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弟弟后我入赘了 完结+番外 (叼豆包的狐狸)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叼豆包的狐狸
- 入库:04.10
他揪着李虎,走出门外。
床上,柳芽张开眼,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下药……”她捂住手臂,心里暗恨,恨闻不就让如此下作的人欺辱她!也恨自己娘亲想出这种手段被人用在自己身上!
她想起平日总是教她忍耐、借刀杀人的娘,咬牙切齿。
“废物,原来都是废物。”
“我柳芽对天发誓,绝不会放过你们!”
闻不就进门,插上门闩。
柳衿微微瞪大眼睛:“相公,你不开心吗?”
闻不就没有说话,抱着他躺在床上。
屋外天色黑沉,整个世界被白与黑分割。
柳衿抱着闻不就拍拍。
闻不就沉默片刻,开始动手动脚。
柳衿耳根通红:“相公……这里是寺庙……”
“你可是聆听过仙音之人!”
闻不就喉咙里传来低沉笑意。
“是仙音不是佛音。”
“我是好人,佛定渡我。”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比雪夜黑暗,比烛火明亮。
世间皆在浩瀚雪中。
大地很快铺上一层雪白,远山松柏一园梅,尽数迷失在这满目苍白中。
闻不就觉得这白色不够纯净透彻,于是掀开阻拦视线的长衫。
他便与万物一同沉沦,被雪白晃花眼睛。
冷、热。
白、红。
他寻觅,摸索,挖掘,渴求,像荒漠迷途人,找寻那一点令他魂牵梦绕的绿洲,又在绿洲中汲汲挖掘,直到绿洲主人在这索求中败下阵来。
冰冷的身体因追索的动作蔓起热浪。
窗外风声肆/虐,玩/弄无力得雪花。
这雪便偏离路线,软弱无能任风吹弄、裹咂,无力抗拒,顺从柔软。
于是风雪合二为一,翻滚追逐,碰/撞摇摆。
颠倒迷乱,分不清哪是雪哪是风,谁在上谁在下,谁在里谁在外。
风雪漫步到苍白园内,看到隐藏在白色之下怒放的梅。
他满心坏意,捉弄梅树。
呼啸而来呼啸而去,那白色中灼目的红点点星星,馨香馥郁,汁液淋在风雪中。
寺庙窗户被风吹出半拳的洞,雪花落下,在另种白色中化为水滴,与汗融合,无声坠落。
梅花也随之而来,荡荡悠悠落在红白之间。
“冷……”柳矜喃喃。
“冷?”闻不就抱住他。
柳衿神思恍惚,点点头,又摇摇头。
半晌才委屈,“热。”
闻不就轻笑,紧实的胸膛震动,带动藏在黑暗禁处不知名巨兽。
柳矜惊恐地哭出声来。
“别怕。”闻不就道,“看,梅花。”
他抓住柳矜的手,去捉落在白上的红。
柳矜便哭得更狠。
“太坏了,相公。”
柳矜眼前雪花飞舞,满天莹白与梅花夹杂。
他分不清东南西北,神思与雪合二为一,颠簸飞舞,目眩神迷。
闻不就手捧着他的脸,拂开湿发。
柳矜目光呆滞,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嘴唇开合,低声喃喃。
闻不就低头,凑到他耳边。
“相公,家中草莓发芽了……”
“发芽,抽条,开花,还需一步结果,你可知?”闻不就轻笑。
柳衿下意识问:“是什么?”
“授粉……”
风雪便再次降临。
柳衿含着泪睡去,竟不知风风何时停,雪何时落满人间。
万物睡在雪下,来年必定欣欣向荣。
第39章 发钱 开店!开店!开店!遍地开花!承……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清晨, 闻不就推开房门,见银装素裹,江山万里, 分外妖娆。
他吐出一口白气, 只觉昨日种种在这漫天纯粹中消散无踪。
这时, 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闻不就还未回头,一个热乎的身体“啪叽”贴在他身上, 脑袋抵着闻不就的肩膀蹭来蹭去。
柳衿不爱用香, 身上始终带着干净皂角与阳光气息, 只因在寺庙中住了一夜, 衣服上不知何时染上淡淡檀香。
闻不就未回头, 那抹香气顺着脊背飘到鼻尖,挥之不去,似在勾/引。
闻不就:“……”
他拍拍脑子, 将废料丢出脑外。
柳衿昨晚“忙碌”到大半夜,此刻睡眼迷离, 满面惺忪。他赖在闻不就身上,哼哼唧唧:“困。”
闻不就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背过手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在衣袖下轻晃。
“我背着你睡好不好?”
