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夜生活刚刚开始。
按照这样的人气下滑速度，她大概再过半个月就不用直播了，因为也没几个人会看了。
没人看，没打赏，没——
不对，收入还是有的。
毕竟之前木子才刷了一堆游轮。
但是，这种就一个大佬给她刷礼物的感觉，就算是走过了公司的渠道，还是让她有一种蜜汁被包养的羞耻感。
要做点什么改变，才能让滑得没影儿了的人气，变成她刚到那个直播间的样子呢？
不用太好，也不用太差的位置。
但没干过跟这方面有关事情的余次什么都想不出来，想得有点头痛之后，她翻了个身。
嗯……该怎么干？
就在她沉迷想事儿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还是特别关心。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十点了，经纪人找她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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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姐：在吗？
余次：我在的，文姐你找我什么事情？
文姐：好事。
余次：！
文姐：最近你的直播我看了，你自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吧？
余次：……我知道。
文姐：知道我也不多说了，你这个内容，在lol区域，不行。
余次：那你的意思是？
这也叫好事？一股要撤掉她的语气已经冲出屏幕了。
文姐：你和公司签约多年了，当初也是我从一堆小主播里签了你的，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
余次：啊，嗯，我知道。
文姐：你外形可以，声音也不错，虽然还在直播这么无聊的内容，还是还是有颜粉一直坚守着。
文姐：lol直播内容不行了，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转一个区？
余次：转区！
余次懵了一下，不带这么刺激的吧？
一言不合，就转区？
余次：如果转区的话，文姐你准备让我去哪个区呢！？
文姐：这要问你，有没有什么擅长的，你说了，我才能给你安排一下转区的事情。
擅长的？余次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擅长的东西。
余次：我抓不准。
文姐：唱歌会不会？乐器会不会？会的话，就往娱乐主播那边转。
余次：……
吹拉弹唱？
这四个亲切的字，在一瞬间，勾起了余次的回忆。
她手指忍不住在空中动了动，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会什么了。
余次：唱歌不会唱流行的，会一点古时候的小调子，乐器的话会的也不多，就知道古琴和琵琶，文姐，你说我这样的，大概要去哪里？
在这边扣着jio想自己手底下的主播到底被哪块金转砸到了的文姐：？？
古琴琵琶，古语小调？
她很认真的看着余次发过来的消息。
然后回复。
文姐：求问，你会这个，你当初在投稿资料名单上为什么不写？来，小宝贝，告诉我。
余次：……怎么了吗？
文姐：大哥你会这个你还玩什么lol直播？
文姐：白眼·JPG，好了，你会的话明天把你会的东西发个小视频给我，我给报上去审核一下。
余次：审核什么？
文姐：审核下来，给你换到古文化那边去，然后给你堆推荐，通俗一点来说就是，网站准备捧你了，开心吗？
……
结束聊天，差不多到零点了。
余次有点懵逼的看着手机，一时之间还搞不清这个奇怪的走向。
审核通过，换区，然后明天变成古文化主播？
这些听起来好像挺复杂的事情，在文姐眼里怎么就跟吃面条一样？
她只是三流小主播吧？
发生了什么，为何感受到了一流待遇？
脑海里疑惑越来也多，她在一个转念之间，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好姬友，木子。
-
第二天，赶早出门去乐器行买了古琴和琵琶之后，余次又顺路在琴行对街那边的地方买了两件古装。
东西买完之后，她迅速回家，寻了个地方，架起了原主之前存起来的一套录音设备，弄好了摄像头，就开始了才艺表演。
反正也不是要出人头地的，余次没多弄，随便搞了搞，感觉大概可能也许能过关之后，她愉快的把视频发给了文姐。
文姐没有迅速回应，她看了看，就找木子玩游戏去了。
yy里，两个人边打对线边聊天。
木子问：“你今天上线的时间挺晚的，是起晚了吗？”
