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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被反派/暴君逼婚了 (娜小在)


  “王爷放心, 属下明白。”
  ……
  既已到了凉州, 李稷便直奔某处, 他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认识他阿爹, 并对他阿爹有些许了解。
  “不是誉王,那是谁?”陈元问。
  李稷坦言道:“是阿爹小时候的玩伴。”
  陈元本想说小时候的玩伴,长大了各奔东西,怎会摸得清楚后来的事,若真想问的清楚, 去见誉王即可,但他明白李稷是不愿意找誉王,若是去找,那就是正中下怀,想从誉王那个老狐狸嘴里问出实话来,绝不是容易的事。
  到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了马,李稷敲了敲院门,院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李稷说明了来意,院里没了动静,好一会儿大门才打开,出现在他们视线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手上还拿着个酒壶。
  男人踹了门一脚,阴森森的目光锁定李稷,眉头立刻拧起来,显然有两分吃惊,但很快神情恢复冷静,仰头灌一口酒,粗鲁擦下嘴,说:“我这人生来就嘴紧,即使刀架脖子上,只要我不想说,杀了我也没用。”
  “是吗?”李稷露出不符合这个年纪有的沉着,“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叨扰了。”
  说罢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刀疤男似乎没料到李稷走得这么干脆,他原本是想趁机狠狠敲诈一笔的,若李稷真走,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眼下他欠了一屁股赌债,正是用钱之时啊,思绪转到这儿,立刻跨过门槛,大步追上去。
  “留步!”他叫李稷,上前堵住去路,上下打量着说道:“你想打听江行舟,你跟他什么关系?”
  李稷跟江行舟长得实在过于相像,他猜测李稷是江行舟的儿子,可在他记忆里江行舟并未娶妻生子,这么像的人,又来打听江行舟的事,这里头定有什么,他务必小心了再小心。
  李稷压根不拿正眼看他,冷冷道:“这跟你没关系。”
  刀疤男摸着下巴,还在打量李稷,咂摸着嘟哝道:“像,太像了。”他挑了挑眉:“没想到江行舟那小子搞了皇帝,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有个儿子。”
  这话听得李稷不悦,整张脸满了嗜血的寒意,但忍了,他眼神狠戾的终于正眼看刀疤男:“没错,所以,关于我阿爹有些事,你是说还是不说。”
  刀疤男其实是有些许怕李稷的,尤其是李稷露出的狠戾,像极了江行舟,要知道,江行舟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眼前的人太像了,他笃定定也是个杀人丝毫不犹豫的狠人。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刀疤男挺了挺上身,嘿嘿一笑:“那,屋里说话。”
  陈元和阿钿几人要跟着进屋,反被刀疤男拦下,挠着脸道:“其他人就不必了。”
  “欸,你什么意思?”陈元不乐意了,脸一沉,“我是他表哥……”
  “表哥,”话没说完给李稷抢白,“你们在外等着。”说着看一眼陈元,“别担心。”
  陈元呆站在门口等的焦急,李稷跟着刀疤男进去好长一会了,里头也听不见什么动静,隐约有细微的说话声,但贴着门听都听不太清楚。
  又耐着心等了一会儿,李稷还未出来,陈元显然有些不耐烦,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扬声道:“表弟!好了吗?”
  话才一出,屋里传来一阵打斗声,陈元登时紧张,和阿钿他们破门而入,冲进去还未站稳,险些给地上一滩血滑一跤。
  陈元站稳了些,怔了怔,地上黑红一片,好多血,躺着个人,近些才看清尸体是刀疤男,他不由得心悸,深呼吸稳了稳,才转身看向李稷。
  “这是跟我讨价还价的代价,要他长记性。”李稷背着他正在用白布擦他的长剑,不紧不慢的说道。
  阿钿和阿焰面色平静,似乎习惯了。
  陈元却心有余悸,又做了个深呼吸,本想说人都死了还长什么记性,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别乱说话的好,他皱眉把鞋子在地上使劲蹭了几下,道:“我们走吧。”
  李稷长剑入鞘,抬眼看向陈元,这会子没了狠戾,只有黯然,点头道:“去找誉王。”
  上了马背,陈元才问:“那刀疤男跟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他压根不知道你阿爹的事?”
