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闹什么矛盾啊,之前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我看你就是想多了,再过几天就好了。”卫叶漫不经心道,他觉得男人之间的矛盾再长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多等几天就好。
可左临却不这么想,呆在篮球队的他别提多难受了,夹在中间的感觉如坐针毡。之前跟望云的比赛也是顾星渊叫他把所有的球传给杨柏言,明明那时候的两人关系都还很好。
得想个解决办法才行。
脑瓜子一转,他想到了一种用玩笑化解矛盾的办法,“卫叶,是不是愚人节快到了?”
“嗯,就明天。怎么了?”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两个人和好。”左临叽里呱啦将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
卫叶唔了一声,眼中满是怀疑,“这样真的能行吗?”
“相信我,没问题!”左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证,完全不知道对方觉得这是个烂主意。
在左临的期待下,时间到了愚人节那一天。
国内本来就不兴过这种节日,但学生们喜欢,只因为愚人节是个告白的好时候。即使表白失败,也能用只是个恶作剧来化解尴尬。
而今天,顾星渊坐在位置上都不愿意出教室门了,一出去就是5步一告白的,他撑着下巴颇觉得无聊。
课桌里有塞不下的信封滑了下来,但顾星渊没有去捡的想法。
杨柏言在疏远他,他在尝试沟通无果之后也就放任杨柏言去了。只是不明白杨柏言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明明之前还那么粘他。
他翻开书,拿起了那片叶子书签,捏着叶柄把玩了起来。
春天了,学校里种的花也开了,阵阵花香从窗外扑鼻而来,让人的心神更为放松了一些。而这微风中还混杂这一缕不明显的梅香。
杨柏言站起了身,去了教室外。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左临又凑到了顾星渊身边,悄咪咪地说:“渊哥,给你一样东西。”
说完举起手里的信封,往顾星渊手里塞。顾星渊看向他的眼神有几分不解,“又是给谁带的?”
左临这人时常拿人手短,收了东西之后就会帮女生带货给顾星渊。不过这次他却神秘道:“你回寝室看了就知道了。”他看见顾星渊收了这才放下心来,回了自己的位置去,心里乐开了花。
顾星渊被勾起了丝好奇心,他摩擦了一下信封的开口处,还是压抑了了下去。
等晚上回到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寝室时,没了旁人,他才动手撕开了信封。倒要看看左临为什么这么神秘。
搞不好是什么无聊的恶作剧。
正意兴阑珊地想着的时候,信纸最后署名处的杨柏言两个字让他目光一滞。
寥寥几字,纸短情长。倒也符合杨柏言的风格。
标准的楷体,连签名也是很正经的,字如其人。
总结下来就一句话,我相中你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他好像明白杨柏言这几天为什么会有异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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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杨柏言在参加完早上的训练之后,感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他开始收拾起了篮球馆的东西,擦干净每一颗篮球,等做完这些之后才打算去更衣室换衣服回教室上课。
等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本来空无一人的更衣室有人推门而入。此时的杨柏言正在扣校服的扣子,看向门口的眼神带着几分讶异。但即使是这样,他也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装看不见又低头扣衣服系领带。
顾星渊靠着更衣柜,高挑的侧影,脊背微弯,低头看着手里动作着的杨柏言,单手还插着兜。
他嗓音含着几分低沉,面上也没有丝毫笑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杨柏言手僵了一下,心中一惊,难道他伪装alpha的事被顾星渊发现了吗?几秒后他才恢复动作,“没有”回答很简单,担心多说多错。
可越是这样,越会让顾星渊觉得就是有什么,他勾起一边嘴角笑的有几分邪戾,“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有些事情不能越界。”
杨柏言已经打好了领带了,他拿好自己的东西眉头皱的更紧,顾星渊在多管闲事吗?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明明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件事,但意外地竟然在同一个频道沟通上了。
“没人能制定界限,何谈越界。”杨柏言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拧开,刚把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有人撑着门板又将门合上了。杨柏言再拉门的时候,就只剩徒劳。
他背后的顾星渊力气不小。
“我们都是男人,而且是alpha,这条线你最好记住,别想着靠近我。”
杨柏言听见背后的声音,就仿佛是靠在他耳畔说的,明明每个字他都听清楚了,可组合在一起的意思他却不懂了。
随后有一样东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进了他的衬衣口袋,“这个还给你,以后别麻烦左临了。”
他说完就往后退了一步,杨柏言这才呼吸顺畅了起来,刚才的沉香味让他都不能正常呼吸了。
说了一通莫名其妙话的顾星渊恢复了平日那温润可亲的模样,笑的亲切,“待会儿教室见。”
等顾星渊消失走远之后,杨柏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出口袋里折成正方形的纸张,还给他?还给他什么?大清早为什么要遇见这么诡异的事情?
