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岚也不例外，也不可避免。
不，正因为他背负的太多，精神造成太多负面压力，才会诞生“月嗥”这一人格。
那是只知晓杀戮的毫无人性的人格。
因为那是另一面的自己，所以卫岚并不排斥。
但是……
这一人格的意志是建立在杀戮之上的，可以说是理性蒸发，所以才需压制，所以才不敢暴露人前——尤其是，莫良面前。
人永远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爱人，卫岚也不例外。他不希望让莫良知晓他冷酷无情的样子而感到痛心，甚至远去。所以在书中世界时，他每每杀人都会避开莫良，默默行动。
可是现在……
就算将怒气值抑制到最低，电脑传出的警报声还是响个不停。
“平衡早已打破。”部长推了推眼镜，“就算你再怎么控制，也无济于事了。事实上，你现在根本渐渐控制不住‘月嗥’了吧？”
卫岚……无法否认。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个沉稳铿锵的声音：“接下来，便由我来对话吧。”
投影的屏幕上忽然出现一个伟岸的身影。部长和未明赶紧优雅行礼。
注视着屏幕，卫岚吃吃道：“老……老爹……”
“许久不见了。……哼，你如今的精神状态，已连一句‘还好吗’这样嘘寒问暖的话都当不起了。”
“……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回来，维持现状。不过，你要做好当你另一人格出现并制造出灾害的心理准备。”
“……”
“那个青年……是叫莫良？能毫不犹豫对自己好友及其一族痛下杀手的月嗥，是否有理性可以不伤害他呢？”
“……”昂辉的事，至今仍是他心中一道磨不平的疤痕。卫岚双拳紧握，指甲都要掐出血来。
“你现在日渐受月嗥影响，在书中你不断折磨并杀害皇帝的敌人便是最好的证据。我明明教过你，痛击敌人不一定是要带来死亡这一种方法的。”
磨灭对手的意志，并劝诱对方倒戈，才是最高明的方式。
而这种方式，卫岚明明也烂熟于心的。
“若是继续放任，你亲手杀死那个叫莫良的悲剧，只会重新上演。而这一次，他再没有替身凭依替他抵命了。”
卫岚大吼：“我不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莫良身上！绝对不会！”
“是么？”屏幕里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的不容人置喙，“可是，他又能否接受你的另一面呢？又能否接受这样的你？”
——这也是卫岚一直担心的。现在这话由别人说出来，就像是一记强烈的痛击在殴打他身。
“贵族有守护平民的义务。不管他是你的什么人，我都有保障他的义务与责任。而且，隐瞒他这么重要的事情，却还口口声声称爱他，这便是我从小教导给你的道义，这便是你如今贯彻的人理么？”
对老爹的质问，卫岚实在……无法辩驳。
一旁静静聆听的部长眼镜片一闪，心想不愧是领袖级别的大人物，还真是有一套。
“你自己选择吧。是趁萌芽还未觉醒时抽离，还是等到酿成无法挽回的灾祸时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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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时候卫岚逗良子：“如果我说我是灵界大王的外甥呢？”其实这句话是真的，只是莫良不知道。
*泛人类世界，指的是我们现在的世界。灵界不是平行世界，因为平行世界也是基于我们的世界而产生的不同时间线。比如，二战没有爆发而延展的时间线，就是平行世界。但灵界本质就是不同的，可谓是纯粹的异世界。灵界人也不是灵魂这种灵体人，之前看到有读者评论误入误区了，“灵”在这里更有神灵、精灵一类的意思，就是说他们有着超越凡体的能量源。在这里则延展为寿数上。
至于之前他们在书中遇到的，大家会觉得狗血、进展太快甚至不合情理的剧情，那都是因为部长和他家小麻雀在赶工的锅233333不赖我(～￣▽￣)～q我这种写法就叫，一本正经地让小说角色背锅666
第140章
“吓……吓死我了……”
通讯视频关闭的一瞬间，未明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
“只是隔着屏幕，这位大公的气场就这么慑人……”
部长扶住险些连站都站不稳的未明，调侃道：“你啊……好歹也跟在财务部长身边一阵子，还没锻炼出来呀？”