“没有。”余次嘶了一声，“很早就起来了，现在还有点困呢。”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
少女听她困意满满的声音，眉目轻抬，“这么困？去了做什么？”
“唔，也没什么。”余次感觉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跟直播有关的事情。”
“什么？”
“我之前人气不是下滑的很严重吗，昨天我经纪人来找我了。”余次简单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然后说：“经纪人那边要的急，我今早就出门买了点东西，把表演视频发过去了。”
“你还会琵琶和古琴？”木子声音里含着惊讶，“多才多艺呀。”
“不算什么……皮毛而已。”全都是她从，额，从记忆里的那个人身上，偷的一点点技巧。
偷来的。
闲谈之下，我方优势渐起，木子带了一波节奏，在对面高地开了一场团战，五分钟之后，战局结束，又是一场胜仗。
最近的连环胜仗表明，人果然还是要选好位置。
谁攻谁守，可不能乱。
乱了，就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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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痴迷、悸动、还有天意
“诶，还早啊，你要去吃中午饭了吗？怎么忽然不玩了？”余次很喜欢和木子一起组队说话的感觉的。
虽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就是喜欢。
“我不吃饭啊，11点，不用吃饭。”木子叉掉了自己的lol，“不是你之前说困吗？”
“这么困，就不要玩lol这种费神的游戏了，回去躺会儿，要不容易不舒服。”
“……噢。”
余次应了一声，“好嘛，本来还想再玩一会儿的。”
“什么时候玩都可以的。”
“行吧。”不知道为什么，余次总感觉这段时间，木子的性格简直天天在变。
明明一开始她认识木子和深渊的时候，听她们俩交流，她总感觉木子是个可爱又有点小娇蛮的姑娘。
最近——
一天比一天体贴人意。
当然，她不是说体贴人意不好，只是觉得这种变化，好大啊。
差异让人觉得微微有些奇怪，不过，算了，不想那么多。
也有可能是对陌生人和对朋友的态度，不一样嘛。
越过自己那点子疑虑，余次确实有点困了，“那我关电脑去休息了。”
“木子，午安了。”
lol被叉掉的声音在yy里跳了一下。
木子忽然说：“你电脑先别关。”
“……嗯？”
少女穿着一身利落的藏蓝色裙子。
她握着鼠标，认真的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少顷，她开了口，声音轻轻，眸子里却藏着一些奇怪的情绪，“我对你今天发给你经纪人的表演视频挺感兴趣的，可以发我一份吗？”
“啊？”
不了吧，余次下意识拒绝，“不想献丑。”
她拒绝，木子眼神略暗。
“不要这样对你的ADC啊，就算现在不看，等你转了直播，我还是会去围观的！”
余次：“可是，真的不好听啊……”
“我想听。”
“而且我觉得余次你弹出来的曲子，不会不好听的。”
一句无脑夸奖糊上了脸，余次轻咳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虚荣心受到了很大的抚慰。
“好吧，那我把视频发给你，你看完之后，不许笑我。”
“我不会的。”
末了，在yy里说了一下qq号，点了个同意好友，木子的页面里就跳出了三个待接收的视频。
大概五分钟后，视频传送完毕，余次在困意里关掉了电脑，躺床上去了。
安静的环境之下，木子想起了什么，走出去拉起了一下房间的窗帘，然后回来，打开了屏幕上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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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看余次直播间的时候，很少会去看余次的脸，她一般是看弹幕，看战局。
唯一一次想看她的脸，还是在手机上看的，人缩得小，面孔看的也不真切。
但是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
陌生的脸，但是惹人觉得熟悉的气质，穿着淡淡的，和天空一样蓝色的纱裙，手指从古琴的弦上滑过……
闭着的眼眸。
木子看着看着，忽然感觉自己有点痴。
看曲成痴的感觉。
但视频并没有那么长，也就迷了个两分钟，木子回过了神。
