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为了得到贺星火的信任,负恩昧良这种事也可以做到。
若是再有一次机会,他就该冷眼看着这个背叛者被丧尸群拆吞入腹,成为一摊烂肉。
晏迟光心里也是后悔,他早就发誓不再信任何人,他为什么又犯蠢地救下这个小人并将背后交给对方。
是他眼瞎,是他愚蠢,所以活该再一次受到背叛。
晏迟光的心结很深,无数次的背叛让他再也无法去信任,末世中的他异能强大,可以只身毁掉一座城,就算许多异能者想联合杀掉他都能被他反杀,他的名字几乎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强大和冷漠众所周知,而之所以他会从丧尸堆救下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只因为那个人给了他一种熟悉感。
那个背叛者长得像一个人,一个记忆里从未出现的人。
他曾经以为那人就是记忆里丢失的人,最后却得到了背叛和死亡的结局,是他活该,他不该妄想不属于他的温暖。
另一个角落,霍君祁也在回忆自己的曾经,他想起自己曾生生折磨死的一个枢机会议员。
那个议员提倡废除帝国制,废除他们霍氏皇族,好让枢机会成为星际最高政府,名副其实的一家独大。
但霍君祁怎么可能会同意呢,所以他直接派兵进入枢机会,让人将那议员众目睽睽下绑了过来。
那议员死到临头了还在痛骂他暴虐无道,独断专.制,草菅人命,并且笃定帝国终将因他覆灭。
霍君祁当时只是不屑,然后露出森冷的笑,他温声道:“这位议员大人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极刑,听说是古人类的智慧结晶,我想想名字,啊对了,叫凌迟,书里记载数千年前有人被凌迟处死,行刑者在他身上剐了三千六百刀呢,啧啧,感觉很有趣啊。”
这位帝国的君主生得高大俊美,他的眉发和眼睛都极黑,像是无边的黑夜,他扬起笑容时嘴角会露出浅浅的酒窝,笑吟吟的,看上去十分温和,但是全星际的人都了解,霍君祁是帝国历任君主最为暴虐残忍的一位。
那议员被霍君祁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颤,哆嗦地像被风摧残过后的枯叶,那惊吓的模样取乐了霍君祁。
霍君祁拿出一把利刃,接着道:“放心,朕尊重你的意见,所以亲自来。”
说罢他拿着利刃在那议员胸口上比划,自言自语道:“第一步好像是要先割一块肉,然后抛到天上,这叫‘祭天肉’,唉你别抖啊,朕保证这刀很利的,不会让你太痛苦……”
霍君祁还没说完,那议员就吓昏过去。
年轻的帝王陛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还以为是个骨头硬的,呵。”
人被吓昏过去霍君祁也没了兴趣,他将利刃扔给一边的死士,兴致缺缺道:“交给你了,就按照我说的,给这逆臣凌迟,晕了就弄醒,剐不够三千刀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死士跪着接了利刃,恭敬而惶恐。
霍君祁知道自己性情暴虐,他曾经是想当好一个帝王的,但是命运却不允许他爱民如子,厚德载物。
呵,这种说法他还真不是强词夺理,而是事实。
国师曾道,他注定会是一个残暴的统治者,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他的帝国……
不过看来国师也说错了,他的帝国并没有保住,但他亲手炸了帝星,让那帮逆反的人陪葬,也不算输的很惨呢。
第7章 围剿与起名 宠物起名哪家强?