  李稷抿下唇,实话道:“说了,跟父皇说得一致。”
  “那……”陈元斜视他一眼,安慰似的,“别人的看法说法都不能否定你阿爹疼你宠你爱你这个事实。”
  李稷骑着马没出声,阿爹是细作、是杀手,是誉王的亲随,这样的身份,他无法接受。
  陈元没再说话,从李稷神情来看,他沮丧又低落,这让他跟着他消沉。
  距离王府还有一段路,誉王的人竟来迎接了,两辆马车,来的人通报说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这一路走来,一直在马背上,屁股确实酸痛,别说他们了,怕是连马儿也给累着了,既然有马车坐,那自然是要坐一坐。
  陈元先下马,伸手去扶李稷下马。
  李稷狐疑地望了眼两辆马车,道:“多谢王叔的美意,我还是更喜欢骑马。”说着看向陈元,“上马。”
  陈元眉头一皱:“坐马车多舒服。”他费解地看着李稷,“傻表弟,不坐白不坐。”
  李稷干脆坦诚:“你就不怕马车里有乍?”他踢马肚“驾”一声去了前头。
  陈元在原地呆了一会,而后唉声叹气上了马。
  “以前信誉王的是你,现在不信他的还是你。”陈元嘟囔着。
  李稷看着他,一副委屈的表情:“一辆马车足够,何必两辆,定有蹊跷,小心为妙。”
  陈元不以为然:“许是给石头哥他们准备的。”
  李稷轻笑:“誉王可不会关心奴才累不累,地位尊卑他比任何人都看的重。”
  陈元皱皱眉,眼角飞快扫一眼誉王的人,最终点下头:“你考虑周全,听你的便是。”
  但似乎李稷也多想了,进了誉王府,刚进院门,誉王就亲自迎接,热情款待一番,还亲自带着他们去府上最好的客房。
  等誉王和其家眷退下,陈元跳上软榻,往那儿放轻松的一躺,对李稷道:“看来咱们想多了。”
  李稷视线环顾一圈,最后落在陈元身上:“别高兴太早。”
  对于誉王,李稷多年跟他打交道,多多少少知道他的为人处事,在最拿手的便是笑里藏刀,蜜里藏毒了。
  陈元招呼李稷让他也躺躺,李稷捋了下头发:“我去洗个澡。”
  “一起。”陈元跳下榻。
  李稷脚步顿住,果决道:“不行。”
  陈元不管,揽住他的肩膀,嘻嘻笑着道:“又没外人,再说了誉王知道我们的关系,连你父皇都知道,怕什么。”
  “怕你。”李稷说完快步走了。
  陈元:“……?”
  誉王今天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和心腹们打牌九,在赌桌上就睡了过去。
  李稷已经等了半月,可誉王不是今日有事,就是明日有约,总没时间来应付他。
  “我就不信他跟你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陈元抚摸着手上的信鸽,十天前李耿的信鸽飞到了他屋里,现在他养着以备不时之需,“这老狐狸摆明了耗着咱们。”
  李稷沉声道:“我倒要看看他耗到什么时候。”
  “我们可没时间跟他干耗着。”陈元说:“宫里一堆麻烦等着咱们处理呢,你父皇对你可是寄予厚望,你的时间不能耗费在这小小的誉王府。”
  提到父皇,不过一刹间李稷的表情有变,但转瞬即逝,他说着违心的话:“在我这里,别人都没有我阿爹重要。”
  “若是誉王一辈子都不肯开口跟你说呢?”陈元问。
  “他不会。”李稷笃定道。
  陈元把鸽子放到笼子里,拿起盛小米的碗边喂食边问:“那刀疤男根本不知道你阿爹的事,招摇撞骗你才杀了他对不对?”
  “知道的不多,但他用阿爹的事来要挟我,”李稷斜靠在椅子上,阴沉沉的说:“我最恨被人威胁了。”
  陈元放下手里碗,转头看他。
  李稷也看他,说:“我还恨被人算计。”
  陈元嘴角抽了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李稷依旧歪靠在椅子上,懒懒地,这会子有点要笑不笑的意思:“我更恨三心二意沾花捏草的人。”
  陈元清了下嗓子:“我?我什么时候三心二意沾花捏草了?”
  李稷眯着眼,扣着手指头:“誉王府的丫鬟你都认识遍了吧,听说阮知府的小女儿非你不嫁,你可真行啊元少爷,才不过来凉州半月,竟成了这凉州城里抢手的女婿最佳人选。”
  陈元:“……”
  “不如,依我看,”李稷黑下脸,扣手指头的动作停下,直勾勾看着他,“你干脆别走了,就在这娶妻好了。”
  陈元喉结滚了滚,后脊梁骨隐约冒凉气。
  他敢吗?不敢。真不敢,借他一百个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李稷谈恋爱危险系数极高,当他男朋友是个高危身份。
  陈元上前,捧住李稷的脸,不顾他黑脸,就照着那双唇亲了下去。
  李稷红着脸瞪他,醋意横飞道:“去亲她们啊,姑娘家总比我这个男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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