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玮一听这话,惊得瞠目结舌,指着冯汝阳道,“冯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
冯汝阳不冷不淡道,“王大人,乱年龄我年长你多岁,论地位我是开国元勋,当朝一品大臣,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直指着我的?”
“……”王玮一听这话,忙收回手,心中却差点没气结。
又听冯汝阳道,“圣上即将班师回朝,为了恐生事端,这顾柞我的带走,关押另处!”
“那不行!”王玮皱眉道,“历来大理寺都是关押罪臣的地方,冯将军如此做,又是何居心?莫非,通敌叛国的事冯将军也有所参与?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你……”因为这含血喷人的话,冯汝阳气的差点没吹胡子瞪眼。
又听王玮冷笑道,“将军你虽然贵为一朝将军,又是监国大臣,可别忘了这是在大理寺,也不是将军应当管辖的地方。这些年你冯家手握兵权,功高盖主,就是不知冯将军是不是自恃功高,因这些年圣上亲我叔叔而远了将军,心中怀恨在心,和卞国勾结也未可知。”
“……”
“众所周知冯老将军家有九子,其中有六子都在军中,以你长子冯墨生为首。当日冯墨生带兵在边关和卞国周旋数月都未拿下,甚至还损了数座城池。都知道你冯家长子少年成名,作战厉害,居然败给一区区小国,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卞国勾结,所以故意输给卞国呢!”
这王玮是文臣出生,一张嘴巴是伶牙俐齿,武将出生的冯汝阳如何是他的对手。若不是一旁的文若拉着,气的冯汝阳恨不得抽出腰间佩剑将他当场毙命!
文若朝着王玮躬手道,“王大人此言差异,当日冯将军战死沙场,便是圣上也有感于他的忠义,特封为仁忠大将军!王大人这番话,莫非是说圣上识人不清,连忠臣和奸人也都分不清了?”
“你……”这文若本是将军府一小小的编作,便是连朝廷上的七品官员也当不了。若不是当年因他作诗一首深的圣上抬爱,特批入朝,当了个五品小官,在副部编写史使修书,哪儿有跟他同朝为官的机会。所以王玮历来就看不上文若。此刻又听文若将他将了一军,气的脸红脖子粗。
文若看他一眼,继续道,“这顾柞本是宰相部下,如今又犯了这等大罪,按照我风云国律令,宅相大人理应避嫌。冯老将军既然和宰相大人同为监国大臣,审理此案自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来也是为了宰相大人,省的日后落人口实。二来,由将军亲审,也能不违公允,还原这事情始末真相。”
“你……”文若这话说的于情于理,王玮不好反驳。再加上冯汝阳又带了兵来,很明显是不带走人不罢休的架势。
于是王玮跺跺脚,只得让冯汝阳将人带走。而后他转身,快速驾马去了宰相府。
第159章 摘脏陷害
王涛知道顾柞被冯汝阳带走,并没有表现出很惊慌,仿佛他早就料到一般。只是相交于他的镇定,王玮就要惊慌的多,他拽住王涛的衣袖,焦急道,“叔叔,现在该怎么办?”
王涛冷笑,“怕什么,便是他带走就带走了。”
“可……若顾柞到时候将我们全都供出来了怎么办?”
“这些年我行事小心谨慎,便接触也都是他去接触,我又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无需害怕。”
“可是……叔叔如今拓野祁也被圣上抓了回来,到时候他将我们供出怎么办?”
王涛笃定道,“他不会。”
“哦?”
“因为,我才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既然和拓野祁同谋,当日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有一日若是拓野祁被活捉了,到时候他会一口咬定和他叛国的是冯汝阳,因为只要保住了王涛,他才会想办法救他出去。这是早之前他们就商定好的计谋,冯汝阳是风间测的左膀右臂,在军中根基太深,只有搬到了冯汝阳,才有翻盘的机会。等到到时候他夺得兵权,再助他复国。
所以他是拓野祁最后的一根稻草!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知道圣上将拓野祁抓捕的时候他心中并不担忧拓野祁会将他供出来的原因。顾柞和申博覃不一样,申博覃对他是绝对的忠臣,所以十三年前申博覃才会承担所有的事情,只为保住他们。但是顾柞不一样,顾柞聪明、圆滑、虚与委蛇,他不会心甘情愿的当一个替罪羊。但是依照顾柞的能力没办法绊倒他,所以他肯定会找帮手,这个帮手不用想一定是在朝中和他对立并且拥有同样地位的重臣冯汝阳。
依照冯汝阳的性格也不会听顾柞的一面之词,所以顾柞手中肯定有他自认为能扳倒他的把柄。但是……王涛冷笑,他在朝中为官多年,早就在这官场上侵染成了人精。致命的把柄他不可能暴露给顾柞,而他手中能称之为”把柄”的东西,就算到时候圣上问起他也能找出逃脱的理由。总归就是无伤大雅的”证据”
而顾柞判定的罪证确凿,如今冯汝阳将他带走,他正好可以顺水推舟,除掉冯汝阳!
