎澧牵着按上比焰火更为灼热的物什,狄陵的身子也跟着热起来。
温暖的阳光照进屋内,沙发上亲密的恋人正用力的拥抱彼此。
两天后,狄陵说什么也要出门,“考试周快到了,我要去上学。”
郎澧强而有力的手臂揽住他精瘦的腰,“陵陵说好要帮我呢?”
狄陵后悔了,他现在只想说:告辞。
“一滴精十滴血,省着点用。”狄陵语重心长道。
“那是人类,我们不是人啊。”郎澧用最无辜的表情说出令狄陵最心塞的话。
“你几天没工作了,有钱养我吗?”狄陵瞧见郎澧的手机弹出新消息提示,发消息的人显示是何阅。
郎澧果然陷入苦恼,他的确应该去挣钱,他还想和狄陵结婚,举办婚礼,可他一秒钟都不愿意和狄陵分开。
“你要工作,我要上学,晚上回家再见。”狄陵趁着他沉思,赶紧拿上衣服快步走进浴室。
狄陵匆忙离开后,郎澧终于舍得回复何阅。
他明白自己应该去工作,可他心里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一块,屋子里残留着狄陵的气息,但是不够,他好想狄陵。
“郎澧,郎澧!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郎澧直白地回答:“没有。”
何阅险些心梗,“G牌有意和你合作,他们总监想见一见你。”
“哦,好。”郎澧漫不经心地回答,顺手将头发变短。
“我现在开车去接你!”何阅语调激动。
熊多金叮嘱过他,郎澧想接工作就接,别勉强他,可眼看着这些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流失,何阅心痛啊,幸亏郎澧想挣钱。
“你这件衣服是不是小了点?”何阅接到郎澧后,第一眼便感觉哪儿不太对,有点违和。
“而且,你平时的穿衣风格似乎不是这样?”
郎澧接过周源递过来的水,润润嗓子,“我男朋友的。”
何阅、周源:“……”
他们为什么要上赶着吃狗粮?!
.
“大人,狄家曾经的保姆找到了。”池妄殊领着一位中年妇女站在屏风前。
妇女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屏风后响起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说说你知道的。”
妇女生怕丢掉性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我到狄家干活儿的时候,狄家的大少爷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夫人倒是宠爱他,后来狄先生又在外面找个一个女人,没过多久,那女人便大着肚子住进狄家,夫人与她发生过一次争执,刚好被先生看到,先生很生气,骂了夫人不少难听的话,就抱着那女人赶去医院生孩子,当天小少爷出生,夫人跳了楼。”
屏风后突然响起杯子砸碎的声音,妇女骤然绷紧全身,害怕得直哆嗦。
一个阴沉的男声隔着屏风问:“讲些和狄陵有关的,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妇女仔细回忆,时隔太久,她着实记不大清了。
“就……我也是听别的佣人讲的,不清楚真实性。”她哆哆嗦嗦地开口。
“说。”屏风后的声音阴冷。
妇女抖得更加厉害,“我……我听说,大少爷好像不是狄先生和夫人的亲生儿子,是捡回来的,他脖子上一直戴着一枚玉佩,她们都说是大少爷亲生父母留给他的。”
语毕,周遭陷入诡异的沉默。
许久,屏风后传来男声:“玉佩呢?”
妇女嘴唇嗫嚅,好半晌才张嘴:“应该在夫人墓里。”
第92章
冬天悄无声息来临,学校里行人基本已经换上厚厚的衣服,着一件单薄风衣,英姿飒爽的狄陵格外引人注目。
“万万没想到,狄陵居然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那类人。”
“呜呜呜,好帅啊!突然庆幸自己是个学渣。”
“每天都想问狄陵,谈恋爱吗?可惜我不敢!”
“狄陵,前些天你没来上课,我顺便帮你复印了一份复习资料。”罗凯叫住狄陵,递给他一份资料,故作镇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