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而入?”望怀月摇头,坚定道:“那不行,铁鞋太重,行走不便。”
“谁说是那种铁鞋的。”唐墨拿起一张纸,轻轻折成条形:“以极好的铁打造成片,轻翼坚韧,头部翘起可滑行,是另外的滑板。”
兵部尚书点头,严肃道:“确实可以。目前只有北翼营士兵方有这样的滑雪板,士兵背着粮食从浅雪路滑入廖城,来回也就两个小时,一次背二十公斤不成问题。”
“到时周昊大将军的军队就会到达,众人齐心协力将雪铲干净,恢复交通。”
唐墨对于廖城抱消极态度,这城位置当真不好。
北方天气下雪要到明年三月,万一再雪崩怎么办?
官员随后商量了其他国事,都是各地出现的紧急事件,唐墨不急不慌,冷静给出方案,让一众大臣心服口服。
这位摄政王,短短几年时间,已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做天才。
无论哪个领域,随便拎出他来,都有法子解决。
唉,他们这么多个大臣,个个满腹诗书,都顶不过未到而立之年的孩子。
下午,寒意更冷,唐墨一个人在御书房寂寞,就让立山他们将折子全部搬回卧龙殿,边陪着萧正霆边批阅折子。
萧正霆陷入昏迷,望怀月等人一般能处理的都擅自处理掉,不能处理的都会写好意见在折子上,唐墨只盖个玉玺就可以。
饶是如此,唐墨也很累,一整天的看这边看那边,全是大事要事,看得他心烦气燥。
同时心中更加心疼萧正霆,这些都是他常年累月要面对的工作,比他现在的还要更繁重,更劳累。
时不时的还要制衡臣子间的势力,真他妈不是人干的事情。
批得他握笔的手都颤抖,正霆这么多年来,也不知怎么熬的。
叹惜一声,还是认命看折子吧。
外面禁卫军大步而来,恭敬作揖;“摄政王,太后娘娘和宗亲王在外面,要求见陛下。”
“他们回来了?”
太后不是说这辈子不出庵寺吗?
定是听说正霆出事,想回来确定的吧。
王曲摇头,道:“太后脸色极为不好,被臣强行拦在宫外。”
天子寝宫,就算是陛下的生母也不能随便进入,这是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宗亲王也在?”
“是的,和太后一起入宫。”
“还真是如影随行。”
他可是听正霆说过,这位宗亲王,年轻就有意于太后娘娘。
王曲再次询问:“可要放行?”
拿过旁边的折子,唐墨冷笑:“让她们进来,既然想看,就让她们看个够。”
太后关心正霆吗?
自然是有的,这种关心最多只有一分,另外九分是关心她这个太后是不是要到头了。
或者,正霆出事,她垂帘听政。
这个女人的野心,向来硬生生刻在她自己的瞳眸深处。
太后和宗亲王进来,望着坐在床边批阅折子的唐墨,眸光蓦然圆睁。
这个混蛋,这是他该坐的位置吗?
暗吸口气,太后迈入门槛,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萧正霆,眼泪哗的流出来。
“正霆。”
快步上前,她伸手就想抱萧正霆。
立山和立泉默契十足拦在萧正霆前面,不许太后靠近。
太后眸光微凛,呵斥道:“你们做什么?”
唐墨放下手里的折子,道:“太后娘娘,正霆现在脑内有银针,如若你碰他一下,有什么后果,你我都承受不起。”
“银。。银针?”脑子内刺入银针,太后惊唿出声,指着唐墨道:“是不是你,唐墨,是不是你搞的鬼?”
宗亲王眼神阴鸷:“唐墨,我看就是你给陛下下毒,然后趁机想独揽朝政。”
太后指着唐墨,神情阴狠:“来人,将这个判贼捉起来。”
她话刚落下,所有侍卫恍若未闻,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宗亲王脸色极为难看,他没有想到,整个卧龙宫的人竟然都是唐墨的人。
太后转身一巴掌甩在立山脸上,怒不可抑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胆大包天,跟着外人暗害主子。”
“够了!”唐墨见立山被打,怒火中烧:“太后娘娘,如若你曾关心过一下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正霆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如若不用这种法子抑制,瘤子有一天会要他的命的。你身为母亲,出事的时候倒是跑回家快,这个时候来表慈母之心,早些年做什么去了。”
就在此时,萧正吉从外面迈入,手里还抱着一把零嘴在吃。
自从萧正霆昏迷后,萧正吉的情绪也不太对,唐墨为了让他安静,就让人每天从外面带来许多零食哄他的嘴。
太后望着渐行渐近的萧正吉,那张熟悉的脸让她瞳眸睁大,战栗占据了她的感官,身子不自觉往后退。
这是。。这是她的另一个儿子,当年她亲自下毒也没毒死的儿子。
他。。他竟然长得这般高大了。
萧正吉无视太后,望向唐墨,咧嘴一笑:“阿墨,弟弟醒了吗?”