未明哭丧着个脸答道：“虽然财务部长的气势也很可怕，但他和大公比起来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
“哈哈哈！毕竟两人的背景完全不同嘛！那家伙见了大公，就跟小鬼见了阎王是一样的吧。”
未明急忙去拽部长的衣袖。虽说通讯已经中断，大公是听不见这边的谈话内容，但毕竟卫岚公子还在听着呢。
“你这样说，对大公未免太失礼了。卫公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他走了。”
卫岚看都不看他们，摔门离去了。
“你看吧，你惹得卫公子不高兴了。”
部长就耸耸肩，道：“他不高兴又不是我惹的。而且只是这种程度的玩笑，他才不会计较。”
分明就有你一半责任的说。
“唉……也不知卫公子会如何选择。而且，我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哦？”
“我总觉得，大公似乎还另有企图。”
部长搂住他家小麻雀的肩膀，笑道：“能够察觉出大公另有企图，真不愧是我的小麻雀。果然是吸收了我的聪明因子？”一边说着，一边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想起部长在他身体里播种的画面，未明又羞又恼，道：“……说得好像认识你之前我就是个笨蛋一样……你这种说法还真是气人。”
部长哈哈一笑，道：“未明，真正的阴谋家，会利用一次行动而达到两三种不同的目的。”
未明道：“就像你，利用这本书不光耍得财务部长团团转，还讨好了上面，顺便还完成了大公的委托？”
“就是这种意思，而大公更是其佼佼者，同时也是个宠爱孩子的笨蛋父亲。”
“大公和那种一味溺爱的家长并不一样吧？”
“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啊。正因为他是笨蛋父亲，才会允许我们设计，增进卫岚和莫良的感情，促成他们的好事，否则直到现在卫岚依旧是苦于单恋而不得果的状态。”
未明知道，部长口中的“笨蛋”并不是挖苦的意思。
“也正因为我们促成了他俩的好事，才方便他完成他的计划。后期设计的几个大事件，根本就是在挑拨卫岚心中的黑暗，所以你才感到怪怪的，对吧？”
未明点了点头。
部长笑了笑，镜片一闪，道：“所以我才说，真正的阴谋家，可以利用一个事件达成多种不同的目的。他想测试莫良究竟有几斤几两重不假，掌握卫岚黑暗数值也是真，而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引诱平衡的失调，让月嗥完全苏醒，然后——杀了他。”
未明吃惊道：“杀了他？”
部长道：“卫家历代嫡系中，也有出现过双重人格的例子。根据他们掌握的情报，如果一个人格死掉，并不会危害到另一人格的性命，因为他们可以说是两个人。而月嗥又是个过于危险的存在，如果让这个人格成为主导‘卫岚’这具身体的主宰，恐怕卫家都要陷入负向意念所带来的狂乱中。身为当家，大公自然不允许这种情况。”
他顿了顿，接着道：“所以大公才指定了那场让卫岚亲手杀死莫良的戏码，虽说也帮我们赚足了读者（主要是上面）的噱头，不过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让月嗥醒来，成为主人格。这样，大公就可以杀死他，确保卫家的荣耀了。”
“这也……太过分了。难道就没有想过沟通吗？”
“不可能的。就算月嗥的理性可以沟通，但大公一早就放弃这项权利了。对于他这样的人物来说，潜在威胁，自然是要根除的。”
换做平常，就算是卫岚要他先回家，莫良也一定会等卫岚跟部长谈完以后，一起回去的。
不过，他们离家这么些日子，虽说家里有喵酱打点，不至于到处蒙灰，不过家中食材却是欠缺。莫良便决定，自己先行去超市采买一些晚上的食材，煮好晚饭等卫岚回来。
喵酱到底是人工智能，莫良刚一进公寓大楼，喵酱便通过电子监控系统感知到主人动向，不等他按门铃，家门便开了。
这只AI橘猫一如既往坐在走廊门口，将拖鞋打点好，笑眯眯地恭迎主人回来。
“欢迎您回来喵~☆”
语气听着虽是一如既往的可人欢乐，但是已熟悉它的莫良还是听出它话音里隐约透着一丝匆忙，以及——
“……你这是什么打扮？”
喵酱的脑袋上抱着头巾，将圆圆的大脸衬得更为滑稽。它现在这副样子，颇有些务农的农妇风范。
喵酱挠了挠脸，道：“喵酱正在监工浴室改造情况喵。请安心，改造工程已圆满结束，现在正在做最后的清扫☆晚上绝对不会影响您和主人的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