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祁渡书包里确实有充电器,但还有……
“这是什么?”席真的手也是够准的,一摸就摸到那瓶猫薄荷,“还有个瓶子……我看看。”他一抬头,头一次看祁渡露出“我完了”的表情。
于是他更好奇了。
拉开夹层拉链,席真先翻出了猫薄荷,然后是candom、露brica挺oil……看着后两样的包装上又是热感又是颗粒的字样,席真呆了两秒,假装无事发生地再把东西塞回去。
祁渡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嘴:“没,没用过。”
“我知道,不,不然呢?”
新鲜出炉的两个小结巴相视无言了半晌,祁渡打破尴尬说:“睡觉吧?”
“快睡快睡。”席真连忙上床,直接关了灯,把被子提到脸上,挡住发烫的脸。
祁渡还没换睡衣,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说:“我换下衣服再上床。”
席真半边脸依然藏在被子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祁渡背对着床,脱掉上衣,严丝合缝的窗帘密不透光,房间里漆黑一片,席真看不清祁渡的身体,只能隐约看到祁渡背脊的轮廓,年轻却健硕,有种蓬勃的力量感。
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换好上衣,祁渡慢吞吞脱掉裤子,继续换睡裤。他很快发现一件不妙的事,睡裤质地柔软,很容易就顶出一个包。
祁渡姿势奇怪地上了床,一进被窝就背对席真,席真猜到他这么做的原因了,口舌微干,顿了顿也翻了个身,和祁渡背对背。
一对情侣睡同一个被窝,却谁也不挨着谁。
祁渡闭上眼睛,放空心神,希望自己尽快入睡,别去注意这早已浸透了席真气味的被子,丝丝缕缕的香气从棉纤维上氤氲渗出,仿佛枝头沉沉坠着一颗即将成熟的蜜桃。
别在意,当不存在,席真的家长就在隔壁。
触手都被按在腺体里,祁渡控制得很好。
如果忽视掉下面越来越肿胀的部位的话。
Alpha的信息素一点点侵袭了席真的房间,席真侧躺着,明明窗户关得很紧,他却觉得好像有股怪风,专把祁渡的气味往他鼻翼里吹,他不知道淡淡的海盐味为什么那么勾人,勾得他心痒,全身都发起热。
他也起了反应。
他不敢伸手,怕引来祁渡,然后又……三秒,结束。
席真有阴影。
祁渡也不敢动,担心一旦开了口子,就把心里的野兽放出了闸门。
尽力克制的两个少年,不知道是谁先往后蹭了一下,挨到另一个人肩膀,还是谁实在受不了,蓦然翻了个身,总之等他们意识清醒一点时,已经紧紧抱在一起。
席真在祁渡耳边问:“你带那些东西要干嘛?”
“不干嘛。”祁渡试图解释,席真掐了他腰一下,他明明不怕痒,身体却颤了颤,喉咙发干发涩。
“要不要试一下?”席真提出了一个绝对大胆的提议,两具年轻的身体变得更加滚烫。
祁渡却坚决地道:“不行。”
“为什么?”黑夜里少年的气音听得人胸口滚烫。
祁渡伸出犬齿磨了磨下唇,手捏住席真的后颈低低回应:“你还小。”
“等毕业。”
“现在不行。”
他这样一句句地加重语气,触手蠢蠢欲动地想挤出腺体,却都被他死死压下去。
席真被他按得动不了,脸颊硌在他棱角分明的手骨上,火气一阵一阵地从心底翻涌。
当然不是怒火。
可能这就是本能,席真声音绵软地轻哼:“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不用学,他就熟练掌握了诱引Alpha的方法,“是不是怕父亲听到?他耳朵没你那么灵,我们轻一点。”
祁渡果然更坚硬了,沉默片刻,他用手盖住席真明亮的眼睛,放出一根触手裹住席真小腿,缓慢地往上攀爬。
触手摩挲皮肤的黏腻感令席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也渗出冷汗:“不要了。”他急忙叫停,还打算根据经验哭上一哭。
谁知祁渡毫无迟滞地迅速把触手收走了。
他只是吓唬一下席真。
席真:“……”
他贴在祁渡胸口,听祁渡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从急促到平稳。
他不解地问:“为什么小章鱼还算可爱,变大了就那么吓人?”
