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望向萧正霆,道:“正霆,听言承容这么一说我也很疑惑,为何平郡王会和权国公合作?”
平郡王绝对想得到权国公想算计他什么,仍冒险伸出手,必有其想要得到的东西。
望怀月戏谑挑眉,道:“你们想到的平郡王自然也能想到,他迈出自己的保护圈,有可能会被人捉住把柄。如此做法,无非只有一种可能,他的野心比权国公的还要大。”
江子良捂着嘴,惊唿出声:“他不会想当皇帝吧?”
“恭喜你,答对了。”举起酒杯,望怀月脸上有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指不定他家里,连龙袍都绣有。”
江子良傻眼,喃喃自语:“难怪师兄说这天下太危险了,还是呆在山上安全。”
这刻他真心觉得萧正霆压力好大,臣子间打打闹闹,还暗地连皇帝都想算计,郡王也不安份,心比天大,镇不住真的会亡国。
怪不得一些皇帝谁也不相信,这谁敢相信,人心隔肚皮,指不定面上安分守己的臣子背地里干着推翻皇权的大事。
第100章 唐墨腿被划伤
雪越下越大,没过几天京城积雪成堆,放眼望去天地白色素妆,街上,唐墨抽出一部分的士兵,让他们联合巡逻队将街道上的所有雪铲掉。
各地传来雪灾,萧正霆迅速让当地官员尽快处理,如若发现谁隐而不报,或者拖延灾情,一律流放。
在铁律的严管之下,官员们兢兢业业控制住灾情。
寂静的夜,护国侯府大门从外面被人勐烈拍打着,随后粗犷的声音传入:“开门,给老子开门。”
守夜的侍卫惊醒,未开门,忙叫巡逻的士兵过来。
来到门边,大声喊外面的人:“何人在此嚣闹?”
“开门,老子是北翼营李一光副将。”
侍卫听到这里暗惊,忙打开门,果然见到头顶身上披着雪霜的李一光。
“李副将。”李一光也常来侯府,侍卫认得他。
李一光推开他,道:“有急事,你帮我看一下我的马。”
“是。”见他神色就知大事不妙,侍卫忙唤醒同伴,走到外面将马牵到避风些的地方。
屋内,萧正霆搂着唐墨睡得香甜,听到凌乱的步伐声缓缓睁开眼。
立山在外面守夜,见到李一光很是诧然:“怎么此时过来了?”
“快叫醒侯爷,出事了。”
“陛下也在里面。”
“看到你我当然知道陛下在里面,只是十万火急,延边村那里出事了。”想到接到的情报,李一光眉头紧皱:“长山坝突然崩坏,上流河水冲入下游,淹没了好几个村庄。”
“等着。”李一光没有想到事情如此严重,转身小心翼翼推开门。
在他迈入那刻,唐墨睁开眼,迎上萧正霆明亮的眸光。
李一光来到屏风外,恭敬道:“主子,长山坝崩坏,淹了下方的村子。”
“长山坝?”唐墨霎地坐起身,眸光微凛:“下面不是有三个几百人的村子吗?”
那个村子盛产桃子和各种烟花,十分出名,在京城极有名声。
萧正霆表情严峻,冷声道:“让李一光进来。”
“是。”
李一光转身唤李一光,随后捧着二人衣服迈入屏风,为他们迅速穿上。
萧正霆率先出来,见到跪于地笼前的李一光,不怒而威:“怎么回事?”
李一光忙道:“陛下,一半个时辰前长山坝下的村长冒着雪雨从外面跑来,刚到营地就倒下。我们给他喝下姜汤取暖后他才抖着说出长坝掌灯时突然崩裂,大水如洪兽般冲向村子。他们许多人爬上屋顶,可水位越来越深,今夜再不救,只怕明天都要出事。末将顾不得其他,立刻来要出兵的手令。”
“别说这么多。”唐墨从旁边拿起厚披风披上,道:“我们立刻出发”
萧正霆握住他的手,道:“墨,让李一光他们去就可。”
唐墨摇头,笑道:“正霆,我这是个军人,这是天灾,我们义不容辞。”
昂头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道:“你再睡一会,明天要早朝,我会没事的。”
拿起旁边的剑,领着李一光往外面走去。
凶险未知,萧正霆如何睡得着,让人迅速将工部尚书摇起来,派人看一下长山坝的情况。
唐墨和李一光回到军营,带了一千士兵连夜前往。
长山坝位于京城外二十公里的地方,之所以没有流入京城是因为旁边有一座大山横挡住,长山坝下几个村子没有如此幸运,全部百姓冷得发抖靠着各自家人挤在屋顶上,哭声顺着河流飘远,所望之处一片悲戚。
就在所有人绝望的时候,远处无数火把如长龙奔驰而来,他们听到了士兵的喊声,宛如天兵下凡。
唐墨顺着官道望着眼前一切,本该是山村的地方被河流淹没,老百姓搂儿抱女坐在屋顶,屋顶是木梁和杂草盖成,谁敢动一下可能就会滑入江中飘走。
“救命啊!”