“未曾。”唐墨摇头,宠溺来他整理有些乱的袖口:“吃得多些,待弟弟醒来,看到正吉胖胖的,定然会欢喜的。”
萧正吉乖巧点头,不断嚼着嘴里的坚果,笑道:“放心,我会好好吃饭,我也不闹。弟弟不喜欢太吵,我也不吵,我每天都有乖乖吃饭,睡觉。”
说完,他还拿出一把放在唐墨桌前,让他趁热吃。
侧头眸光睨到旁边满脸错愕的太后,萧正吉望着这个女人的脸,心中莫名惊恐,唿吸有些急喘。
“哥哥。”唐墨怕他看到太后,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去找四宝,这个时候该下课了。”
“好,好。”萧正吉紧紧抱着怀里的果子,步伐轻快离开。
唐墨将太后的表情看在眼中,冷笑:“娘娘,正吉为何会变这个样子,我相信您一清二楚吧。”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后紧紧握着手里的丝帕,狠瞪向唐墨:“唐墨,你霸占朝纲,狼子野心,我既然回来,就不会让你得逞的。”
深深看了萧正霆一眼,太后快步离开,身后的宗亲王冷哼一声,紧随她迈出卧龙殿。
第145章 太后的害怕
没过几天,京城流言蜚起,说现在的摄政王魅惑君主后,对其下毒,陷陛下于昏迷,意图谋画江山社稷。
不但如此,他还软禁太后,不让其看望病重陛下,居心叵测。
唐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在后面散布这些。
但不得不承认,上朝时唐墨发现有些臣子确实被煽动,不以似往般热情。
他才无所谓,让北翼营随时待令,谁敢乱来就直接拖走。
正霆醒来的时候,他绝对会还他一个安定的江山。
卧龙殿内,唐墨刚帮萧正霆清理完身子,喂他喝下一些药水。
他昏迷后仍是能进食的,只是并不多,贺神医倒让不必在意,他躺着不动,身体消耗并不大。
身体倒是要常常为他按摩,活动活动,让血流畅。
望怀月过来,自是带来了京城一些动向。
唐墨微笑,帮萧正霆按摩手指:“让他们去传,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管这里面有没有太后的手笔在,他掌握国家大权,和正霆关系特殊,今天的流言在他点头接掌朝政之时就会想到。
现实可击溃一切流言,待正霆醒来,一切流言就会烟消云散。
望怀月沉吟片刻,道:“太后和宗亲王这些日子过往甚密。”
身为太后,就算没有被幽禁,也不能和宗亲皇室走得过于繁密。
先皇仙逝多年,三从四德她一辈子都要遵守。
而她,这几天常招宗亲王入宫。
唐墨不以为然道:“没有了正霆的压制,太后就如脱笼的老虎,必然有所嚣张。宗亲王是皇叔,地位尊贵,没有人敢对他无礼。”
只要太后愿意,他住到皇宫,他这个摄政王也不能说什么。
不能说,不代表不敢说,唐墨可不怕他。
侧头望向立山,道:“宗亲王现在何处?”
“正在太后宫内喝茶。”
现在也就八九点左右,还真是早:“我们去瞧瞧。”
将萧正霆袖子拉好,唐墨让立泉推着自己前往朝寿宫。
朝寿宫内,唐墨进去就看到太后正和宗亲王皱眉不知商量何事。
见到他过来,二人脸色骤变,特别是太后,脸上的厌恶写得一清二楚,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想除掉自己似的。
太后寒着脸,呵斥唐墨:“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太后。”唐墨清冷的眸光扫向宗亲王,语气微沉:“宗亲王,也该回封地了。”
他总觉得,这个宗亲王不似表面这般简单,看似很真性情的男人,瞳眸透着一些复杂的东西。
宗亲王冷哼;“唐墨,陛下封你为摄政王,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不成。我如若回了封地,指不定下次再来,江山就易主了。”
太后指着唐墨,破口大骂:“唐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我告诉你,你想要篪夺江山,简直就是做梦。宗亲王是哀家让他留在这里,以防你心生谋逆。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动邪心,所有大臣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