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星辰绝望地冲黎南倾磕头，祈求黎南倾不要再问了。
“二。”黎南倾像个莫得感情的计时器。
星辰近乎崩溃地瘫在那里，吼道：“别逼我！你要是能杀了那只魔兽，解决草兔族的后顾之忧，我什么都告诉你。”
“那只魔兽？”黎南倾抓住关键词，说道，“你说吧，我保证那只魔兽伤不了你和你的族人。”
兽人的眼中燃起希冀的光，却又很快暗淡下去。他犹豫了。
涂生满脸悲伤地说：“我也想知道魔兽的事情，星辰大哥，你说吧。”他隐约猜到一些，可是不确定。
兽人：“我知道得有限，有些事情只有族长清楚。”
黎南倾没有出声了，静静地等着兽人解释。
“族长……生生，你义父可能和那只魔兽达成了什么约定。”
涂生平静地说：“嗯，我听着。”
兽人满脸是泪，说道：“十年前，你浑身是伤地来到这里，那只魔兽就跟着出现了。他和族长达成了协议。其中有一项就是族长每年向他献出你，而他用无上的魔力改变草药的药性，让草兔族富有起来。”
涂生很平静。这件事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兽人说：“你别怪族长，他也是为了草兔族的辉煌。二十年前，族长亲眼见到你父亲……算了，不提过去的事情。其实族长哄骗黎大人也是那只魔兽的指示，族长是无心的。”
黎南倾：“你的意思是说，那只魔兽十分无聊，每年就为着拥有涂生几日，所以不惜耗费魔力帮助草兔族吗？”
兽人奇怪地反问：“不是吗？”
涂生平静地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我知道月光草上面的魔力并不是……并不是掳走我那位的。”
黎南倾低头，好似玩笑般对兔子说：“除了涂生的事，其他事都不是明鸿，是暗月吧？”
众人不明所以，也根本没注意到黎南倾脚边的兔子。兔子明鸿却点了点头。
黎南倾极具跳跃性地问道：“你总该知道带着魔力的草药都卖去哪里了吧？”
兽人点了点头，说道：“主要是羽族和雪域狼族。羽族的魔法和火焰有关，月光草可以增幅魔力。雪域狼族地处北方，需要月光草制作抗寒的药剂和辅助修炼。”
云景古怪地问：“是不是月光草有问题？”
黎南倾笑道：“那倒没有。有问题的是魔兽的魔力。”
云落羽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仓库里的月光草本来是正常的。但那只伪装明鸿的魔兽会在每年固定的时间过来，用魔力改变月光草。”
黎南倾：“涂生，你觉得呢？”
涂生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黎南倾说道：“看来这只魔兽所图不小。”
云落羽：“他是不是想用魔力控制所有用过这种月光草的兽人？”
第38章 声名远扬（四）
038你是哪个部落的奸细
一只魔兽大费周章地贡献力量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做善事吧？
云落羽联系先前的一幕幕，加上黎南倾的话，不难猜到魔兽想要控制兽人这一点。
云景显然有些不信，讷讷地说：“魔兽控制兽人做什么？”
黎南倾早就从明鸿那里知道暗月的野心，叹道：“还能做什么？在落月森林那一亩三分地玩腻了，想要拿下整个世界玩一玩呗。”
云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然后不解地问：“他一只魔兽，拿下世界干什么？”
黎南倾摇了摇头，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嫌弃，无聊地说：“魔兽能拥有智慧，为什么不能拥有控制全世界的野心？还有，兽人知道圈养动物宰了吃，拥有智慧的魔兽为什么就不会想到圈养食物？”
云景说不出话了。他一想到自己会像各种小兽那般被魔兽圈养起来，等着被宰，身上的汗毛就根根倒竖起来。
云落羽抿唇，好似经过一些挣扎才小心翼翼地问：“黎大人，准备做什么吗？”
黎大人？黎南倾对这个称呼略有不满，眉头微皱。
从什么时候起，云落羽对他这么生疏了？
“你在讽刺我吗？”黎南倾不悦地问。可话一出口，黎南倾就感觉一阵脸热。他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
云落羽先是诧异地抬眼看向黎南倾，接着又羞愧地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没有讽刺。”他是真的觉得阿倾高贵，配得上“大人”这个称呼。
“不是讽刺？”黎南倾更不悦了——当然，他并不知道这种不悦来源于“老婆”对他的称呼和他有距离感。
云落羽不想让黎南倾发现他的龌龊心思，生怕黎南倾再问下去，索性转移话题，对云景说道：“刚才这个兽人是不是说羽族买了很多月光草？”