“官爷,救一下我们,呜,,我们不想死。”
“快来救我们啊。”
曹起朋大喊道:“各位不要害怕,保持原地不动,我们来救你们了。”:
唐墨转身望向抬船的十兵道:“把船放下去,四人一船,速度些。”
“是。”士兵们利落将抬着的小船放到河边,四人一组坐上去,十张小船带着生的希望划向河流中央。
百姓们见到士兵们顶着风雪前来,喜极而泣,他们又冷又寒怕,绝望充斥着他们脆弱的心灵,这些士兵到来简直就是如神兵天将般将他们从死亡的边沿拉回。
岸边,士兵们分工合作,生火的生火,搭帐篷的搭篷,百姓们一上来立刻用薄被子先裹住。
平时训练的结果此时完全呈现出来,无论是任何事情,他们都分工明确,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唐墨骑着马带着另外几百士兵来到下方,一眼看到一具浮在岸边的尸体,让人迅速捞起,继续放船。
下方有三个村子,他准备了三十条船,以确保第一时间能救缓到。
到达第三个村子,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屋顶上,树上,浮在水面的,特别是树上人挤人,一不小心就会掉河里。
“啊。。”他们刚停下,就听到河里传来一声尖叫,随后一个孩子被冲走,卷入滚滚河流,瞬间不见人影。
唐墨二话不说,跳下河,顶着冰寒刺骨又急涌的河流冲向孩子。
“侯爷。”李一光大惊,忙让人放船下去,迅速救人,他自己驾一条小船冲向唐墨。
孩子被卷走,幸运的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厚,身子时隐时现,唐墨捞住他,直接往最近的屋顶拖去。
屋顶上也是站满了人,孩子趴在屋顶边上咳出许多水,冷得浑身颤抖,大声的哭喊道。
唐墨将他头发往后捋,轻声哄道:“没事,我们来救你了。”
离他们最近的两个男子将孩子抱上屋顶,正准备拉唐墨,被他拒绝。
唐墨摇头,道:“如若再承我一个男人重量,只怕要塌,你们抱好孩子,我游回岸上。”
话落他落入水中,朝着岸边游去,就在此时他感觉手中有树枝还是什么刮到双脚,下秒剧痛从左脚传来,身后浮起血水。
李一光看到脸色大惊:?“侯爷。”
他迅速把船划到他的身边,奋力将他扶上船,望着脚边深可见骨的伤口,暗暗心惊。
将他的裤子撕成布条,先暂时帮他包扎,血仍是止不住流出,很快整条大腿都是血。
李一光边划船向岸边,边朝着他们大喊:“军医,金创药,快点,侯爷受伤了。”
岸上的庆梚心惊,军医在上流第一条村,这个时候哪里有什么金创药。
船稳定,唐墨一手搭着李一光,一手搭着庆梚,被他们半拖拉扶上岸。
坐下来,庆梚迅速给他重新包扎,金创药没有,他们还有些止血的药,洒下去却没有半他效果,这回真的急了。
李一光气极败坏吼:“该死的,怎么就止不住血,庆梚你不要动,就这样压着,直到止血为止。”
“好。”庆梚换过位置,直接跪在地面给他压伤口。
唐墨忍着痛,和庆梚道:?“先别管我,庆梚,你回去找朱一通,让人迅速再派人过来,这里人手不够。”
“只是。。”
“没有什么可是,顺便拿金创药过来。”
“是。”庆梚没有再犹豫,让另外一个士兵接替他的位置,他自己骑上高头大马疾行离开。
李一光分派士兵迅速救人,他就在唐墨身边指挥,深怕他有什么事情。
大雨慢慢落下,大雪和风飘落,又是雪,又是风又是雨,救援行动增加数倍难度。
就在此时,河中央一个屋顶突然塌坏,十几个人瞬间全部掉到河里,还有老人和孩子。
唐墨脸色微变:“快,先救那边的人,快!”
士兵们迅速调转船头,在下方处直接将他截住,就算如此还是有一个老人被冲走,还好有个士兵机灵用长长的划桨将人给拦住。
惊险万分的眼幕让所有百姓不敢再动,要知道这河水十分急,不是每次都如此幸运能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