人在没事做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比如回忆些前尘往事。
薛濯现在困于猫体内,目前还没有办法来改变现状,所以他也和其他两位兄台一样在回想过去的一些事。
往事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飞快掠过,曾经令他痛彻心扉的事情又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一般,他的心也平静了许多……
薛濯年幼时就跟着瑄长老沈从墨进入了凌霄剑宗,他记不大清楚进入宗门前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如果没有沈从墨,他一定会死。
因为他那该死的从出生起就被人盖章的命运,那让天下所有人都忌惮的命运。
也无怪乎他从一出生起世人都想他死。
沈从墨与世人不一样,这位清风明月一般的人从出生起就在仙门长大,绝世的天赋让他从一开始就被宗主收为徒弟,不入凡尘俗世,不近奸邪小人,从小读的便是忠信礼义廉耻。他性子虽冷淡,但内心却是纯良正直,所以他看不得那些人竟要将年仅八岁的薛濯抽骨祭天,直接以一人之力夺走薛濯,将其带走并收作了徒弟。
薛濯还是后来才知道这些事情的,他本该对师尊是抱有感恩的,他不想做错事,不想让师尊对他失望,但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无法回头,一切都在逼迫着他走向他已经被确定好了的命运。
他背叛师门,修炼禁术,入了邪道,然后屠杀了薛家满门和数几位家族,成为全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在所有人的讨伐声中,他的师尊与他断绝了师徒情谊。
那天,仙门众人或厌恶或畏惧或充满杀意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身上,但这些却远远不及沈从墨那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带给他的伤害大。
就好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完全不像是看一个教导了快二十年的弟子。
哪怕他这个弟子背叛师门,修炼禁术,也不该得到这样平静淡漠的目光。
薛濯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寒冷像是深入骨髓让他几乎发抖,他失聪一般听不见所有人的恶言恶语,双眼发黑,唯独只能看见那一片混乱中离去的皎白背影,多么决绝,多么残忍。他的嘴巴嗫嚅了一下,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直直地跪下,想要祈求那个人回头看看他,然后哭着求他原谅……
如果师尊回过头,哪怕停滞一下,他说不定就后悔了……
但那离去的身影却未停滞一瞬。
所以他只能咬着牙,用手中的剑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忍着浑身的颤栗,直直目送沈从墨远去。
师尊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因为他屠杀的薛家正是他的师弟薛穆的一家,若没有师尊出手,或许他还会将薛穆也杀掉……
想到薛穆,薛濯黑眸里泛起一丝丝红光,猩红如血,诡谲妖异,让周围早已蠢蠢欲动的仙家众人又迟迟不敢出手,显然十分忌惮这刚即位能力却异常强悍的魔尊。
薛濯忽然就捂着脸笑起,破碎低沉的笑声从他的手心渗透出来,像是在嘲弄,也不知道是在嘲弄这围着他却迟迟不敢动手的仙家百门还是在嘲弄自己如今的处境。
有个仙家弟子看不惯薛濯如此嚣张,他想着自己身后还有仙门众家,便指着薛濯斥责:“薛濯,你能有如今的局面完全是咎由自取,沈仙师对你有再造之恩,你竟然背叛师门修习禁术,还屠杀薛家和其他仙门!薛穆是你的师弟,你竟然赶尽杀绝,你真是个畜生!”
薛濯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抬起眼,一双猩红的眸子直直盯着那人。
那人顿时觉得森森寒气从脚下升起,破空声响起,他瞳孔骤然一缩,胸膛就被薛濯的剑凌空刺穿。
薛濯嗤笑出声,道:“薛家该死,”停顿了下,唇角的笑愈发阴冷,那削薄的唇缓缓吐出剩下几个字,“你也该死。”
随着那个弟子的倒下,围着的人群先是死寂了一瞬,然后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放肆!杀了这魔头!”
“子元!薛濯你竟然敢杀我师弟!”
“我们人多,况且这魔头只有一个人,杀了他!!!”
显然薛濯的突然出手激怒了在场所有人,他们也不管什么以多欺少,纷纷失了仙家仪态,他们只想杀了薛濯这个离经叛道的魔头。若是此次杀不了他,以这魔头修为提升的速度,他们以后对他更是束手无策。
一时间众仙家子弟群起而攻之,薛濯也动起了身……
……
那一战围剿薛濯的众仙家损失惨重,却也没能杀掉薛濯,自此之后薛濯成了人人忌惮惧怕却无可奈何的弑天魔尊……
当初威风凛凛人人惧怕的弑天魔尊此刻却变成了一只软乎乎的小猫蜷在角落,这要是让当初那些日夜盼着他死的人知道怕是要仰天大笑,估计还要再说一句他薛濯走到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但薛濯并不觉得耻辱,更何况当初盼他死的人都被他杀得差不多了,现在他既没有被千刀万剐,也没有被挫骨扬灰,更是没有魂飞魄散,他薛濯还是幸运的。
只要他不死,那么他还是赢了那该死的天命。
卧室门打开的声音让薛濯警觉起来,在看到是之前的那个男人进来时他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往角落更里面挪去,他记得之前这个人说过谁再打架就把谁弄秃来着……
这人定是不好相与的性格,他一定不能惹怒对方……
现在哪怕只是个普通人,也能轻易决定他的生死,所以他必须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伺机而动。
薛濯再看了眼之前那两只猫,竟然都跟他一样缩在角落处。
四个角落三只猫各占一处,安静得有些诡异。
所处的纸箱突然被人抱起,超重感让三只猫同时弓起身,相似的褐色瞳孔也一同放大,薛濯竟然能感觉到它们此刻的心情,是和他一样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