柳衿闻言清醒几分,连忙摇头, “婶婶她们都在呢。”
“无妨,都是自家人。”
闻不就转过身, 见柳衿带着兔毛帽子,护着耳朵。
帽子前檐挺长,垂下来挡着柳衿的脸。
闻不就掀起帽子, 见他眼皮黏在一起,半晌才努力想要张开,但只有眉毛挑起鼻梁拉下,刚刚张开缝的眼睛不到两秒合在一起。
闻不就轻笑一声,托着他下巴,随即掌心一沉,见柳衿闭着眼睛,呼吸清浅。
他心里升起无限爱怜,曲腿将柳衿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随即弯腰,两手使劲,将人背在身上。
柳衿“啊”了声,张开一只眼,歪着脑袋用脸贴贴闻不就,迷迷糊糊地拉起披风,挡住闻不就的手。
“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闻不就背着柳衿走到寺庙前院。
王月早早起来,心满意足在香炉中插上今日第一柱香。
柳观文拉着孟和,在寺庙墙壁上写下“风雪夜宿永安庙”。
柳叶与情郎眉眼纠缠,柳芽带着帷帽,整个人遮得密不透风。
“醒了,快来给佛主上香。”王月引燃三支香,见闻不就背着柳衿,笑道,“这是做什么?”
闻不就躲开王月的手,笑道:“婶婶帮我替衿儿求个平安顺遂便可。”
王月脸上露出微妙表情,见闻不就背上的柳衿毫无动静,劝道:“昨日大雪,庙中只我们一家留宿,才得这头香。”
“觉天天睡,头香难得!”
闻不就笑起来,将柳衿往上托托,道:“婶婶替我便是,我不信这些。”
王月忽然想到柳母讲过,闻不就是在梦中被白发白须仙人指引,都白发了,定不是佛门中人。这要让闻不就上香,没准还惹仙人不喜,连忙放下香。
“是我考虑不周,你是要多注意一些。”
闻不就:“?”
庙中僧人天色未亮便起床,仔细将山道上的雪扫到两旁。
闻不就背着柳衿,目不斜视,从一众僧人目光中踏出寺门。
尖锐令人无法忽视的目光斜斜刺来,闻不就抬眼,见帷帽转向一旁。
他嗤笑一声,停下脚步。
“柳芽,昨夜睡得可好?”
“……”
帷帽下的人紧紧握着手,沙哑的声音如生锈铁齿锯过空气:“多谢姑爷,柳芽睡得好。”
闻不就挑起唇角,恍若没有听出她的咬牙切齿,他余光扫过两边,貌似不经意道:“咦,我昨晚丢的垃圾呢?”
“还想今早儿带下去呢。”
王月跟在他后面,说:“丢了什么?是不是被黄鼠狼野狗之类的叼走了。冬天山里畜生没吃食,经常到人家附近找食。”
闻不就眼中倒影雪白山景,闻言笑道:“是,确实是畜生。”
柳芽手一哆嗦,冷汗沾衣,手中帕子被风吹跑,挂在落满雪的枝头。
李虎抬起头。
破败的山寨门前立着桅杆,黑色旗子被雪压住只漏出一角。
风呼啸吹过山涧,万籁无声。
偶尔刮过的风带着雪糊在他脸上,将他麻木的脸冻得通红。
“是这?”
李虎擦把脸,一瘸一拐走到寨门口,抬手握住冰冷的铁环。
“有人吗?”破锣声在山中回荡。
“有人吗——人吗——人吗。”
“你们大哥周铁志叫我来寻二当家。”
“有人吗,开门啊!”
李虎越敲越快,越敲越急,心里的屈辱身体的疼痛合二为一,叫他分不清究竟是心痛还是身痛。
“骗子,没有人。”
李虎茫然地在地上,想起牢内周铁志信誓旦旦,许诺若他传信,以后金山银山任他挑。
他抬手,擦了把脸,抹掉透明的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的液体。
“吱——”
寨门打开,李虎面前多了双腿。
他刚露出微笑,脖子上一冷,将他的笑逼退,只剩惶恐。
“刀……刀……”
李虎哆哆嗦嗦,胯下一阵热。
平民百姓,除了家里菜刀,什么时间见过真刀真枪。
“你刚刚说什么?”高大威猛的男人只着单衣,肌肉横生,一脸戾气。
“我大哥在哪里?”
蔚县,道家老爷举起棍子,追着道文枸骂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什么都往外说,你怎么不说咱家被山匪抄了家!”
道文枸绕着花坛跑,不时脚下一滑,脑门磕在花坛上。
他欲哭无泪:“我是瞧着那人有钱,想做个朋友,没准咱家多个大客户,我怎么知道他竟然会是闻不就!”
道老爷气喘吁吁,丢下棍子,冷声道:“算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