“那就不让它变大。”祁渡搂紧了他,承诺说,“不让它吓人。”
席真嗯一声,缩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摸了摸他的发丝,祁渡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次没法冲凉水澡啊。
要是吵醒了席真的父亲,他可能会当场失去一条腿。
第70章
早上两个人是以一种拼刺刀的姿势醒来的,如果四周无人,他们或许可以互相帮忙解决一下。
但大开的房门,厨房传来的剁肉声,老爸“你吃枪药了,轻点切菜,真真和渡渡还在睡”的抱怨,都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想法。
两人只能躺在床上,静静地等欲.望消退,然后席真起身说:“我去看看情况。”
祁渡道:“我也起吧,不礼貌。”
“那你躲我后面。”席真怕父亲的刀控制不住。
祁渡倒是觉得,生命危险肯定没有,大不了被揍一顿。
席岩卿没揍他,只不过下午出门买回一个沙袋,在家里练起了拳击。
孙婴宁都无语:“孩子在房间写作业呢,你能不能小点声,别老打扰人家?”
席岩卿闷闷地“哦”了一声,这才不打了。
“等会儿我早点回去。”祁渡用书挡住嘴,在席真身旁轻声说。
席真笑话他:“怂了。”
“怕把岳父气坏了。”
“哈哈。”
祁渡瞥了眼不敢关的房门,继续轻声说:“你说那个沙袋上有没有我的名字?”
“不至于。”席真笑倒,“要不我去帮你看看?”
“别。”祁渡把脸埋进书里,“低调。”
在岳父大人的低气压下,晚饭祁渡都没敢吃,席真把他送下电梯,刚回家就被父亲叫过去。
席真和父亲面对面坐,老爸在旁边假装看电视,父亲说:“你要听就正大光明听,我还能说你不成?别整得我多凶神恶煞似的。”
老爸笑眯眯:“没有没有,我就学习学习您怎么教育孩子。”
缺席了六年的父亲:“……”
席岩卿哪还敢说重话,只能问问席真:“听说是他把你学习带上去的?”
席真道:“他是谁?”
席岩卿重重咳嗽一声。
席真笑嘻嘻。
席岩卿的严肃脸再也撑不下去了,无奈叹口气:“你们谈恋爱可以,……绝对不行!”中间他含糊说了个什么词,尾音高高地扬起。
“收到!”席真抬手给他行了个军礼。
又说:“是!首长!”
“呿。”席岩卿笑着拍拍席真肩膀,有点后知后觉地感慨,“儿子都长这么大了,你爸爸还说你也想上羲和,要是这样,真真,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可能过段时间招生的老师就要来了。”
“今年这么早?”老爸惊讶,“而且真真才高二,你是不是不知道?提前批也是高三的事吧。”
“今年情况不一样。”席岩卿思考片刻,透露一点内部消息,“有一支新军种即将成立,需要一批科学素养和体能兼备的学生。”
“是要做什么的?”
“emmm……”
“有保密规定?那算了。”
老爸若有所思:“但你这么说,是觉得真真会进那支新军种了?”
要是席真想的话,不说百分百,也有九成概率了。首先夏令营就给招生老师留下过深刻印象,又因为牵扯到外星生命已经在首长那里挂上了号,只要他有意愿,那支即将成立的太空军是无论如何都会把席真招进去的。
虽然进了太空军也不一定就会被选入夸父计划,后续肯定还要再在军内选拔,但要是真的选拔上了,作为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了。
因此席岩卿提醒道:“虽然今年的提前批主要是为了新军种的选拔,填志愿还是可以选择传统专业的,到时候你要慎重考虑一下。”
老爸敏锐地体察出席岩卿的言外之意:“新军种是不是会很辛苦?长期封闭训练?甚至跟你一样……”
他声音渐渐高起来,席岩卿起身走到他身旁,揽住他肩膀,柔声说:“我已经回来了,孩子的人生由他们自己决定,我们只提供建议,不做强制要求,好吗?”
“那他也去做宇航员,你也随他去?”
“随他去。”
席岩卿语调温柔且坚定,不动声色地释放信息素,草木的气息将老爸周身笼罩,人类无法看见的维度里,通体纯白的雪鸮展开羽翼,将微微发怔的Omega拥入怀中。
埋头吃罐头的黑白猫余光瞥见,头也不抬地继续狂吃,贝斯特已经成长了,这种时候一定要假装没看到,它可不想再次暴露身份。
万一被赶出家门,猫神大人再去哪里寻找信徒日日提供美味食物呢?
孙婴宁的焦躁被Alpha的信息素抚平,他思考了很久,心中虽然有万般不舍,几乎想给席真下个死命令,就算要去军校,爸爸也不准你去执行危险任务,和家人分离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