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练啊,你是皇子,不能偷懒,要勤学苦练,若是辱没了皇家的颜面,那就不好了。”陈元懒懒道。
“辱没就辱没,父皇那么多妃嫔,还能少得了皇子,我一个皇子辱没,不还有其他皇子嘛,反正到头来只有一个皇子当皇帝。”李耿的话说的很直白,“若是我勤学苦练,其他皇子也勤学苦练,大家都这么优秀,父皇该头疼帝位给谁了,我偷懒是为父皇分担解忧。”
陈元脚步顿住,十万分懵逼:“你还真是……境界高觉悟高逻辑高。”
李耿嘿嘿一笑:“过奖了。”
陈元:“……”过奖个锤子。
陈元暗暗叹气,还真是还原小说人设,小说里李耿确实不上进无争地位之心又好吃懒做玩世不恭,原本李稷是想斩草除根的,可这小子天生胆小,一听李稷要杀他,当场就吓疯了,后来,李稷留他一命,囚禁起来派人养着一直到死。
眼前的李耿不过才十三岁,在他眼里就是个没长毛的小屁孩,他再没心没肝,也不能祸害一个小孩子,看来玩筛子只能改日了。
“表哥你怎么不理我?”李耿还寸步不离的跟着,其实,他就是无聊,非常无聊,打来这个学院,半年多以来,没交到一个朋友,虽说学院教学原则是讲究人人平等,但来这儿的学生对人人平等实则并不太能完全接受,故而对他这个皇子身份有几分忌惮,有忌惮自然就会有疏远,而且他们背地里总说他这个皇子不过是生得好,实则思进取愚笨不堪。
“这会你又想什么呢?”陈元见李稷小小年纪脸上竟露出清晰可见的愁绪,不禁纳闷,“小孩子家家的,怎跟历经沧桑似的。”
陈元看他一眼:“你不懂。”叹口气,“表哥,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人敢对我不敬,可来到这儿,倒是没人搭理我了,那些学生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实则背地里总骂我不过是仗着有个皇帝的爹罢了。”说完又叹气,“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毕竟你脑子有病。”
陈元瞪眼:“来劲了是吧?”
他这个表哥向来无法无天混的没边,李耿脑袋一缩:“表哥不怕打击你,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学,你还不如我这个半吊子呢,你也就除了长得好看点,整日游手好闲,欺负弱小,欺男霸……”
“霸什么?”陈元眼睛瞪的更大。
李耿住了声,原以为陈元会揍他,没想到一双暖烘烘的手按在他脑袋上揉了揉:“若日后那些人再说你,你就回他们一句老子就是拼爹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拼啊!”
李耿拧眉:“表哥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你才犯病呢,走走走,赶紧滚蛋,耽误我正事。”
“你还能有正事?”李耿来了兴致。
陈元看着面前欠揍的小子:“没钱了,这算不算正事?”
“我回房间给你拿钱。”李耿道,“你等着。”说罢不等陈元回话,转身跑了。
这小孩,有点意思。陈元目送跑远的李耿。
再又闲逛了会,陈元决定去找院长,院规里写着,若能赢得了院长,便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今日难得休息,陈元决定帮人帮到底,赚些小钱钱给那小姑娘送去,然后赢了院长,离开书院。
“你?”石坚上下看他一眼,“敢问小孙少爷诗词歌赋拳脚功夫音律五行哪一样拿得出手?想要赢院长……”太不自量力。
“麻将色子五子棋啊。”陈元一笑。
石坚:“……”
五、五子棋?
第7章 这是什么恶趣味
“王公公,父皇为何不许我去东山书院学习?”李稷困惑道。
历来皇子中,只有他没去那学习了,就连比他小的皇子都进了书院。
“二殿下,老奴只是负责给您传个话,陛下说了您身子受不了书院里的强度训练,让您安心调养身子。”王公公垂首回道。
他是宫里的老太监了,可以说是看着李稷长大,他怜爱的李稷无人在乎,但天子的意思,岂是他这等下人能揣摩的,只得尽量用言语安抚几句,随后便走了。
王公公一走,李稷的脸就冷了下来,阿叶出递了个汤婆子,“王公公把碳送来了,还有些冬衣,小主子要不要数点下?”