王玮听完他说的话,笑着恭维,“还是叔叔厉害。如今既可以除掉冯汝阳这颗眼中钉,又能让叔叔手握重权,当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王涛瞥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啊,什么时候若能长心,做事别再这么急急躁躁就好了。”
“叔叔教训的是。”
此后不久,圣上凯旋归来。圣上回朝后朝廷上爆出了一个惊天消息,那就是护国大将军冯汝阳居然通敌叛国,这可是震惊朝野的大事,高高在上的将军锒铛入狱,将军入狱后他手中兵权空缺,宰相王涛跟圣上请柬,推介冯汝阳手下副将陈升暂代将军之位,却被圣上驳回,圣上说,“萧将军能勇善战,又胜了卞国,巧退其他诸国,是大大的能才。就由萧将军暂代护国大将军一职吧”
这一决定,惊了王涛一等人。有一老臣道,“圣上,使不得呀。萧将军虽然屡建奇功,但终归还是年岁太小,资质不深,护国大将军这等职位,还请圣上三思。”
圣上瞥了一眼朝中老臣一眼,冷冷道,“原来是博大人,自我太祖父时候起,就有祖训,任能者贤臣,却从未说要以年龄为首。如今萧子玉能以小小年纪,凭三千兵马冲破敌军万军,试问军中还有何人?又有何人敢以一己之力,冲破敌军铜墙铁壁,攻破阵法?”圣上扫过朝下众臣,继续道,“又有谁,能不费一兵一卒镇压南方叛军,还将叛军收复归为己用?如此丰功伟绩,能人贤士,莫非仅要拼”年龄”二字,让朕忍痛不用?还是说,你博大人有妒贤之心!”
那博苑一听这话,吓得跪在地上,忙道,“圣上,臣……不是这个意思。”
圣上冷冷看他一眼,“既然太祖皇帝就有的祖训,朕又怎可违背太祖皇帝的任贤训言?”
此话一出,其他人再不敢多说什么。王涛将圣上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此刻他心思又活络开来,所以此后再见子玉,他也能面不改色同他攀谈,甚至不顾宰相之姿,有心要拉拢子玉。子玉如何聪明,见王涛既然主动求和,于是也就顺水推舟,一时间倒也跟他打得火热,很快就称兄道弟,当了忘年交。
再说冯汝阳下狱之后,圣上并没有将他直接问罪,也不是关在大理寺,而是另关他处。身上非但没有处死冯汝阳,就连顾柞也没有处死,关于冯汝阳叛国一事圣上旨在朝中宣布并未告知天下,这让王涛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带着群臣上书圣上,从前古之事开始分析利弊,中心思想就是胁迫圣上要快点将冯汝阳斩首,已堵住悠悠之口和千万军心。
圣上看着奏折龙颜大怒,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王涛!居然想用群臣和百姓来压迫朕屈服!”
墨玉捡起地上的折子,又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给他顺气,“他越是有恃无恐,对我们来说,不越是有利?”
圣上咬牙,“只恨这王涛做事太过干净利落,便是顾柞的东西也拿不了他如何?只是委屈汝阳了。”风间测没料到,拓野祁供出的叛国逆臣居然是冯汝阳!王涛在朝廷中的根基太深,基本上朝中60%的官员都和他有牵扯,这些年自墨玉走后,圣上又日理万机,加上王涛是他当太子之时是朝中第一个站在他这边的,后来父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王涛也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对他落井下石,所以圣上心中对王涛应也算是信任的。只是后来他认识了墨玉,墨玉才能在王涛之上,于公于私圣上都对他爱护有加,后来登基之后他听墨玉的意见也多过王涛,一来二往自然也就将王涛冷落。圣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涛就在暗自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是等到他幡然醒悟的时候才发现这王涛在朝中的根基早已根深蒂固,这些年他一直有意让王涛和冯如阳相互牵绊,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如今他终于知道王涛暗中做了这么多手脚,也打算忍痛将这颗毒瘤除去,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如何除掉王涛又不至于造成朝廷动荡,这是圣上一直需要考虑和权衡的至关点。原本风间测以为抓住拓野祁,由他供出王涛便能打击他。
却不想这拓野祁好生狡猾,居然会如此做。当时气的圣上龙颜大怒,将他打的满地找牙,便是如此拓野祁依然笑的云淡风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圣上,我如今既为俘虏,说的也都是实话。当日与我同谋的真是冯将军,和那王丞相,真的毫无干系。莫非你心中爱护冯将军,想要将我屈打成招?陷害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