而当把纸上的内容看完了,杨柏言的嘴微微张开呆滞了起来,如同石化在了原地。
‘如果我能足够幸运,愿终身伴你左右,朝朝暮暮共白头。早晨,陪你在球场挥洒汗水;午时,陪你一起看窗外暖阳;晚间,陪你走过那行人都不及你的小道。——杨柏言’
看见这肉麻的内容时,杨柏言还能表情管理,真让他合不拢嘴的是——到底是谁盗用他的名字?!还写给了顾星渊!!
他承认他在数理化上有一定的天赋,但他对天发誓,他写不出这么肉麻同时又有些文采的东西。
到底……到底是谁要害他?!
“这个还给你,以后别麻烦左临了。”——杨柏言脑海骤然冒出了顾星渊才说过的话。他好像知道这种事出自谁的手笔了,冤枉不了人。
心绪平静下来的杨柏言推了下眼镜,慢条斯理将信纸重新叠好放进口袋。难道他是什么时候得罪左临了吗?这么整他。
当他在下课间隙揪住左临的时候,对方满脸无辜道:“什么叫整你啊?我这是在帮你们好不好。”
杨柏言将信拍到左临身上,冷声道:“我除了恶作剧以外,想不到什么需要你帮的。”
左临将信收好,还挺珍惜的,感叹道:“你不知道我熬了一夜才写出来这个呢,你的字写得太漂亮了。情书我也是第一次写,没想到竟然是替你写的,绞尽脑汁。别提多辛苦了,你竟然还这样对我。”
“那我还得谢谢你??”杨柏言快被气笑了。
左临预感杨柏言的耐心快要没了,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道:“我这不是看你和渊哥像是吵架了吗?就想着帮你们调节一下气氛。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没那么生渊哥的气了?”
他本来就没生气,就是有点寒心,现在心倒是不寒了,已经被尴尬给充满了。
“我没有跟他吵架,你要负责跟顾星渊解释清楚才行。”不能让误会越来越大。
左临点点头,"本来就是开玩笑啦,渊哥很大度的不会介意。你没跟他吵架就好,主要你老是不理我们就让人挺难受的。之前渊哥还给你撑腰骂了李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样子呢,你再不搭理他了,他会伤心的。"
杨柏言怎么看顾星渊也不像是有点伤心的样子。不过……李早,不就是之前听见像顾星渊提问的那个人吗?可顾星渊的回答也没有站在他这边的样子。难道是他走的太早,真的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毕竟左临没有撒谎的必要,他不知为何多天以来压在心里的不愉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一直阴沉的脸色也好看了起来。
有些话说开了,也就好了。
但当顾星渊从左临口中知道情书出自谁手之后,看向左临的眼神似乎带着可以化为实质的杀意。
“渊哥,你别这么看我,我下次再也不写了。”他要收回顾星渊很大度这句话。
顾星渊这才笑着提醒他:“下次可千万别做这种事了,会让人制造出很多尴尬的,知道吗?”
左临这下觉得更寒颤了,总觉得如果自己再来一次,会产生什么很可怕的后果。要知道卫叶到现在都还对顾星渊带着股畏惧,问他具体的他也不说,于是他本能地也有些怕顾星渊了。
要知道在不久以前,顾星渊的标签还是好脾气的。
左临虽然搞了个大乌龙,但确实是把‘误会’解开了,杨柏言明白了这些之后也就恢复了曾经的常态来对待大家。
但他也能感觉的出来,顾星渊开始有意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感,估计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
杨柏言也只是抱着种顺其自然的心态,这样的状态也就挺好的了。
而恰巧又碰上了明天周末,既然误会解开了,左临就又起了去热热闹闹玩一下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