云景：“是啊，怎么了？”
云落羽：“你不打算回羽族看看？”
云景：“啊？嗯？你想做什么？”
云落羽：“我和你有仇，但魔兽是整个世界的敌人。你说我想做什么？”
云景怀疑地看着云落羽，目光犹如实质，好似要洞穿云落羽似的。他怎么就不信云落羽会好心呢？
云落羽不解释，沉默地立在原地，大方地任由云景打量。
黎南倾调整好心态，大约明白云落羽想要去羽族帮忙，便问涂生：“你有什么打算？”
涂生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阿倾，我还有事要问我义父，所以暂时不打算离开。”
星辰止住眼泪，疑惑地问：“族长还活着？黎大人没有杀他？”
黎南倾无视星辰，冲涂生点了点头，说道：“随你。对了，你现在是几星魔法师了？”他本不是嗜杀成性的魔修，怎会真的为了点小事就随意杀人？这种问题，他也懒得解释。懂他的人如涂生，自然不会怀疑他。
涂生的脸红了，尴尬地说道：“五星。这些年耽误了修炼。”
黎南倾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多个人就是累赘，不想带上阿鹿和阿麋。涂生，我让阿鹿和阿麋跟在你身边，可行？”
涂生慌忙问道：“你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吗？”
黎南倾诚恳地说：“不知。既然你不反对，就这么定了吧？”
“嗯。”涂生点点头，“我会照顾好阿鹿和阿麋的。”
黎南倾笑了笑，说道：“他们两个说不定会照顾你。不说他们，这只兔子也拜托你了。”
“啊？”涂生望着明鸿所化的兔子发怔，“你还养兔子？”
黎南倾笑了笑没说话。他让两个侍从和明鸿跟在涂生身边，自然是存了帮助涂生的心思。至于明鸿身上存在的隐患，他会给明鸿留下丹药。
……
草兔族的事情告一段落。黎南倾散开神识，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阿鹿和阿麋，嘱咐他们留在涂生身边，顺便找找符合要求的宗门人才。
一切安排妥当，黎南倾和涂生多聚了一天，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暗月躲在暗处，目送他们离开，邪魅低语：“好戏才刚刚开始。”
……
雪域狼族集中在北方冰原之上。而冰原地区不属于三大帝国，拥有无数小国，常年充满争斗。雪域狼族在这里建立了一个独立的国家，名为符离国。
符离国在冰原的深处，是整个北方最为寒冷的地方。
黎南倾自草兔族御剑而来，本想直奔符离国，却在冰原的边境地区被魔法阵拦了下来。这个魔法阵和落月森林的结界相似，却比落月森林的更为牢固，就连黎南倾这种修为也不能轻易突破。
若暴力破坏结界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一来，定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黎南倾也并不着急，索性下了飞剑，打算在冰原边境的雪域城雇个代步工具之类的再走。
雪域城是陆上出入冰原的唯一一座城池，往来商旅、行人多不胜数。因此，黎南倾来到雪域城外，看到的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进城队伍。
他愣住了。没想到进个城要等这么久。
兴许是黎南倾长得太过俊美，气质太过与众不同。他刚刚降临城外，就引起一个商队的注意。那商队的头领是个魁梧的熊族兽人，粗眉细眼，面相偏猥琐。
“小亚雌，你一个人吗？”熊族兽人客气地问。
“有事？”黎南倾不咸不淡地反问。
熊族兽人故作窘态，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看你好像很苦恼的样子，所以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黎南倾不动声色地散开神识，将城外的情况都了解了透彻，这才慢悠悠地说：“大概需要。”
熊族兽人十分绅士地说：“乐意为你效劳。”
“代价是什么？”黎南倾问。
熊族兽人似乎被黎南倾的问题惊到，受伤地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呢？熊族兽人为美丽的雌性效劳是一种荣幸，并不是为了获取报酬。”
“这样啊。”黎南倾笑了，“怎么才能快速进城呢？”
熊族兽人一听，为难道：“这对你来说就很难办了。”
黎南倾：“是难办，不是不能办啊？”
熊族兽人：“是的。冰原地区有兽神大人布下的魔法阵，只有城门口才是魔法阵的缺口，可以供人自由进出。不过，兽神大人当年传下十二枚玉牌，持玉牌者可以直接穿过魔法阵，想从哪里走就从哪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