“不必了。”
阿叶又道:“今日书院休沐,是个好机会。”
他指的是杀陈元。
李稷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利落点。”
阿叶的杀人能力自然没得说,他背起长刀一笑:“小主子放心。”说罢快闪不见了踪影。
……
书院有专门负责审核找院长比试的职教,说是人太多,想要比试,通过审核,拿着号码牌等。
陈元拿到号码牌的时候,十万分懵逼加震惊,还有这种操作?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院长总见不着人了,敢情天天竟跟人比试了。
整个书院,大家对拿号码牌排队跟院长比试早就不大惊小怪,毕竟院长的魄力能力以及魅力在那摆着呢。
“世界上还有比我有魅力的人?”陈元不要脸地说了句玩笑话。
旁边一个小青年撇他一眼,明显被陈元的不要脸有吃惊到。
陈元笑眯眯的:“你也来找院长比试的?”
小青年摇头,还算客气道:“院长能力过人,我哪有这等本事,我是来送饭的。”
“你是书院的厨子?”
“我是学生,学的是厨子。”小青年纠正道。
“书院还有厨师专业啊。”陈元笑道:“这是打算培养各行各业的人才不成。”
小青年眉头皱起,不再搭理,转身欲走,被陈元拉住。
“小兄弟,问一句,这号码牌得排到什么时候才到我?”陈元将手上的号码牌给他看。
小青年瞄了眼:“等着吧,到你早着呢。”
陈元愣了愣:“那得几个时辰?”
“几年还差不多。”
“什么?”陈元无比震惊,“几、几年?”
“院长刚出关,天下的能人义士皆都等着跟院长决斗呢,他们的号码牌领的比你早,到你这,不知猴年马月。”小青年再次好心提醒,“你且回家安心等着吧。”
陈元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么牛逼?光提倡人人平等这一点就让他好奇无比了。
带着这些疑问,陈元回了宿舍,桌上有一小袋银子,想来是傻蛋李耿送来的。石坚没了踪影,稍作思忖,陈元决定出去看看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拿起银子,一路直奔皇陵,陈元也不知哪里来的闲心会在意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小姑娘,或许天寒地冻荒山野岭腿脚又不便孤苦伶仃的她惹了他那点善心。
山上的积雪化了不少,路上陈元冻得耳朵疼,嘴里抱怨自己傻逼才出来发善心,但脚步却没返回的意思。
忽地,起了一阵怪风,陈元还没反应过来,窜出一个人挡在了他面前,因为距离近,陈元一眼就认出是上次背长刀的那个小流氓。
脚步僵住,陈元警惕地和他对峙,他与他年纪相仿,按理都是孩子,可这少年眸子里的不符年纪的杀意让他胆寒。
这冤家路窄,还是说他专门在这堵着他算账?再或者皇陵那小姑娘……思及至此,陈元喝道:“你把皇陵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阿叶:“?”
“杀了?还是?”陈元不知道为什么怒了:“她还是个孩子!”略顿,“你也是个孩子!”
“?”抽刀的阿叶手有顿,孩子,这个词已经好久没人对他说过了。
但这不会改变杀意,他极快抽出长刀,朝陈元脑袋劈去。
“小心!”几乎是瞬间,一把大刀抵住了长刀,石坚“嗖”的一下子挡在陈元面前,扭头瞪他:“还不快走!”
不等陈元搭话,石坚一声吼,将那长刀用力抵开,两人对打起来。
陈元一步三回头的朝皇陵走,最后停下来,这次他不想丢下石坚一个人战斗了。
见他看戏似的站在那不走,石坚恼怒,骂道:“留这儿等死呢!”
陈元揣着手:“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上次就够自责的了,这次我们共进退。”
石坚脚下一滑,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这混不吝说什么恶心话。
陈元抬头紧张喊:“你行吗?打不过咱跑吧。”
阿叶追着石坚挥刀砍,像个没有感情的猛兽,石坚反手把刀背在背上,轻功飞快与他在林间周旋。
陈元真跟看武打片似的,看得有些眼花缭乱,揉眼睛的空,却见石坚不知为倒在了地上,眼看着那把长刀挥起砍去,陈元来不及多想,风似地扑上去巧劲往一侧翻去,还未庆幸躲过一死,胳膊上就挨了一刀,疼的他当场惨叫一声,就此歪在了地上。
“小孙少爷!”石坚猩红了眼,腾地站起来:“娘的!老子宰了你!”
陈元疼的抽抽,血往外涌流淌了一地,他想这么一刀,大抵是要断了,又想,是不是要死了。他强撑着眼皮,刀子摩擦出的火花像是表明石坚很生气,陈元捂着伤口吃力地翻个身,他看着树林上空,因失血过多,有些恍惚,眼前出现了幻觉,高楼大厦,车流不息,灯红酒绿,他是不是要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