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还有Alpha伪装剂这种东西。看着书上加粗的“非法手段”,席真陷入了沉思。
并且有了一些大胆的想法。
案例二:小孙学习成绩不好,经常考倒数,他没有反思自己的学习方法,而是将责任归咎于正常的生理现象,认为都是易感期的存在让他无法专心学习,上课没有认真听讲的他不知道腺体的重要作用,私自去黑心小诊所做手术挖掉腺体,导致信息素紊乱,引发头痛、性.欲减退、不孕等一系列严重后果。
不孕……席真再次沉思:还有这种好事?
至于性.欲减退……他忍不住翻到Alpha那章,想看看Alpha的腺体挖掉的话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
得到教科书的肯定后,他下意识瞥了眼趴着的祁渡,心中冒出个歹毒的想法。
当然,他只是想想而已。
但是祁渡还是身体一震,突然醒了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睡着睡着他突然后颈一凉,好像被谁盯上了。他茫然地抬起头,却见席真满脸温柔:“接着睡吧,还没上课呢。”
祁渡:“……”
他怀疑自己在做噩梦,手背上的汗毛一下子立起来了。
第12章
祁渡去卫生间洗了个脸,清醒了点,回到教室,看到席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又在用水笔画三八线,一时心情复杂。
怎么说呢,虽然幼稚了点,至少比刚才一脸温柔的样子正常多了。那个诡异的笑容真的让人很想报警。
虽然画了三八线,还和祁渡约定了不能过界,但席真本人并没有那么强的自我管理意识。
下午课上完,他的胳膊肘也差不多把一半三八线抹没了。
祁渡看了他出界的胳膊肘好几次,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必要把水准降低到和对方一个等级。
一切被过道另一边的丁淮和王孟羽看在眼里。
他俩对视一眼,你挑挑眉,我挤挤眼,不约而同地坏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太阳不知不觉从东走到了西,沉甸甸地坠在地平线上,染得天边一片橘红。夜幕即将降临。
最后一节课上完,肖驰茂走进班里说,今天轮到九班和十班给学校绿化除杂草,报到名字的下楼干活,其他人在教室里打扫卫生。
席真是负责除草的。他跟着大部队找到九班负责的区域,边拔草边琢磨,怎么通过“非法手段”拿到Alpha伪装剂。
他倒是认识一些比较“社会”的朋友,但是答应过老爸,不再找他们。
正想着,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宋燃拎着装满杂草的垃圾袋,和一个女生嘻嘻哈哈走过去。
这女生跟中午翻花绳那个不是同一个。
席真摇摇头,刚想收回目光,余光瞥到裴凉强行收缴了顾超他们组的杂草,提起垃圾袋跟了上去。
“……”
他给宋燃点了个蜡,明哲保身地缩回脑袋,专心跟杂草较劲。
突然手心一下刺痛,低头一看,是草叶上的锯齿划了下手。
同一时间,顾超惊讶的声音响起。
“卧槽……有蛇?”
“哪儿啊!”
“那边那边,游过去了。”
“真哥快跑。”
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响起,同学们以席真为圆心飞快地分散开,慢了一拍的席真站在原地,看着蹿过来的黑影沉思了零点一秒,弯腰猛地一捏,直接掐住了黑影的七寸。
这是条勉强比他的脚长一点的小蛇,青灰色表皮、椭圆形脑袋和圆溜溜的眼睛,都在诉说它的无害。
但蛇鳞滑腻的手感还是让席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同学们肃然起敬,你一言我一语地评价。
“这才是猛男该养的宠物。”
“小青你怎么了小青。”
“您就是许仙转世?”
“据说蛇有两个……唔。”
“嘶。”小蛇吐着信子拼命扭动。
同学们再次战略转移。
席真正琢磨拿这蛇清蒸还是红烧,旁边一只手横空出世,劈手夺走小蛇,直接甩飞到灌木丛里。
摔得七荤八素的小蛇原地装死,不动了。
席真皱眉搓了搓捏过蛇的拇指和食指,转头看向身侧,看到祁渡的面瘫脸。
其他同学依然站得远远的,和席真视线对上,就回一个“你好棒”的尊敬眼神。
脚下却扎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这群二货……席真都懒得吐槽,对祁渡低声说了句,“谢了。”
“没事。”祁渡刚想转身,余光瞥到席真手心一抹嫩红,眉头一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席真瞬间汗毛直竖,第一反应是立刻将手抽离。对他而言,祁渡掌心的灼热温度比蛇鳞的冰冷触感还要恐怖得多。
但他这一抽竟然没抽动。祁渡死死把住他的手腕,强行将他手翻了个面。他不知道祁渡的力气为什么会这么大,被抓住后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他不禁色厉内荏地道:“放手!”
祁渡不放,垂眸道:“这是怎么回事?”
同学们正慢吞吞试探着走回来,听到祁渡的话,顺着他目光看向席真手心。
一道新鲜的伤口格外显眼。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
“真哥被蛇咬了?”
“不像是咬,牙齿擦了一下?”
“快去医务室。”
“还是先别走动吧,降低血液循环的速度。”
“先把毒血吸出来。”
“对啊,要先吸掉毒血。”
“……”
一群人缓缓将目光移到祁渡的嘴上。
哎呀,有伤。还能吸吗?
席真被他们的想象力折服了,半天才有机会插个空:“只是被草叶划了一下而已。”
“啊……”
“原来是这样。”
“太好了。”
席真阴恻恻地问:“我怎么感觉你们很失望?”
“没有没有。”
“快干活吧,都快六点了。”
大家赶忙散开。
席真低头去看还黏在自个儿手腕上的手。那只手顿了顿,很快自觉地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祁渡道,“误会了。”
席真倒也没那么不识好歹,摇了摇头,又说了句“谢谢”,转身拔草去了。
祁渡站在原地,低头看向手掌,指腹残留着男生腕部肌肤温热的触感,隐约散发出微不可察的甜美与芬芳。
他无意识地抬手,放在鼻下嗅了嗅,回过神后脸色一变,暗骂一声:变态。
席真对祁渡的变态行径毫无察觉,除草结束,回到教室,各科老师布置了作业,他就背着书包去坐回家的地铁了。
等地铁时,在站台碰到了宋燃。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扭过头去,假装没看到对方。
地铁到站,他们一左一右冲进去,发现只剩最后一张空位。
宋燃蹦了过去,抢到了这张空位,嘚瑟地扬起嘴角。
“……”席真嘲笑他,“看把你能的。”
宋燃拍拍膝盖:“书包要不要放我这儿呀?”
十来公斤的大书包挂在少年清瘦的肩膀上,确实触目惊心。
但宋燃可不是出于好心,他是在模仿席真老爸,以前初中放学,老爸就在校门口等着,席真一出来就笑眯眯问:“书包要不要爸爸拎呀?”
席真抬手去掐宋燃肩膀:“儿子,皮又痒了?谁是谁爸爸?”
宋燃挥掉他的手,表情神秘地说:“今天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你和准校草gay里gay气。”宋燃抓住席真手腕,捏着嗓子装腔作势,“要不要我把毒血吸出来呀?”
“滚。”席真猛地收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想了半天说,“我跟那家伙可没关系,倒是你,跟小姑娘打情骂俏,被裴凉抓个正着,小心贞操不保。”
宋燃目光一飘:“我没看到他啊。”
席真深深看了他一眼:“但他一直在关注你。”
“……!”宋燃面红耳赤,再次和席真绝交。
也不知道这次能绝多久,能不能超过一天。
回到家,老爸已经做好晚饭。
饭桌上照例摆着三副碗筷,但吃饭的只有他和老爸。
别误会,他那个身为Alpha的父亲并没有死掉,而是在天上。
不是那种大人哄小孩的“在天上”,而是字面意义的“在天上”。
席真的父亲是一名伟大的宇航员,他驾驶的“求索者号”宇宙飞船五年前出发前往火星执行任务,至今未归。
席真看了眼没人吃的那副碗筷。虽然已经五年了,还是觉得很不习惯。
但这是老爸的执着,他也没法管。
吃饭的时候,老爸照例问他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老师教得好不好,和同学相处得融不融洽,简直把他当成没长大的小屁孩。
席真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吃完晚饭,老爸要回单位加班,临走前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认真写作业。
“写完作业才准看手机。”老爸说,“校草比赛的票我会帮你拉的。”
席真乖巧地“嗯”一声,心里却在想伪装剂的事。仔细想想,虽然承诺过不再和那些“社会人士”来往,但买个东西应该不算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